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关于乌达善人与铁托之间的恩恩怨怨总算告了一个段落,铁托将太阳汗赏给自己的斡达河牧场给了乌达善人,不对,他们现在是达善人了。
铁托之所以给他们取这个名字,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希望他们忘记过往的种种,甚至忘了自己是乌达善人。怀着一颗向善的心,重新开始;二是那个人尸山前的达善长者,那种宁死不屈的气节让铁托十分佩服,因此让他们以‘达善’为族名。
铁托还承诺,他们将受炽烈勇士的保护,享有炽烈人享有的一切权利。他们可以自由召集散落各地,幸存着的乌达善人,让他们重新拥有一个安稳美丽的家园。
当然,铁托也不是什么救世主,他可不想自己的宽容换来的是养虎为患。铁托规定达善人不得拥有自己的军队,除了少数保卫力量。除此之外,每年达善人都得向炽烈汗进贡牛、羊、马匹、以及各种皮制品,马奶酒等等。
总的来说,铁托用了一些看似是恩惠的手段,让达善人退化成了一群没有利爪,对自己无害的,只会给自己提供贡品的乖乖羔羊。或者说,铁托用一个看不见的温柔陷阱将乌达善人完完全全的关在了里面,最高明的还是,这个牢笼是达善人自愿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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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他们都说汗妃在人尸山前受尽了乌达善人的侮辱。”
“啊,不会吧,如果是这样,那大汗怎么还把斡达河牧场赏给他们?”
“怎么不会,据说还是十几个丑陋不堪的家伙将汗妃给**了。大汗救下汗妃时,汗妃整个衣服都被撕的破败不堪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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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快,我看汗妃脖子上都有瘀伤。”
“唉,最要命的还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站岗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乌拉黑臣和汗妃在聊天,听那意思是汗妃怀孕了!”
“不会吧,那是谁的啊,不会是。”
“我可不敢乱说,你们也不要去乱说,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干什么呢,都不没事干了吗,在这里乱嚼舌头!要是炽烈汗的安全出了问题,我看你们谁担待得起。”铁扎前来拜见归营的炽烈汗,刚走到门口,见炽烈汗大帐外四五个侍卫正在聊天,于是高声告诫道。
于是原本聚在一起聊天的侍卫一哄而散,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好像刚才那阵谈话从未发生过一样。
铁扎大步跨入炽烈汗大帐,并未找人通报一声。
“汗兄,汗兄!”
刚一进入大帐内,铁扎就后悔了。只见铁托正抱着雪颜的腰,头靠在雪颜的肚子上,而雪颜则坐在铁托的一只大腿上。
铁扎还以为两人正在亲热,忙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想要退到大帐外。
“哎,扎!”虽然铁托不喜欢那个庶母,但对于这个从小一起玩耍,一块长大的弟弟还是很疼爱的。“你误会了!”,铁托忙解释道
“啊,哦!”铁扎又看了一眼座位上的铁托和雪颜
“你也真是的,进来也不叫人通报一声,你还以为我们还是小时候啊!”虽然铁托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哎哟,你称汗了,就和我生分起来了?难道现在我铁扎进你炽烈汗的大帐都得通报了不成?”铁扎故作生气道
“不用,不用,是汗兄失言了!”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你们两兄弟说完了没?别忘了这里还站着一个人啊!”雪颜见两兄弟聊的开心也是故意打扰道。
“哈哈,哈哈哈!”铁托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而铁扎则是单膝跪地,“铁扎拜见汗妃,拜见嫂嫂!”
“嗯,这小叔子还是懂礼貌的嘛!”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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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暄之后铁托要留铁扎喝酒,下人送来来一只烤羊腿,两壶马奶酒。
“铁扎先给嫂嫂谢罪了,早知道当初铁扎就该护送嫂嫂去的,那样嫂子也不会遭受此等危险,我先干为敬了!”说完铁扎把木碗里的马奶酒一饮而尽,草原男人,人人都是好酒量。但,铁扎是出了名的千碗不倒。
放下碗的铁扎见雪颜一直未动,“嫂嫂怎么还不喝?莫非真是生了铁扎的气了?”
“不是,不是!只是。”雪颜自是不好对其他男人开口
“你嫂子又有了,而且这次一定是个草原英雄!”铁托见雪颜不好意思开口,替他答话道。
“你怎么就知道是个男孩,要是。”雪颜笑着说,可是说到一半笑容就僵住了,是的,何止是他,自己也希望是个男孩啊。
“哈哈,哈哈,那恭喜汗兄了,当然还有嫂子!”铁扎倒是真心的祝福,“汗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乌兰战役回来以后知道的。”铁托淡淡地说着,可内心的幸福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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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喝酒一直喝到了月亮高挂,铁扎才起身告别!
“汗兄,小弟先回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喝!还有,恭喜哥哥和嫂嫂了!哈哈哈。”
“快走,快走,我这儿酒都快要被你喝完了!”
铁扎走后,雪颜将铁托扶到塌上,埋怨道,“兄弟聚在一起高兴高兴就行了,喝这么多酒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外号,你哪里是他的对手。”
铁托已经醉了,躺在榻上双手胡乱的挥舞着,“我们兄弟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怎么能不尽兴呢,多希望能够一直像今天这样啊。”铁托说着说着竟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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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琪琪格见铁扎这么晚才回来,不高兴的责问道
铁扎今天也是喝的尽兴,一时竟也没注意到自己大帐内还坐着人,被琪琪格这一喊吓了一大跳。“母亲,你怎么在这啊,这么晚了不回去睡觉,跑我这来干嘛!”
“你还有脸问,我一直在这里等你,问你的随从都说不知道你去哪。现在,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去哪了?让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晚上。”,琪琪格走上前来,闻到铁扎满身的酒气,更加生气了,“你又喝这么多酒,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少喝点酒,多干些正事。我真是,”说着琪琪格抬手就要打铁扎,“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啊,你不是和铁托一个父亲啊。自己的部落首领被人抢了,倒是完全不在意,你当初就不听我的,当初你要是争取争取,现在成为炽烈汗的还不一定是谁呢!”琪琪格终究还是没舍得下手,只是用食指指尖狠狠戳了铁扎的头一下。
“母亲,你到底要说什么啊,这么用力干嘛!”铁扎一边揉着被戳痛的头一边有气愤的问道
“我说,你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琪琪格也气语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母亲,我到底怎么了吗?哪里又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铁扎见琪琪格真的生气了,只好服软。
“好了,好了。想你也斗不过那铁托,你那好哥哥!”琪琪格语气缓和了些
“我和哥哥很好啊,为什么要斗。”铁扎最烦母亲讲这些
“也罢。”琪琪格说完长嘘一口气,“你都听说了吧,那雪颜在人尸山前被低贱不堪的乞民给玷污了!”
“母亲,你怎么也听那些狗东西乱嚼舌头!”铁扎听母亲也乱讲,瞬间生了气。
“我刚从我汗兄那回来,事情的经过我都一清二楚,汗妃根本没什么!”铁扎又耐心解释道
“好啊,还真是去你那好哥哥那了。你啊,真是傻,他说什么都信,总有一天,他把你卖了你还为他叫好!”
“母亲,你可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明天我就把那些乱嚼舌头的人都抓起来,把他们的舌头都给剪下来!”铁扎愤愤道
“抓他们干嘛,他们越说我还越高兴呢!”琪琪格自顾自的说着,“算了,你这傻瓜也不能指望你什么,总之一切都有母亲呢!”,琪琪格顿了下接着说,“以后别没事就去铁托那,有空多到族里的老人那走动走动,给长辈们留个好印象!”
“母亲,你不要说了!我困了,你请回吧!”铁扎对于母亲今晚的话语实在是烦得很,不想听下去了!
“怎么这就想赶我走啊?现在就烦我这个老太婆啦,你看着吧,总有一天得感激我。”
“母亲,我是真累了!谁嫌你烦了。”铁扎到底是个老实人,说个谎都是那么假。
“好了,好了。母亲回去了,自己好好休息,还有记住母亲说的话,多到族里的老人那里走走。离女人和酒远一点,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唉。”说完琪琪格就要走
铁扎一直把母亲送出大帐外,交到琪琪格奴婢的手上。
月光如瀑,又如罗纱帐,斜射进铁扎的大帐内。铁扎坐在塌边,望着射进大帐内的月光,内心陷入了无奈和痛苦。
母亲,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想法呢,只是,我真的不想和哥哥争!唉,要是你们能够和平相处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