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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医馆开张

回到清和殿,正好碰到上官乔前来寻她,上官乔见她便笑了,道:“跑哪儿去了,皇上身子不适,到处寻你呢?可让我好找!”

苏洛笑道:“方才到御花园看鱼去了,又玩到别处,皇上怎的了,早上请了脉还好好的?”

上官乔道:“我也不知,你去看看吧!”

苏洛直奔延顺帝寝宫,在门口的时候,便有个小太监迎她,道:“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快进去吧,皇上在里头摔东西呢!”

苏洛惊道:“何事?”

小太监摇摇头,悄悄地对她道:“今日皇上心情不好,还是小心伺候着好!”苏洛点点头随小太监一同入内。

刚入殿便听到“哗”的一声响,又是一个杯子被摔在地上,碎在苏洛脚下,将苏洛吓了一跳,她与小太监双双下跪,周围寝宫中几个小太监宫女也唰唰跟着下跪,头磕着地面,恭恭敬敬地道:“皇上息怒!”生怕惹了延顺帝。

延顺帝看她们跪下,也不让起,只是冷冷地道:“小德子,你们出去!”

方才与苏洛一同进来的小太监小德子及众太监宫女走后,延顺帝挑了个地方坐下,看着磕着头的苏洛,道:“你起吧!”

苏洛起身,道:“皇上,怒火攻心,保重龙体为上。”

延顺帝不理他,怒道:“朕日日养心养身,都敌不过这一味毒药,这身子不养也罢。”苏洛跪着不说话,片刻之后,延顺帝幽幽地道:“赵医女,你说为人子女,何为先?”

苏洛淡淡地答:“孝为先!”

延顺帝苦笑道:“你一个深闺女子尚且知道为人子女须有孝,朕那两个儿子却日日盼着朕死,想方设法要朕的命,血浓于水都是假的。”苏洛心中苦笑,深宫之中,延顺帝还想着亲情,还想着血浓于水,倒是太多情了,皇家哪里有亲情在?只是不知道他所说的是哪两个儿子,据她所知,延顺帝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司马翦,二儿子司马裕,三儿子司马城。

苏洛心中想着心事,便不说话,延顺帝看着她沉默,冷冷地道:“赵医女,朕知道你中意岳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你与他,走得近了些,朕最不想杀的人便是你,你不要让朕失望!”

苏洛听得心惊,双膝跪下,磕头道:“皇上,臣惶恐,王爷们向来做事有分寸,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延顺帝怒道:“误会?朕倒还想那是个误会。”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深锁,沉默了许多,苏洛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觉得延顺帝有一颗深不见底的心,让她恐惧。

过了许久,延顺帝淡淡地道:“吓着你了,你下去吧!”苏洛方才拖着僵硬的步子出清和殿。

走出皇宫,苏洛深深吸了一口气,初冬的寒意袭来,她打了个寒战,对于这场纷乱的角逐,她已没了头绪,胜负已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远远地,便看到子陌向她走来,子陌看她脸色不好,问:“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苏洛淡淡地回道:“无碍!”

子陌凝神道:“小姐,宣国的人来了邯京!”

苏洛惊讶道:“宣国?”

子陌点点头,苏洛叹了口气道:“这邯京城可真是热闹非凡啊!”随即又问:“司马城那边怎么说?”

子陌犹豫了一下,淡淡地道:“岳王说了,宣国战事吃紧,让小姐自个想办法!”

苏洛生气地骂道:“他司马城这个时候还打什么仗,自个家门口都着火了,他就不怕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我的事他不管,你去回他,他若不管,我们一拍两散,我去当我的闲散妃子,他要打仗他好好打去,这个皇位他也别想拿了,我自个生个儿子当皇帝!”

子陌听她说这气话,“扑哧”一声笑了,道:“小姐,还未曾嫁人便想着生娃了,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苏洛不理她,自顾生气道:“你便这般回他,管我演的哪出!”

子陌笑道:“是是,我回他便是!”

顿了一会,苏洛又问:“铺子的事都准备好了?”

子陌答:“早已准备好,小姐要不要随子陌去看看?”

苏洛笑道:“子陌姐姐做事,我放心得紧,看来是时候搬出赵家了,有赵家的人盯着,做事诸多不便!”子陌点点头。

晚膳过后,苏洛便拉着赵母说事,赵母骂道:“我这辈子就是欠你的,这般好声好气对我,定是有所求!”

苏洛撒娇道:“人说知女莫若母,这话一点不带假,娘亲,您是知道的,孩儿在宫中办事,每日来来回回,家中离宫始终是远了些,每日三四更天就得起身往宫中去了,之前天还暖和,如今越来越冷,孩儿可是受不得了。”

赵母问:“你待如何?”

苏洛慢慢地道:“恰巧孩儿之前求医时,有一帮师兄弟姐妹在皇城附近开了间医馆,医馆大,空屋子多,孩儿想搬过去挤挤,一来也省了大冬天抹黑早起入宫,本身子骨就弱的,日日这般怕是顶不过;二来医馆那还缺些人手,母亲大人向来菩萨心肠,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孩儿若是搬过去也能帮衬着点,孩儿的医术若是不救死扶伤,可就荒废了。三来娘亲也知道,孩儿是快要入宫的命,一入宫门深似海,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见着这邯京大街热闹的样子了,孩儿想多看看几日。”说着眼中洒着泪。

赵母又是心软又疼女的,看到她虽说得句句在理,可断没有女儿家出外抛头露面的道理,道:“你说的话是在理,可你一个女儿家,怎能这般在外抛头露面,且还是要入宫当妃子的,这可说不过去。再说了,你一个人在外,我与你爹也是不放心的。”

苏洛忙道:“娘,孩儿不是一人在外,医馆人多着呢,都是些亲熟的师兄弟姐妹,相互还能切磋医术,行医赠药,是造福的好事,且孩儿与一般深闺女子不同,孩儿可是朝中四品医女,这脸这面早露了精光,哪里有不可抛头露面的道理。”

赵母想了想,也是,最主要是怕她冬日里头早起摸黑入宫身子吃不消,方才犹犹豫豫点了头,道:“这事你得与你爹说说。”

苏洛生气道:“我不与他说,要说娘您说去,我的终身大事都可以拿来换他的刑部侍郎,我的死活他自是不管的,再说了,这么大个家子的事都是娘亲说了算,你点头爹爹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赵母笑道:“看看,这等小事便与你爹置气了不是?他也是身不由己,你是不能怪他的。”

苏洛道:“我自是知道怪不得他,可心中却是有气在的,难不成,我这般年纪轻轻的女娃要嫁个老头子,还不能有气了?”

赵母指着她的头道:“你啊!说话没个定数,什么老头子,那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多少人挤破头皮想嫁还嫁不来,你倒好,倒不稀罕了。”

苏洛生气道:“我偏不稀罕了,我稀罕的人是岳王,可惜了!”说着眼神黯淡,引来赵母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次日,苏洛在袖中放好司马裕给她的灰色瓶子,子陌看到奇问:“小姐,当真要谋害皇上?”

苏洛笑道:“子陌糊涂了,我与安王并未熟识。他又怎会将这般重任放到我肩上,若是我猜得不错,此药不过是试试我的衷心罢了。”

子陌惊呼:“小姐的意思是里边装的不是毒药?”

苏洛微笑:“当然不是!”

“那小姐还?万一被人发现,可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子陌担心起来。

苏洛语气略微有些慵懒:“子陌,我自有分寸。”

此外,苏洛也如愿以偿地搬出了赵家,在临近皇宫的一家医馆里落住,那医馆名为“仁心堂”,坐北朝南,六扇大门迎街而开,门上是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门内是个宽敞的大厅堂,厅内摆设有小榻,有桌椅数张,一张长柜台后满是密密麻麻的药,每份草药都有自个的名字写着放在抽屉里,柜前一个半年过半白的老者在迅速地划着算盘,他身旁一男一女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与他说着什么,旁边有四五个小厮及学徒模样的人走来走去,他们看到苏洛及子陌进来,都鞠躬道:“大小姐!”

苏洛淡淡地道:“日后这虚礼都免了。”然后看向那一男一女的青年,笑道:“子柔与子替好久不曾见了,近日可好!”

子柔笑道:“好是好,就是见不着小姐,想得紧!”

苏洛想笑着要说什么,子柔又道:“是他不是我!”然后指着子替。

苏洛笑道:“多日不见,子柔姐姐的这泼皮毛病越发炉火纯青了!”

子替笑道:“何止,天上地下,三界之中也找不出一个人来。”

子陌在旁边也笑着说:“你们两个冤家,倒是搭配得紧,不如就叫小姐撮合你们可好?”

子柔鄙弃地指着子替道:“他?好个十倍的我都未曾看一眼!”

子替笑道:“就她这泼样,全邯京也没个男人敢要,我就在邯京城里!”

苏洛看他们大眼瞪小眼,笑对子陌道:“子陌姐姐,他两又开始了,我们还是溜吧!这两个斗嘴冤家都不知道何时休。”

子陌与苏洛便悄悄地溜到厅后,留下子柔与子替在喋喋不休地争辩。正厅后面是一个通道,直通往厅后的花园,过道两旁是两个房间,左边一个是书房,里面存放有账簿,还放有两张软榻,供歇息之用,右边是一个小茶房,会客之用,两个房间都有门有窗通向后花园。后花园很大,除了种些花花草草之外,还种了许多不易寻得的草药,花园右边,是一个小小的假山池,池旁边还建了个不大不小的亭子,花园的后面,是一排排厢房,有库房,有客房,也有主屋,苏洛便安置在花园后的一间厢房中,她的旁边住着子陌。

苏洛边看这馆子,很是满意,子陌道:“小姐,用不用栽上些栀子花?”

苏洛点点头头,道:“种上些罢!不过这医馆打开门做生意,龙蛇混杂,还是小心为上!”

子陌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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