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了祥云一路而去,敖觉心中大为苦闷,自己虽然略有谋略,然东胜神州实在是是非之地,祸乱之源,但凡参杂进去的人管你三界六道,只要不是圣人,终究要劫数临身。
何况需要对付的是人皇至尊纣王,行了一阵,敖觉手中四海腾龙扇摇得越发急切起来,脑海之中无数种想法不断闪过,又一一被否决开来,昏沉沉间已然到了东海地界。
今日的巡海夜叉乃是一条万载修为的大黑鲤,见得天上有祥云飘过,抬头一望,正是自家龙七太子,忙是上前迎接,拜倒:“小将见过七太子。”
敖觉看了眼夜叉,随意道:“黑蔓,起来罢,父王可在宫中。”
“禀告七太子,王上被上帝召见,上天庭去了。”黑蔓躬身道。
敖觉想事正想的入神,开口哦了一声,待回过味来,顿觉浑身汗毛尽数立起,喝道:”这是何时之事,其他三位叔父可曾一同前去。“
黑蔓虽是有万年道行,却不喜人身,直接保持着个硕大的鱼头,两条鱼须飘荡,听得敖觉问话,回道:“殿下刚走不久,那天官就是到了,王上本欲不去,奈何那天官甚是严切,王上身为天庭布雨龙君,没得奈何,才是去了。”
黑鲤讲话啰嗦繁杂,敖觉耐心听完,急问道:“那我三位叔父可曾前去。”
“天官本是连同其他三位王上也要前去,不过被王上拦阻了,说是如今战事繁多,需其他三海龙王镇守,天官没办法,领着王上去了。”黑鲤答了。
敖觉这才长舒了口气,似为庆幸道:“如此,吾父无忧已。”凉风一阵吹过,敖觉浑身一抖,只觉的背后冷汗粘身着实难受,千算万算,却不料那昊天上帝被大师兄堵在天宫,落了这般大的颜面还能暗中算计,不可小视也。
心中将昊天牢牢记住,吩咐道:“黑蔓,你去将我三位叔父请来,我有话说。”
“是。”黑蔓大头连点道,又道,“七太子,大太子已然带军前去攻打因洪荒分裂,占据东胜神州与南詹部洲之间水域的妖孽。”
敖觉也未在意,不少妖孽因为四洲成后乱局浑水摸鱼,既然兄长前去,自然是手到擒来,道:“知道了。”直往龙宫而去。
过的一时三刻,南,北,西三海龙王都聚在东海龙宫之内,南海龙君抚须道:“贤侄,让我等来此,所为何事?”
拱手对着三位龙君行了一礼,起身道:“小侄打扰三位叔父,还请恕罪。”
北海龙君摆手道:“贤侄,我等一家人,何须多礼,你为我水族劳心劳力,为叔几人心中实在感激,有何事情,说了就是。”
其他两个龙王也都是赞同。
敖觉再是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小侄就不客气了。”跺了几步,屏退左右,“上帝将父王请去,其心难测,还好父王明智,留下三位叔父,否则此事只怕小侄就要回师门请动大师兄前去威慑昊天了。”顿了顿,敖觉嘱咐道:“我水族之事无也甚的,只需谨守疆界而已,小侄不日就要去那朝歌,此处就劳烦三位叔父了。”
南海龙君大笑几声,洪声道:“贤侄,你放心就是,四海乃是我等之心血,自然是万般照顾,你放心去了就是。”
“善。”敖觉交代完了该交代的,突然面目严肃的道:‘三位叔父,切记切记,但凡是前来请叔父相助碰那东胜神州之事,万万不能沾手,否则有杀生之祸。”
三大龙君齐声道:“这是自然。”
敖觉这才放心下来,笑道:“既然如此,小侄就是安心不少,这便离了东海,尚要去见几位高人。”
南海龙君,北海龙君,西海龙君都是起身,与敖觉告了是别,各回了各方海域,都是严加戒备,敖觉适才所言看似平淡,实则大有文章在期间,除了自家水族,其余诸人都是不能相信。
却说敖觉与几个龙王说话间,突然有所灵光闪过,想要光明正大的回了朝歌,要借助三人之力,一为传闻之中未曾死去的夏朝帝王杼,二为火云洞中大圣,三为地府后土娘娘,三者得一则大事可期。
后土娘娘当年使得皇脉暴涨,虽不为外人所知,然则圣人尽都知晓,火云洞中有三皇之外,还有一位,便是大禹圣王,大禹为夏朝帝王,不过在天下百姓之中仍旧有无比的声望,至于那杼,哼哼,有他在手,进退自如。
想来容易做来难,火云洞中也非是寻常地界,后土娘娘身为地府幽冥,杼不知所踪。
思虑所致,顺手划开地府,虚空进去上了黄泉路,刚行了几步,就有一个全身黑袍的人影挡在黄泉路上,朝着敖觉行礼道:“真人,我家娘娘令我在此久候已。”
敖觉不以为意,伸手道:“前面带路。”
这巫门中人欠了欠身,走在黄泉道之上,敖觉打量了下四下,不觉点了点头,这地府真实每来一回都有一回变化,黄泉道上有无数符文跳动,却非是道门神通,只有一股天地浩然之气充斥无边。
却是正宗的巫门无上神通,利用天地元气集合巫门传自盘古的记忆施展开来,有夺天地造化之功,此时的地府纵然有人图谋不轨之要不是圣人,只怕是来得去不得。
行了一阵,带路的巫人道:“真人,到了。”
敖觉眼前的正是巫殿,后土娘娘就在里面,敖觉收起四海腾龙扇,整了整衣衫,举步行进。
一进大殿,就见后土娘娘正是微笑着看着自己,敖觉打了个道礼,执晚辈之礼,仪态甚恭。
后土手掌虚虚一扶,敖觉只觉一股柔力将自己托起,浩然博大,不可抵御,心中暗叹后土果然不愧是盘古所化祖巫,真是深不可测,地府有他坐镇,固若金汤。
顺势起来,敖觉道:“娘娘,想必已然知晓晚辈来意。”
后土笑道:“我当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