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因那孔宣自回来之后就直接闭关参悟阴阳五行大道,就让敖觉前往太康所在,降下符诏,见机行事,凭敖觉之智想来有符诏在手应付其余几教当是轻松。
却说当年启定下大夏王朝之后,还是以平阳为都,统摄天下,直至到了有穷氏的首领羿乘机夺取了大夏王权之后迁都禹州,而后少康夏朝之后也未曾迁回平阳,就势定立禹州为都城,苦心经营,规模直追人族第一城平阳,禹州之城皆按平阳摸样设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本当在城心之千长神台却变成了帝王之宫,经人问起,少康的解释却是神台所需材料甚废,特别是那硕大的白玉更是一点也无,无法雕刻神像,还是每年前往平阳祭拜为妥,如此一说,也就再无人问起。
这一日,禹州的大街之上来了一个老道,大袖飘飘,扶一木拐,拐上系一葫芦,童颜鹤发,精神熠熠,边走边唱道:‘有仙远来兮,王不知迎,有道将至兮,民不知闻,有德将临兮,众不知敬,呜乎哀哉,诚为悲苦。”语言嚣张,从上而下将那整个王城中人都是责怪了一遍,若非旁人见其是一老人,不好动手,早就有人冲将上来了。这道人唱了半日,终有一老人在几个中年人的掺扶下慢慢的走了过来,对老道言:“道人,你有何能耐,却上怪君王,下怪我辈,那所谓道德真修却在哪里,老儿不曾见到。”此老正是禹州城中八大族老之一,乃是民众所选,德高望重,断理家常琐事,受人尊敬。
这老道持了拐杖,只道:“见仙不识仙,传道不知道,有德也无德,我却不与你言。”说罢,轻喝一声,一只白若初雪的灵鹿自虚空而下,跪伏于老道身前,老道跨坐而道:“且去见这大夏帝君。”灵鹿乃是天地灵兽,深通人性,听了此言,立将起来,往那王宫慢慢行去,那族老身边的几个人本见老道言行无礼,不识好歹恶了族老正要呵斥,却见这这道士凭空招了一只白鹿而去,都是呆了,言语不得。
到底是族老久经风浪,回忆这老道一言一行,当下道:‘你等且去禀告陛下,道是有那异人前来,怠慢不得。“几人躬身称是,有一人离了族老匆匆而去,这几人却是少康特地派来保护族老的精锐士卒,自有直接通禀的权力,那士卒匆匆抄近道进来皇宫去与那少康说了这桩怪事。
就在那老道骑鹿而去之时,万里之上的云层之中却有一宫装美妇,头带月牙琉璃配,腰缠百凤朝皇带,身穿万艳齐芳袍,只是头上扎的素带飘飞仍然表明此人乃是道门中人,却听这美妇笑道:“真是想不到,南极老道竟然如此飞扬,真是闹得这皇城不宁,却也犹得你去,自是有人前来收拾于你。”南极仙翁一身玉清仙法惊天动地,虽是甚少出手,经年闭关却是更增神秘,连那广成子都是对南极仙翁恭谨非常可见一斑,无当圣母自负不是这老道的对手,自然是隐而不发,静待良机。南极仙翁刚走不久,这禹州之中却又来了一帮形容怪异之人,大都衣衫简朴,半遮半闭,举止不同常人,更有甚者头上竟然秃而无发尚不已为然。领头的两人却是一胖一瘦,一喜一悲,截然不同,这些人一进城就四处宣讲道:“但凡有疾者尽可前来医治,不需酬劳。”大家都是不信,整整半日不曾有人前来医治,这些人也不烦躁,只是盘坐诵念些不甚明了的东西。
最后还是一老妇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对其中一人道:“老身将死参躯,诸病缠身,死不足惜,愿意一试。”这老妇人所对的乃是当年释迦所留弟子阿南,阿南合什看着这老人,微笑道:“我佛慈悲,普渡众生,老人家些须小病不过而尔,阿弥陀佛。”但见一股金光从阿南身上透体而出,慢慢照耀着老人的全身,片刻之后就见适才还奄奄一息的老人弃了拐杖,走了几步,甚是健康。围观之人这才信了,一下子无数有病的人就将这些外来人围了个水泻不通,无当圣母自然是全都看在眼中,满是不屑,西方教会来插上一脚本就在意料之中,不过这迦叶,弥勒竟然如此愚蠢,不入帝宫说服少康竟然与些凡人交杂在一处,真是不分主次,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
却说那南极仙翁行至帝宫门口之时,早见一人身服帝袍,群臣相拥的中年人在门口迎接,南极仙翁运转法力,细细看去,这少康果然皇气凛然,弥漫了整个天灵,乃是一代圣君之像,也不敢托大,下了鹿儿上前稽首道:“贫道见过人皇陛下。”少康忙将南极仙翁扶起,笑道:“真人仙乡何处,到这禹州来却有何见教。”南极仙翁洒然道:“天下道门出一人,神通任我也不脱,我等修士都乃道门一脉,陛下当知,贫道此次前来却为陛下之忧而来。”说完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隐约围在少康身边的几人,少康却是无甚反应,只道:‘真人远道而来,且请进宫少歇。”南极仙翁见少康尚不欲坦言相告,也不计较,正要举步而进却听一声自声后传来,“陛下,不知某家可有荣幸与仙长共饮。”
少康寻声望去,见一少年锦衣华服,紫扇摇摆间说不出的潇洒惬意,少康暗赞了一声,故意摆下脸来道:“你这后生却是何人,真人一代高人,岂可轻慢与你同饮。”这年轻人只是一指南极仙翁道:‘陛下可问问这一代高人,我可有资格与其同饮。”少康心里咯噔一下,疑惑的看着南极仙翁,南极仙翁一脸淡然的看着这少年,拱手道:“七太子别来无恙。”来人正是自在天无极座下四弟子敖觉,敖觉回了一礼,“仙翁当年前来贺家父寿辰犹若昨日,不想却已转眼千年。”南极仙翁也是感概道:“是啊,东海龙君与我也算是至交之谊,当年尚是儿童的七太子如今却已经是翩翩少年,地位卓绝了。”
少康听二人交谈间,总算明白了一些东西,将那千年光阴比做弹指的,又有几人,东海龙君乃是四海之首,掌管兴云布雨之职,干系甚大,听来这少年却是龙君之子,果然是当重礼相迎。少康正思虑间,却听敖觉道:“陛下,不知如今我可有资格有仙翁共饮。”少康忙道:“不想却是龙君太子到来,却是不识,见谅则个了,两位请。”当下大摆宴席,杯盏交错,少康借着进酒之机屡屡试探,在这老少两个心思深沉之辈面前也是无功而返,正当少康准备歇宴之时,一有那守门大将进来道:“陛下,有两人欲见陛下,自称迦叶,弥勒。来自西方。”“哦,却有此事,可请这两位到偏殿歇息,少后朕再前去相陪。”心下也是怪道,今日怎的来了如此多之异人,却要小心行事。那门将正要下去,却听那敖觉道:“慢,陛下,正说相逢不如偶遇,既然今天相会,不若也一同请来,同饮可好。”
南极仙翁凌厉的扫了眼敖觉,本来自己有十足把握压制,想不到西方净土两佛前来却是被敖觉算计了,事以至此,也不好多言,只得道:“正是如此。”少康别有意味的看着两人,挥手道:‘且去把两人请将进来吧。”少顷,就见两个身披袈裟的人合什而来,对少康拜了拜道:“见过陛下。”转而又对南极仙翁与敖觉打了个佛礼,南极仙翁起身道:“不想两位教主前来,却是失礼。”敖觉也是笑道:’二位前来我东方之地,却是有何贵干,我大师兄正想再与迦叶佛会一会。”迦叶本就死板的脸上更是一僵,大殿之中陡然一寒,一边的弥勒张着笑脸道:“孔真人之能,洪荒尽知,贫僧也是听闻,来日定当切磋一番。”
四人你来我往正是唇枪舌战之际,殿外却是闯了三人进来,具都年少,长者不过双十,幼着只及弱冠,都是口称父皇,行了进来就看见四人正争的真气都是冒了出来,具都楞住,少康趁机道:‘几位真人,这三个却是我之几子,长者为意,次子杼,幼子无余,你等还不见过几位真人。”三子听了父亲语气严厉,不敢异议,都是躬身道:’见过几位真人。”几人都是道:‘王子不必多礼。”南极仙翁只将手一拍,虚空浮现三把仙剑,慢慢飞到三人面前,道:“初次见面,我也无甚礼物,就以这三柄宝剑为礼。”那意,杼见了都是欣喜不已,谢了南极仙翁,幼子无余却是不甚喜欢这些打杀之事,勉强拿了,也是谢过。敖觉也送了一人一件护身法宝,甚是美观,且威力不弱,三人都是欢喜,轮到迦叶,弥勒,两人对望一眼,还是迦叶意念一动,虚空现了三株曼珠沙华,有叶无花,鲜红似血,弥勒用指一点,这净土彼岸花片片张开,由红转金,旋转不停,迦叶将这三株曼珠沙华与了三人道:“你等只需滴血其上,可保一命。”那无余似是对这曼珠沙华相当的感兴趣把玩不断,来回摩挲,少康在一旁早已转了千百个念头,见四人都送了见面礼,才道:“几位若不嫌我子粗鄙,不若收之为徒如何?”
迦叶,弥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南极仙翁也是抚须不语,敖觉只是摇着扇儿,看不出什么表情,少康见几人不曾拒绝,大喜之下忙叫三子前来拜师,正要行礼间,有一女声突兀道:‘陛下,不知我可有资格为陛下教导王子。”正是那无当圣母款步而入,无当圣母本待几人相互争持再从中渔利,不想这人皇竟然演了这么一出,却是大出意料,这才不得不现身而出,当下四人都是见礼一番。
弟子只有三名,却有四教相争夺,却是如何分配,根据几人看来却是敖觉最弱,不过却也是最强来不得的人,鸿蒙自在天尊岂是易与,便是圣人与之相抗也无几分胜算,若是将他惹恼自己就成了门教罪人了,安这般计算却又是无当圣母可欺一些。五人各成犄角,互不相让,少康在一边也是揣摩了些东西出来,若然形势发展到这地步自己都无法看出些头绪也便不用再坐这人皇的位置了,看来此番是这天下圣人教派中的几教前来有些不可知之原由与自己有关,甚至与这人族有关,想到这里,少康也是忧虑重重,再看自己的三个儿子,少康似乎找到了一丝出路,如若自己的儿子拜在几人门下,以后无论如何家族却是得保,当不至于灰飞烟灭。
气氛正紧张到就要动手的时候,敖觉突出周身气势一松,走到正中四顾道:“几位都是我之前辈,既然如此,这王子师还是几位来做吧。”无当圣母,迦叶,弥勒,南极仙翁都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敖觉,有些不可思议,敖觉虽然功力不高,但却智计无双,非是等闲,如此轻易的放弃让人感觉有些不塌实意思。不过如箭在弦不得不发,拜师之事已然是身不由己了,当下那意拜在无当圣母门下,南极仙翁收了杼,迦叶,弥勒则收了无余,照迦叶,弥勒的说法,这无余甚有佛缘,乃是修炼西方大法的上好根骨。
就在大家都是皆大欢喜的时候,敖觉往那王座上一站,喝道:“接鸿蒙自在天尊法旨。”殿中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敖觉,少康这些人乃是后悔不想这看起来最年轻的人竟然是自在天圣父的人,若是拜在他的门下却是受用不尽,无当圣母,迦叶,弥勒,南极仙翁却是另想法,竟然连自在天尊的法旨都是准备好了,看来自己几人却是中了玄教圣人的算计,甚至连自家教派的圣人师尊都被算计进去了。敖觉也不管下面都是拜倒的众人,双手对那自在天方向接道:“法旨下。”但见一抹金卷凝结在敖觉手中,敖觉面色庄重的展将开来,念道:‘鸿蒙自在天尊,玄教圣人诏曰阴阳所在,轮回所至,人皇之位降诸大夏有四百三十年气运,少康有德,其子为三教所睐,既得为师,当护大夏周全,尚有三百年国运,期间磨难,尽付而等,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