“承运鼓”一响,半个时辰之后,六品以上的大臣们除了病重的之外其余尽数到齐。
看着站在勤政殿外台阶之上的周天则,有些大臣们心中顿时无限感慨。
晚风吹来,周天则身上的裙裾拂荡而起,烈烈作响,那一刻的形像宛若战神临世。
怎么可能?这还是那个昔日里只知跑鸡溜狗,游手好闲的大皇女吗,这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宣读先皇遗诏!”
“是!”
未等众大臣回过神来,米思甜将早就准备好的诏书拿了出来,激昂的声音响彻殿前:
“皇帝诏曰:朕之大皇女周天则,性情敦和仁敏,有勇有谋,他日必会善待臣民,勤于政务,今将皇位传于大皇女周天则,钦此!”
遗诏宣度完毕,米思甜见大臣们神色恍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便看了眼站在前排的刑部侍朗单信芳,并将诏书递与她道:
“单侍官乃国之重臣,可来鉴定一下诏书的真伪。”
“臣遵旨……”
“且慢!”
正在此时,姗姗来迟的四皇女周致丽和左将军桑挽快步前来,而身后居然还有一人,正是右将军周安娴。
周天则并不意外四皇女会来,这虽是个变数,但并不会影响大局太多,更何况自己希望来的人那可是周安娴,这个军权大握的女人到了才是重点。
“四皇妹来迟了。”周天则一语双关地道:“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可以见证一下。”
周致丽心中暗恨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温柔和顺地问道:“三皇妹也还没到呢,大皇姐着个什么急呢。”
“我有什么可着急的,不过圣旨难违,我现在即承天命,四皇妹是不是也该改个称呼了?”
“这……什么圣旨,该不会是矫诏吧……”
周天则英挺的眉毛略扬:“呵呵,四皇妹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不然可是大不敬之罪。”
站在周致丽身旁的左将军桑挽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阻止她继续说话,这才上前道:“能否让臣鉴定一下真伪,毕竟传国诏书不可轻忽。”
周天则听她如此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饶是桑挽已经七级巅峰的武者居然也有了心悸的感觉。
“不知桑将军可信得过右将军周安娴呢,我觉得还是给她看一下比较好,你说呢?”
桑挽突得呼出一口气来,竟然紧张至此:“如此也好。”
右将军周安娴从先帝去世之后,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这个谁人不知,而且她掌控着全国的军权调度,即使是桑挽这个左将军也得仰其鼻息,交给她来判断真伪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诏书递到了右将军周安娴的手中,只见她先是深深地抬起头来看向了周天则犹如在估量着什么,之后这才接过诏书仔细的观察起来,但心中在想些什么却无人知晓。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勤政殿中的众位大臣却觉得犹如过了数月之久,谁知周安娴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居然问的是另外的问题:
“臣对莲花也很有研究,有空的时候,不防到臣那里去坐坐。”
周天则一听,心下通透:“爱卿说哪里话,这个当然是没有问题了。”
听到这个回答,右将军周安娴很是满意,这才郑重地托起手中的遗诏道:“这遗诏是真的。”
右将军即如此说,众位大臣又如何不知道尘埃已是落定,首先跪下的自然是支持周天则的单信芳等大臣:
“臣等恭迎新皇归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音犹如指令般,随之殿中的大臣呼拉拉随之跪下,齐声山呼万岁。
四皇女周致丽心尤不甘,转过身来看向了左将军桑挽。
没想到桑挽竟是看都没有看她,便闭上了双眼,长叹了口气,也跪了下去。
周致丽到此时方知大势已去,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去,但心中却也不怀恶意的想到,至少我今天已经知道了结果,只是不知等明天周宣那个憨货知道了这茬,会不会郁闷得当场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