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头晕,想回去休息一下。”我捂着脑袋说。
先生怀疑的看着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头晕了,现在这么大场子别给我添乱,还嫌我们班不够出名么?”
果然不行,我刚打算放弃了就听得李郁打抱不平:“先生,许莫不是那种爱装病的人,他一定是真的不舒服了。”
李郁太仗义了,我顺势就做出晕晕欲坠的样子,还没等到我倒下就有人把我抱住,“出什么事了?才几天就这样子了。”
偷眼望去,原来是芽芽,头戴儒巾的她看上去文雅而温柔,我放心的靠在她身上,有芽芽出马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吗?
“你是优等班的学生?快回自己队去吧,这的事与你无关。”先生的脸色和缓了一些,可还是不松口。
就这说话间突然喧哗四起,拥挤的人群像潮流般向两边挤去,中间让出一条道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就笔直的走了过来,沿途留下一路风采。
“她病了吗,快让她下去吧。”这话从唐斐语的口里说出来自然不一样,先生忙招呼道:“你跟他一个寝室的吧,你送他回去。”李郁忙点头。
就在这时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脸,是唐斐语,我大气也不敢出,本来就不希望他发现我的,这下弄巧成拙了。芽芽感受到我的紧张把他的手拍开,“这是我的‘兄弟’,不劳大人费心。”
“你是舒雅?”唐斐语语气不善。
芽芽沉稳的点头。
“哼。”唐斐语意有所指的说:“你让你的‘兄弟’跟一个男人住?”
我敢肯定他一定认出我了,这话别人听着没事,我们哪听不出他的真意,普通女子跟男人住一起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芽芽不由得问道:“劣等班是两人一间吗?”
“不是,是三人。”旁人好心指正。
芽芽的手一紧,她大概以前没听说过吧,她就住的单间。我很想告诉她没关系的,可这时我是装晕的病人,不能说话。
“在下也是她的室友之一,这样子好了,我带她下去吧。”萧淮的声音在近处响起,温和的语气却让人无法拒绝。
一双修长的手臂从芽芽的手里把我接过,我就腾云驾雾般停在空中,这是电影上常看出现的公主抱,以前看了很羡慕,现在只觉得丢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这个“大男人”就这样被抱走了。
“放我下来。”到了没人处我一把抓住萧淮的衣领说道。
“你没事?”他脸一红,立马把我放了下来。
“当然,我是装病的,你没看我昨天还好好的吗。”我毫无歉意的说,跟他说话他从不生气,所以我渐渐地口气也大了。
“哦,我看你被一堆人围着还以为是怎么了呢,还好你没事。”他不以为意的笑笑。
其实有事的,我的身份快穿帮了,为了探查敌情我问道:“我们就这么走了大家会不会很奇怪。”
“可能会吧,那时大家都盯着我们看,尤其是唐公子,他嘴张得可以吞下鸡蛋了,真是可惜他的俊容了。”萧淮仿佛觉得这是什么有趣的事,他边笑边说还叹息不已。
我可以想象那场面有多壮观了,真是的,其实我一直都很低调的啊,现在这样我哪还有脸子在学院里混,干脆自己把自己踢出去好了。想虽然这么想,可我还得面对,至少让我在这里好好上一天学吧。
当晚芽芽跑过来让我到她哪里去睡,我忙表示自己快要退学了,这几天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了。
“屏风这样可以了吗?”萧淮指着那个与房间格格不入的大红色屏风。
我满意的点点头,钻到屏风和墙角围成的区域里,“你给我好好盯着哦,别让人家进门。”
“哦。”他手拿一卷书,却显然没心思看了,红着脸直瞪着门把。
我马上动作迅速的脱衣服,一口气跳进澡盆。这家伙的身份特殊,不用跟人家挤浴室,我也搭了个便宜,只是苦了他要帮我把风了。
澄清如水晶般的液体从掌心滑过,我正洗着却听得一阵敲门声,竟有人在这时登门拜访了。
“谁?”萧淮警惕问道。
“是我,唐斐语。”门外他的声音悠悠响起,优雅至极。
“原来是唐公子,萧淮暂不能待客,请您待会再来。”萧淮冷静说道。
“这不妨事,在下找的只是您的室友许莫,她在吧。”
“不在,她可能去浴室了吧。”萧淮不知道他说了一个明显会被揭穿的谎话。
“是吗?”门外的唐斐语不再说话,就在我以为他走了时,却听得“嘎吱”的响声,他在干嘛?
“那正好,斐语也有事要跟淮殿下商量,就请原谅斐语不请自入了。”唐斐语的声音清晰响起,他竟然进来了,难道刚才在开门,这破手艺从哪学来的啊?
“唐公子行事也太贸然了,我说过不待客的。”萧淮的声音已含怒意。快把他赶走吧,我还在屏风后面洗澡呢,这可是见不得光的事。
“在下确实莽撞了,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您一定要答应。”关上门唐斐语环顾四周,我隐约看到他的视线定在屏风上了。
“请您有话直讲。”萧淮不悦的挡住他的视线。
“请您开除许莫这个学生,她不适合在这里读书。”
“她是不适合由我来判断,唐公子不用管,如果您实在不想教的话我可以安排您去其他班。”萧淮是袒护我到底了,真够哥们。
“是吗?”唐斐语越过萧淮推开屏风,褐色的眼睛也带着莫名的怒气,“果然是这样。”
我包着浴巾沉到水里,我这老脸往哪搁啊,这家伙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你走开!”萧淮急忙把唐斐语扯开,他本来是很难生气的人,这下也爆发了。唐斐语本是高手,他顺势扑向一边,不过萧淮的身份摆在那,他也不好下手,两个人就这样拉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