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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伤痛不是最残忍的事,最残忍的是你明明受了伤明明痛着却还得对那让你伤让你痛的人心怀感激。只因他在给了你最深的痛时却也给了你最伟大的爱。语蓉不知道她念念不忘的到底是那个人还是那份情?若放弃是一种无奈,那么执念又何偿不是被磨得锋利的双刃,一面伤人,一面伤己。

音响里,男子的嗓音,低沉,沙哑。桔色的灯光因着这歌声而渐显暖意,安静的夜,借着一首老情歌,语蓉将那个一直深埋心底的人忆起,哭了笑了,然后轻轻的说一句,安元,我要学会忘记你了,你一定不要原谅我。

“蓉蓉,去看看他吧。”

“妈,我不想去。”

“去吧,不管他以前怎么对你,这次是他拿命救你,你去看看是应该的。”

苏妈妈沉沉的叹了口气,这造的是什么孽?见语蓉还是坐着不动,苏妈妈略动了动身子,“蓉蓉,我知道你恨他不给安元活路,妈妈也恨,妈妈都不知道拿什么脸去见他安大妈。”苏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见语蓉红了眼,死死的咬着双唇,深吸一口气说道:“咱们恩怨分明,不是说他救你一命,就能消除他作的孽,你去看看他,只是看看。”

语蓉转了头看着窗外瓷色的天,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安元,安元,她真的可以忘记吗?褚哲瀚,她还能继续恨吗?

“苏小姐。”

欧阳宇进来时见母女二人都红着眼睛,一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尴尬着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撇了眼,把要说的话三下五除二的一口气说了,“阿哲发高烧了,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语蓉眨了眨眼,站起,轻声道:“你前面带路吧。”

实际上,褚哲瀚刚有高烧的势头,医生便已经用了药,现在只是除于半睡半昏迷的状态,并不像欧阳宇说的那么严重。语蓉进屋,见他趴在床上,额头上一层虚汗,嘴唇因为发热干的发白,转身对欧阳宇说道:“你给他喂点水吧,他可能是渴了。”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照顾下他吧。”欧阳宇暗道,好不容易把你给叫了来,这事当然得你来做,我一个大男人侍候一个老爷们算什么。转身便要往外走。

“许然和阿辰呢?”

“许然守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去补觉了,阿辰他昨天喝高了,到现在还没清醒呢。”

欧阳宇当然不会告诉语蓉,许然是在她到的前几分钟离开的,而阿辰一直在暗处,睁着一双豹似的眸子,将所有的不确定因素都排除在外。

“那你,找个护士来吧。”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近情理?”见语蓉还在推脱,欧阳宇毛了,“怎么说他也是为了你挨的这一刀,你照顾下他怎么就委屈你了不成!”

语蓉侧了眸,不再出声。像是为了配合欧阳宇,床上的褚哲瀚极轻极弱的叫了声,“蓉蓉,别怕。”

欧阳宇看向她的目不光,越发的鄙夷了,好像在说,你瞧,天底下你是头一号白眼狼。随即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语蓉看着床上的人,眼里升起一股雨雾,褚哲瀚,我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蓉蓉,蓉蓉……”

床上昏迷中的人仍在不停的低唤着,语蓉擦去脸上的泪,取了个茶杯接水,又拿了几根棉签,沾了茶杯里的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擦拭。等稍稍适应了些,又拿了个勺子慢慢的往他嘴里喂水。慢慢的,褚哲瀚睁了眼,看着她,语蓉见他醒了过来,将手里的勺子放下,取了茶杯让他对着喝。

“蓉蓉。”

语蓉低了头,双眼木然的看着自己的脚。

“蓉蓉,真的不能试着接受我吗?”

语蓉抬头看着他期盼的眼,惨然一笑,“褚哲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分手了,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不能做仇人,因为曾经深爱过。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做不了爱人,因为你杀了我爱的人,我们也做不了仇人,因为我欠了你一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还是放不下他?”褚哲瀚凄惨一笑,落寞道:“是不是,不任我再怎么弥补,你都不能原谅?”

“那是一条人命。”

如果能将昨天的岁月重新来过,如果能对那个同样深爱的男子施以仁心,如果能在一切的伤害造成前停手,如果这世界能有一杯忘情水,让她忘记从前,或让他忘了她。那该有多好,一切终只是如果。男子低沉的歌声仍在浅唱,他所感受到唯一来自她给予的温暖,划破了夜的深凉,他终于感觉到累了,倦了,有些事情,是真的无能为力的。他忽然就想起,他曾颤抖着说的那句,没关系,我来爱你。可是苏语蓉,我也是人,我也会受伤,你执念于过往时为何就不能低头看下现在的我?

褚书易拉住了欲要推门而入的海雪,指了指屋内的二人。海雪促了眉,二人往花园里走。

“海雪,其实很早以前阿哲曾经爱过一个女孩。”

海雪促了眉,看着书易,示意他继续说。

“那个女孩叫雅仪,有一天,雅仪在某个早上死在许然怀里,而阿哲却抱着一床床单在屋子里发狂。”

“你是说?”海雪不敢确定,但仍是问道:“那个女孩背叛了阿哲?”

“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只是那以后阿哲就像变了个人,变得很敏感,很滥情,很……”褚书易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形容那时的褚哲瀚。

海雪掐了一枝树叶把玩着,许久方才说道:“你知道语蓉几岁认识安元的吗?”不待书易作答,又道:“是八岁,她见安元的第一面,就跟我说,海雪,以后我要嫁给安元,你不许喜欢她。”淡笑几声,像是忆起曾经快乐的过往,海雪半眯了眸子,“那时候我们都很好奇为什么安元跟着妈妈姓安,而却从没看到他父亲。语蓉知道后,狠狠凶我们那群伙伴,谁要是敢去问安元,以后就不跟谁玩。你知道吗,小时候语蓉是我们那群小萝卜的头头,她一句话谁敢不听。”

寂静的夜里,两人久久无声。他何曾不知她的心,她又不何曾不解他的意!

“进去看看阿哲吧。”

海雪跟在书易身后往里走,他突然猛的停下,握着她的手,“海雪,不要去云南。”见海雪不言语,书易急道:“我们如果走了,阿哲和苏语蓉会更难过。”

海雪蓦的顿了顿,我们,难道说他曾打算过跟她一起离开?“书易,你爸妈他们一直不喜欢我。”

“我知道。”书易用力的握了她的手,“可是海雪,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海雪低了头,下一瞬间,书易将她拥在怀里,下巴磨沙着她的发顶,“海雪,我们要个孩子吧。”

也许没有深爱不是伤,也许不是谁离不开谁而是谁放不下谁的问题,不管有多少个也许,海雪只需明白,她仍然爱着他。这就够了。

褚书易在海雪和语蓉离开后,将那夜的情况简单的做了叙述,转而平静的看着褚哲瀚,“阿哲,接下来,你怎么做?”

“我要离婚。”褚哲瀚半侧了头,用手指了指后背的伤口,“欠南氏的用它来还,应该够了。”

“那15%的股份呢?”

“就当是对南洛琪的补偿吧。”

褚书易点了点头,“只是爸爸那里,你要怎么交待?”

“没什么交待的,浩瀚是我一手弄起来的,当初公证过。了不起回家挨顿皮带抽。”

另一边海雪同语蓉在医院的茶室里坐着,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海雪认为有些事应该让语蓉知道。

“蓉蓉,昨天晚上南洛琪从楼梯上摔下来,流产了。”

语蓉握在手里的杯子抖了抖。

“她人有没有事?”

海雪摇了摇头,“当晚就被接回南家了。蓉蓉,那些人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呢?”

“我想,南家将我视为一切的源头吧,只要除了我,就可以让褚哲瀚同南洛琪回归到正常生活。”

“我也不知道褚哲瀚是怎么想的,明明不爱南洛琪,却要跟她结婚,结了又不好好过。”

“谁又能搞得懂他呢?”语蓉摇头笑笑,她不想告诉海雪,他曾哭着求她爱他,如果那个晚上她放弃仇恨,一切是不是便会改写呢?

“你以后怎么办呢?怎么说他都替你挡了一刀,再像过去一样,似乎也……”

语蓉低了头喝茶,过去?想到这个词她会觉得心痛,不想,她却不知道生活的重心是什么。而现在呢?纠结的现在让她右眼流泪左眼欢笑,她从不说痛,难道就真的不痛?左眼看着右眼的欢乐,右眼看着左眼的悲伤,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中间的自己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海雪,我真的希望这个世界有神灵,让它们来给我指条路。”

海雪拍了拍语蓉的手,安慰道:“别为难自己了,生活旁人如何说如何看都不重要,关健是自己过得开心。”

语蓉淡淡的点了点头。幽幽的眸子看着窗外的美人蕉,眼里茫然的一无所有。隔着高大的美人蕉,男人的眼神在一点点的冷却,恨意在胸口如燃烧的岩浆,烫得他胸口生痛。续而转身大步离去。

语蓉只看到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胸口一窒,猛的起身,但想到她对自己说的,要放弃的话,终又缓缓的坐下。

“怎么了?蓉蓉。”

“海雪,这世界会不会有一样的背影?”

“长得像的很多,但背影,很难。”见语蓉暗了眸光,海雪连忙说道:“也许有呢,这个世界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

语蓉低下头,她忽然不知道是自己太想念安元了才会一次次的误会那个身影,还是说真的只是两个人极其的相像而已。

姚知琴在听完褚书易的话后,哆嗦着唇,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而褚家国脸上虽是镇定如常,两颊的肌肉却频频的颤动着,锐利的眸子在瞬间失去光芒,回归到一个老人应有的慈和。

“阿哲,他,他要不要紧?”

“已经过了危险期了。”

海雪轻轻的顺着姚知琴的胸,庆嫂按着她的人中,许久,老太太缓过气后,终于将卡在喉咙里的声音喊了出来,“我的儿啊。”接着扑天抢地的哭了起来,哭一声叫一声。庆嫂见她这样也赔着掉了几行泪。

“哭什么哭,死了才省心。”

褚家国恼怒的喊了一声,转而起身往书房走,门被重重的甩上。姚知琴愣愣的看着那扇门,许久,掩了声音小声的抽泣。

“庆嫂,你快弄点东西,我现在去看他。”

“是,太太。”

庆嫂进了厨房,东摸摸西抓抓,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最后,她摔了手里的东西,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捂着嘴哭得撕心裂肺。她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就会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南小姐的孩子也没了,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

庆嫂对褚哲瀚的感情,确切的说不亚于姚知琴,褚哲瀚刚生下,庆嫂便来帮工,那时候庆嫂的丈夫和孩子都被一酒后驾使的司机撞死,司机逃逸,是褚家国替她伸冤主持正义。那以后庆嫂便来到褚家帮工,一帮便是几十年。在她的眼里心里,早已将褚哲瀚当成至亲。

“不准去。”

姚知琴在海雪的搀扶下刚要往外走,一直在书房的褚家国忽的走了出来,沉声喝道。

“为什么不能去,那是我儿子,差点就死了,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肠?”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褚家国几步上前将庆嫂手里捧的肩上挑的一股脑都摘了下来往地上扔。

“你这死老头子,你在做什么啊,啊……”姚知琴眼见得褚家国赤红着脸,双眼如火,她除了哭喊几声,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样,平时的尖酸刻薄,一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力的哭喊声。

“爸,你就让妈去看看吧。”

“不许去,不能去。”褚家国红着眼怒斥褚书易,“琪琪是因为他摔倒,孩子没了。他却跑到一个野女人那替她挡刀,我们褚家没有这样的畜生。”

“孩子再不对,他南琮也不能起杀心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姚知琴终于鼓起勇气对褚家国吼了回去。“琪琪的孩子没了,我们也伤心,但那也值不了我们阿哲的一条命。”

“你懂什么,总之我说不许去。”褚家国大手一挥,果断的结束了对话。“书易,你跟我来书房,海雪你照顾好你妈。”

庆嫂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转而对沙发上哭泣的姚知琴说道:“太太,我去吧,首长不让你去,可没说我不可以去。”

“是啊,庆嫂,你去,你去照顾他。”

“那太太,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姚知琴连连撵着庆嫂往外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等等,庆嫂,你等等。”她几步往房间跑,随后再出来时,手里拿了几叠捆帮得整整齐齐的老人头。“拿着,千万别省着。”

庆嫂原本想要拒绝,但想了想,还是放进了包里。

书房里。

褚家国看着褚书易,良久,叹声道:“书易,南氏不会善罢甘休的。”

“阿哲说,那一刀就当是他还南氏的。”

褚家国冷笑几声,“他以为南琮是那么好打发的?”

南琮,一个连堂堂市委书记都要怯让三分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这世界有种人,是你连远望都会觉得胆颤心惊。而南琮就是那样的人。若说这世界有什么能让南琮在意,那么就是南洛琪。是故,爱屋及乌的南琮对褚哲瀚曾经的金屋藏娇明里暗里的给过警过,偏生苏语蓉又天真的以为以南琮的手段定能让她回归自由,而南琮顾及褚哲瀚对南洛琪的感情,仍只是出手教训。一个人的忍耐到何时是个极限,没有人知道。而南琮的忍耐终于结束在褚哲瀚的麻木不仁下,他看透了当所有人沉浸在南洛琪怀YU的喜悦中时,褚哲瀚所担忧的是他离不了婚了。多年的混迹让他一眼便看到了褚哲瀚的心如死灰,南琮愤怒了,你褚哲瀚虽是C市的褚少,而我南琮也不是吃素的。对语蓉的狙杀,南琮没想过会失败,更没想到褚哲瀚会为了她舍命相救。

“琪琪,我们谈谈。”

一夜未眠的南琮眼里带着丝丝血丝,他想了一夜,恨了一夜,却每当痛下杀心里,总会想起南洛琪,必竟是他亲自为她选定的夫婿。

“爸,你脸色好难看。”南洛琪在沙发里坐定,仔细打量南琮的脸色。

“琪琪,你爱他吗?”

南洛琪笑笑,爱,什么叫爱,什么叫不爱?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爸,我不会离婚,至少目前不会。”

南琮叹了口气,他想他已经知道了南洛琪的答案。苦笑着摇了摇头,好,琪琪,只要是你高兴的,什么爸爸都会成全。

“成全?”南洛琪听着南琮的话,眼里生起阴霾,若真是愿意成全,又岂会有今日的种种?她猛的低了头,将眼里的泪眨落。“谢谢,爸爸。”声音异常沉重。

南琮不辩所有,以为她只是感谢他对褚哲瀚的宽容,苦笑说道:“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为你做什么都是爸爸愿意的,你不用说谢。”

南洛琪苍白了脸色猛的起身,她实在无法再坐下去。

“琪琪。”

“爸爸,我出去走走。”

没有等到南琮回话,南洛琪大步往外走,就在这时,南琮看到壁柜的玻璃上有个小小的光点在闪动。欲待细看灵光突闪,他猛的起身朝南洛琪扑了过去。嘴里发出惊惧的叫声。

“琪琪,小心。”

一声极轻微的响声,像极了那种打汽球的枪发子弹的声音,壁柜的玻璃发出一声脆响,“啪啦。”然后便哐啷啷的掉落一地。

被南琮护在身下的南洛琪猛的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她激烈的挣扎着,“爸,爸,你怎么了?爸……”

“琪琪,南琮。”明淑听到响声,一路跑了进来,身后跟着李姨,两人看着伏在地上的父女二人,身上沾着许多的玻璃碴,陪伴南琮走过几十年风雨的明淑,脚一软便倒在地上,只是颤抖着嗓子喊,“琪琪,南琮,琪琪……”

“妈,妈,快看下我爸。”

明淑在李姨的帮助下起身去扶南琮,她甚至不敢睁眼去看。

“先生。”

明淑战战栗栗的睁了眼,见南琮无恙,憋在心里的恐惧猛的便发了出来,但终归是见过风雨的人,只是以眼神相询。南琮的脸原本一片青白,但渐渐胀红成紫,眼里的寒光越来越重。

“褚哲瀚。”他咬牙切齿的神情将吓懵的南洛琪唤回现实。

“爸,你怀疑是褚哲瀚?”

“除了他还有谁?”

南洛琪抿了唇,是的,除了褚哲瀚还有谁?但她却像不通,褚哲瀚为什么要来杀她?南琮看着迷惑的南洛琪,他们还可能过回从前的日子吗?就在他刚要做出让步时,褚哲瀚却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向他挑衅,还要再忍吗?

“琪琪……”南琮无力的看着南洛琪,“离婚吧。”

“不,我不离婚。”南洛琪偏执的叫道:“就算我死了,我也不离婚。”

“这是为什么呀?”南琮真的很想问她,爱情比命还重要吗?可是他问不出也不能问。问了,他便永远动不了手。

我们又怎会知道,所有错过的一瞬,其实很可能就是一生。我们总是说要忘记,忘记曾经的痛,忘记曾经的伤,忘记所有的好,忘记所有的怀,可是既然说忘,却为何又要记?心啊,何时你才能跟着想法走?

C市的某间高级公寓,男人一直站在窗前,看着深远的夜空,一首《城里的月光》被来回反复的播放。男人的脸在夜色泛着森冷的青白,一双眸子像是要滴血似的渗着浓浓的阴鹜。男人的身后,烟灰色的沙发上,一男一女正横眉冷对,虽是无声而战却也是杀气汹涌。

“跟我回去。”

“不回去。”

“干爹说,你必须回去。”

“你是太监吗?”男人狠狠的看了过去,女人不屑于他的凶恶,继续说道:“不是太临你替人传什么话!”

男人露在发外的眼,寒光聚闪,但在触到女人的脸时,却消失无影,唯剩一脸落寞。

“米莉,你先回越南。”站在窗前的阮柏忽然发话。

“为什么?”

米莉一跃而起,指着沙发上脸色肃冷却极其妖媚的男子说道:“都是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你不来,我跟阮柏好好的,你一来,他就让我走。”

“你……”男人猛的起身,手重重的挥起。却见米莉扬了脸迎了上去,喊道:“你打,你最好打死我,打死我,我就不用一天到晚对着你这个怪物。”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是的,我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你。”

“米莉……”阮柏沉声喝止,却被男人挡住,“你住嘴,不许你凶她。”

“阿战。”阮柏上前想要解释,却被阿战手一推,两人错开了一步的距离。

阿战看着他,冷冷说道:“你只要对她好,就行了,我无所谓。”

“我不爱她,你知道。”

米莉抬了头,面对阿战的询问,米莉挑眉一脸倔傲,冷声道:“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是谁说喜欢就一定要被喜欢?”

“好,好,好,很好。”阿战连连点头,脸上笑意拳拳一双眼却是冷如寒冰,续而愤然转身。行至门口时,却又突的转身,“阿阮,凡你要的我都会帮你,我只要她快乐。”阿战指了指米莉,却见米莉瞥了眸子,不屑于他,恨恨的咬了牙,离去。

门被重重的甩上,米莉却像是被抽去空气的汽球,颓然的跌坐在地上,脸上布满冰冷的泪水。

“你这是何苦?”

“你知道,又何必再问?”

阮柏禁了声,取过纸巾递给她,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为什么不据实以告?”

米莉抬了脸,看着他,凄声问道:“谁斗得过那个人?我又怎么忍心让他白送死。”

一生中总有那么多人会让你遇见,却不得停留,续而在长久的过往后感叹,既然不留,不如不见。可是翻手为云复手为雨的是上天,我们除了在它的手里哀叹人生无常外还能如何?

米莉在最美丽的时刻遇见了阿战,所谓的一见钟情大抵便是如她那样吧?只是这世界即使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又如何呢?这世间从来不缺痴男怨女,多一个少一个无妨,无妨!

庆嫂看着眼前一头银发,眼神像死人的年轻男子,哆嗦着唇说道:“我是阿哲家的阿姨……”

阿辰猛的想起,曾经远远的看过她一眼,往边上让了让,“你进去吧。”

褚哲瀚听到细碎的步子,却因为趴着而动不了身,“蓉蓉?”

庆嫂步子一室,心里划过一抹怨恨,人都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那狐狸精?放重了步子,“阿哲,你妈来不了,我来看看你。”

褚哲瀚侧了头,这才看清是家里的阿姨,庆嫂。

“你怎么来了?”

“太太让我来看看你。”

庆嫂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打量了他一番,正巧护士拿了托盘时来换药,她安静的退到一边,小护士将棉被掀起,纱巾取下。庆嫂看着突然呈现在眼前的伤痕,心一颤,眼泪便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阿哲,你这是何苦啊,南小姐她……”

庆嫂猛的想起,怕是褚哲瀚连南洛琪流产的事都不知道吧?但转而一想,褚书易应该已经告诉他了。一惊一诧间,她竟然连哭都忘了,只是那样张着嘴吧,看着护士们手里的动作。褚哲瀚原本在听到她提起南洛琪时,便促了眉头,正寻思着怎么打发她回去,谁知一声过后,竟安静了。

护士换好药走了,庆嫂擦了擦眼里的泪,上前,轻抚着褚哲瀚的额头,她知道他对麻药过敏,那么长一口子得缝多少针啊?想着眼睛又红了。

“阿哲,听庆嫂的话,跟南小姐姐好好过日子吧。”

褚哲瀚知道庆嫂是姚知琴的传话筒,她的意思必然代表了母亲的意见。

“庆嫂,我会跟南小姐离婚的,你别再多说了。”

“为什么?南小姐她……”

褚哲瀚知道庆嫂又要开始说教了,他拧了眉头,淡然道:“庆嫂,我痛了一宿,这会儿想睡了。”

“哦,那你睡吧,我看你睡着就走。”

褚哲瀚闭了眼,原本只是为骗骗庆嫂,却不料,真的睡着了。庆嫂看着他安睡的脸,沉沉的叹了口气,她不懂年轻人的爱呀情呀的,她认准的是褚家的媳妇必须门当户对,这是一直以来姚知琴灌输给她的思想,而她也深深的喜爱上了南洛琪。沉思着的庆嫂,猛的发现门口有张美丽的脸在张望,只一眼,她便断定,肯定是那个狐狸精。替褚哲瀚压了压被子,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带上门。

语蓉是被苏妈妈逼着来的,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她原本打算看几眼就走。见一个中年妇人小心的关了门朝她走来,凭气质,她能断定,这个女人不是褚哲瀚的母亲,那么会是谁?

“你好。”庆嫂跟语蓉打了声招呼。

“你好。”语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跟她说话,下意识的便设了心防。

“你是苏语蓉?”

“是的。”

庆嫂深吸了一口气,必竟是褚家走出来的人,气势上来便掩盖了她平身的质朴。“我们谈谈吧。”

“谈谈?”语蓉看着她,谈?她是谁,来跟她谈什么?“请问你?”

“我是阿哲家的阿姨。”

语蓉以为庆嫂所说的阿姨是姚知琴的姐妹,她低了眉头,轻声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谈谈,你和阿哲。”

庆嫂大步往花园走,语蓉想了想还是跟上。

“苏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什么样的有钱人不好找,为什么就要赖着我家的阿哲?”刚一站定,庆嫂的话便连珠炮似的发起,“我知道,我们家阿哲,年轻,有钱,凡是个姑娘都巴不得沾上他,可是他成家了,他有老婆了,你知不知道?”

语蓉乍听到她这番说词,尚未恼怒,脸色已经胀红,她恼怒着想要辩白几句,却被庆嫂大手一挥,而阻止。“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

“你觉得呢?”盛怒之下,语蓉已是口不择言。

“你说个数。”庆嫂突的想起临出门时姚知琴塞给她的那几叠钱,她一古脑的都掏了出来,往语蓉手里塞,“这些够不够?”见语蓉不出声,她张了张嘴,“你只要说个数。”

语蓉看着手里的钱,无声的失笑,继而轻笑,突然便控制不住的大笑。庆嫂看着她疯狂的样子,猛的感觉心里一颤。

“你去死吧。”语蓉将手里的钱狠狠的扔在庆嫂的脸上,眼泪随着笑声不断的往下掉,“你去,你去跟他说,要多少钱才能放手?我卖血卖肉,砸骨头卖髓,我都会给他,你去,去啊。”语蓉推搡着陷入痴呆状态下的庆嫂。

庆嫂听着她几近疯颠的话,眼里渐生复杂,是阿哲看上她?她再次上下打量语蓉,暗道,果真是,男人都喜欢这种狐狸精样的女人。可是,南小姐也长的不差啊。在心里越发为南洛琪不值。

“你若是不存那心,阿哲能逼得了你?”

“啪”的一声,庆嫂不敢相信的看着语蓉高扬起的手,半边脸颊火辣辣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语蓉会出手打她。

冷眼看着她眼里的怒意和屈侮,语蓉问道:“你要是不愿意,我能打到你?”

“你……”

语蓉转身,她紧紧的攥着那只抖得不停的手,又有流泪的冲动,但却被她死死的忍住。隐于角落的两人看着这一幕,原本揪起的心却在听到语蓉的那句话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远欧阳宇便看到语蓉,“苏语蓉。”

语蓉回头,见是他。未置可否的继续往前走,其实打过庆嫂后,她就后悔了。怎么说那也是一个长辈,比她的话难听的多的都听过了,又何必去跟一个老人计较呢?她看了看红红的掌心,那一巴掌用的力不弱。

“怎么了?”

赶上的欧阳宇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掌心,凑了过去看,“你掌心好红,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打了一个人。”

“打人?”欧阳宇看着她,猛的想起那天包厢里,她说的那句,穷人生来命贱的话,立时消了眼里的疑问。苏语蓉从来不是吃素的,之于褚哲瀚实在是痛处被捏。想到褚哲瀚,欧阳宇又退开了几步,跟她拉上了距离。

语蓉看着他,然后似自语又似相问,“生人勿近?”她指了指自己。

欧阳宇笑笑,“不,距离产生美。”

“嗯,我懂。”语蓉不再多说,继续往前走。

苏妈妈见语蓉坐了半响,脸上忽喜忽忧的,忍不住问道:“蓉蓉,你怎么了?”

语蓉笑笑,敛了情绪,“没什么。”

“那你怎么一时笑,一时恍惚的?”

“想事呢。”

“哦。”苏妈妈点了点头。

“叩、叩、叩”响起几声礼貌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

语蓉看着那束将整个人都遮住的淡紫色三色堇,疼痛顿起。三色堇,三色堇,此生的最爱,不为它的美丽,只为它所寓意的花语,沉思,请想念我。想念,就在她要割弃时,却有人让她想念他。为什么会这样?

“蓉蓉,蓉蓉。”

苏妈妈看着怔愣的语蓉,连叫了几声。

“妈……”语蓉回头,苏妈妈指了指,一直等着签收的送花姑娘。

“苏小姐吗?”

语蓉点了点头,她不敢将目光放在那片紫色上,那样浅淡的紫却拥有让她窒息的浓艳。

“请签收。”

语蓉抖着手拿起笔,抿了抿唇。“是谁让你送来的?”

“是位很漂亮的小姐。”

“小姐?”

“是的。”

送花姑娘接过她的签收单,道了一声谢,便走了。浅浅的淡香充斥着整个房间。她在那片淡香中,忍不住的便要落泪。

褚哲瀚听到说有人送花,猛的便要起身,却在牵扯到背部的伤口时,痛的吡牙裂嘴。即使是这样,他仍是不顾伤口被绷裂的可能,执意要去看看。

“你这是何必呢?你要是觉得不高兴,让人把那花扔了,不就行了。”许然坐在沙发里翘着脚看新闻,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褚哲瀚差点就想说,好。转念一想,却问道:“送的是什么花?”

“蝴蝶兰。”

“去,你把C市所有花店的蝴蝶兰都买了,然后送过去,把先前的那份扔了。”

“嗯,那那两人呢?”

“什么那两人?”

“我要是把C市的蝴蝶兰都买来,那屋子还装得下人吗?”

褚哲瀚恼怒的瞪了许然一眼,转而对一直默不作声的阿辰说道:“阿辰,你去。”

“阿哲,早上你家阿姨被苏语蓉打了。”阿辰冷不丁的蹦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说完了,又自顾自的看电视。

褚哲瀚原本半支撑的身体,扑的一下跌了回去。半响,转了身看着气定悠闲的两人,“怎么回事?”

“你家阿姨说苏语蓉是狐狸精。”

阿辰看着许然,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吧?许然不屑的撩了眼他,不就是那意思么?两个人“眉来眼去”的解着彼此不的惑。却忘了一边床上脸色正阴郁的人。

“你们就一直在边上看着?”

“你总不会是要我们上去帮你家阿姨还手吧。”

褚哲瀚将脸下的枕头一把扔了过去。

“从今天起,不要让庆嫂进医院。”

“阿哲,庆嫂代表的是你妈的态度,拦得了庆嫂,你能拦住你妈吗?”

褚哲瀚重新趴下,他感觉自己的两边脸都已经被压麻木了,在这样的麻木中是心咚咚欢跳的欣喜。他看到了语蓉的转变,虽说总是远远的隔着门观望,可那也说明她开始在意他了,只要她的心肯为他开一丝缝,他就相信迟早那缝会变为一扇门的宽度。他怎么能容忍他用生命换来的机会因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而失去?

“你去安排出院,再按排一个环境清幽的别墅。”

“我知道了。”

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许然起身跟阿辰交待了几句,便走了。屋子里褚哲瀚不时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她喜欢蝴蝶兰吗?为什么卧室内的花瓶,却时常摆放的会是百合与马蹄莲?她的喜好是否一直与他无关?褚哲瀚又怎会知晓,百合与巴蹄莲是明茹的最爱,而语蓉那样浅笑安然的面对一切,只因他一直是心外之人。

“你说那花是谁送的?”阿辰冷不丁的问他。

“你有时间问我,不如自己去查查。”

阿辰转了头,继续看着电视。而褚哲瀚也不再多说,他知道他想到的事,阿辰一定已经做过,而现在这样问他,只是换一个方式告诉他,没查到有用的资料。

许然很快便办好了一切。褚哲瀚在望穿秋水的焦急中没有等到语蓉的身影,他的脸色渐渐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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