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仙翁出得殿来,燃灯道人已然在外,燃灯道人虽为元始天尊门下弟子,然则与南极仙翁一般,非是长在昆仑山,只唱闭关,或是逍遥自在,此番出关,正值南极仙翁寻他才是相助。
“南极,广成子遣人来报,请我二人出手,多宝道人步步紧逼,他一时不察,截教大军已然迫近丰城。”燃灯道人冷冷的站在云端,傲视沧桑。
南极仙翁仿佛早就习惯燃灯这摸样,持了拐杖,也起了祥云与燃灯道人站在一起,道:“广成子那里不去理会就是,老师有谕,需取了东胜神州为我教根本。”
“既然如此,我等怕少不得要与孔宣会上一会。”燃灯道人径自道,“除却老师这等混元圣人不可测度,我观那昊天上帝也是心思不明,封神对抗天道之时其似有异,我等欲取了这四大部洲之中最为关键之东胜神州借他之力才是要害。”
南极仙翁硕大的脑袋点了点,“还是你想的周到,既然这般,凭借你我之力却不是那孔宣对手,且将广成子也唤来才好,西周随他去罢。”伸首画出一道道玄奥的符咒,慢慢结成一只灵气逼人的仙鹤来,一展翅朝那西周飞去。
燃灯道人闷哼一声,直朝九霄而去,南极仙翁也是跟上,两人破开天人阻隔,快到南天门之时,只见道道彩霞笼盖九霄,五色光滑闪烁,一黑一白两条万丈巨龙随空飞腾,好不壮观。
南极仙翁见状,执礼喝道:“孔宣道兄,还望现身一见,阐教南极有话讲来。”余音回荡,悠远至极。
良久,方才有两道身影在那黑白双龙之上朝南极与燃灯而来,至了面前,南极仙翁心中惊了惊,再次道:“不想敖道友也在此处,却是失礼。”
孔宣毫无表情的对这南极,燃灯拱了拱手,到了坐于白龙上的敖觉眯着眼看了看燃灯道人,笑道:“这位可是灵柩山燃灯道人,却是久闻其名而无缘一见也,今日得见,足慰我心。”白衣龙太子笑容可掬的朝燃灯躬了躬。
燃灯道人正了正颜色,勉强打了个半躬,“过誉,玄教门下果是不凡。”
南极仙翁思量一下,道:“我等欲见天帝一面,却是有事相商。”
“昊天不尊圣人旨意,截击我教弟子袁洪,其罪甚大,我等封闭天人之路,只待老师之意,再有定夺,期间任何人不得与之相见,南极,你等回去罢。”孔宣清冷的声音压过不断咆哮的双龙,清晰可闻。
“孔宣,你师明言,不理我四教相争,何来干预甚的,莫非你连师命都是不遵。”南极仙翁沉声道。
敖觉见孔宣面色越发寒冷起来,在旁道:“南极仙翁,此事乃是昊天上帝太是过分,你等若有甚事待我等了结之后再来就是,老师得知我二师兄为昊天暗算,险些误了封神劫数,亦不会甘休。”
南极仙翁还待再言,燃灯道人已然道:“既如此,我等先行告退。”不等回话,转身而去,南极仙翁略一思量,也是去了,敖觉看着两人的背影,摆了摆手中扇儿,沉吟道:“南极仙翁此人心机深沉,修为深厚,必然不肯就此罢休,待其准备充足,必然回还。”
“哼,除却圣人,他等人物来多少为兄都不曾放在心上,四师弟,你安心就是,想师傅待他不薄,昊天竟然敢行这等之事,忘恩负义,名利熏心,必不让他再掌大权。”孔宣浑身杀气,自从混合阴阳之后,孔宣一向平和内敛,今日杀气之盛实在是从未见过。敖觉见得孔宣这般说话,也无他法,叹息一声,驾龙而去。
南极仙翁追上燃灯道人,道:“燃灯,你何故突兀离去,我正要挤兑孔宣,看他如何。”
燃灯道人冰冷的面上,动了动,“南极,此事与其多争无意,此刻还不与玄教冲突为妙,适才有一人传音于我,或许对我等有那大用。”
“何人?”南极仙翁上前一步奇道。
“我,南极,你可识得我。”一美女款步而出,真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身贵气,白凤朝凰,祥云无边。
南极仙翁摸了摸白须,道:“王母,想不到是你,到也是意料之中,昊天上帝想必在天庭也不好过罢。”
瑶池王母似乎不耐烦的走了两步,“南极,你也休与我打科,且同去见了昊天,你等心中所愿怕能如愿。”燃灯道人突然道:“王母,南天门为孔宣所困,怎的进入九霄天庭。”
王母仪态万方的一笑,“偌大天庭,恒古就存,岂能无有他路,只不过昊天不便出行,免被玄教中人再寻了他个话头。”南极仙翁遂道:“既然如此,王母先行就是。”
三个上仙远行了数万里的摸样,却见王母随手一挥,天空之中顿有一黑洞现形,王母当先而入,南极与燃灯也是随后跟入,出了那黑洞便已在天庭之中,而三人所在的正是天庭御马监,群马奔腾,好不恬噪。
又行了一段就是凌霄宝殿,此刻的凌霄宝殿冷冷清清,也无甚人,仙官俱无,只昊天一人独独坐于宝座之上,见得三人进来,也无甚反应。
王母看了眼昊天,随即返身而去,南极与燃灯看着死气沉沉的昊天,“陛下,如今大势未分,尚有可图也。”南极仙翁躬身道,昊天抬眼盯着南极与燃灯,“孔宣都堵在南天门前,众仙避退,你说我这天帝有何威仪可存。”
“陛下,老师欲得东胜神州之地,若是陛下肯相助于我,我自可设法逐退孔宣,让陛下整肃天庭,真正掌控苍天。”南极仙翁顿了顿,复道,“况有我阐教相助,何愁这大地不臣服于陛下。”
昊天上帝眼中渐渐有了些光彩,反正自己若不放手一搏,怕再无一丝机会,待大势一定,自在定然不会放过自己,起身道:“好,南极,我便信你一次,你有甚心思,道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