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托豪族天空之子——长春风,幼读经史,弓马娴熟,堪称文武全才,当世之大贤,身边奇人异士众多,最得力的是谋士高天宠,虽身有残疾,却机智过人。西凉国火公主良红,才貌双全,与明华秀宁公主并称于世,其与天空之子青梅竹马,自幼即定下婚约。
高天宠?星华?岂不正是?原来那人从一开始就已经告诉他们自己是在胡说八道了。
想到此处,思雨的面孔上隐隐流露出一点笑容来,这个人到也聪慧过人,有点意思,“父皇,我要去大名府一趟,你就把京机四路的调兵权给我吧。”
父皇摇头失笑,却终究没有说什么,他早知道自己思雨的才智,把青龙,青虎,朱雀,玄武,四路兵马的兵符给了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也不失为一件妙举,不过就在思雨正想要离开时,他忍不住问道,“思雨,这朗晴,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置?”
思雨沉默良久,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按说,朗晴乃是这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按照她以前的性子,非把那人剥皮剃骨不可,可是不过几天时间她却总是想着深宫的寂寥,想着朗晴那样绝色的女子,如果嫁到寻常人家必然会被视若珍宝吧,可是在皇宫里,她虽然有很高的地位却君恩淡薄,寂寥难耐,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恐怕也是泪满衣襟,辗转难眠。
“算了,等我回来再说。”
大名府。
这是一间颇为清雅的房间,布置的朴素宜人,没有什么装饰,只是在窗前放了一盆不知道名字的野草,野草的味道有些奇怪,散发出来的像是药香。
不过当思雨穿着一身素衣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目光却径直地凝住在床上的那名男子身上,剑南?竟然是剑南?竟是那个在前世对自己细心照料,百般呵护的男人!哦,不,不是,剑南没有这个人的神韵,这个男子虽然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蓝色长袍,虽然满脸病容,但是其病不掩其神,他沉静如水,丰神俊朗,让人一见就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思雨内心惊涛骇浪,所幸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月华昨夜,夜探嘉仪,自从回来之后就昏迷不醒,公孙先生说是中了奇毒,又伤及肺腑,恐怕不容易治愈。”有些严肃的声音拉回了思雨的心神,她回过头,就看见了这个几乎被神化了的,以清正廉明名动古今的忠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脸黑如碳,他虽然算不上青,却也仅仅只是微黑罢了,五官端正,眉目清明,大约只有四十上下的年纪却已经两鬓微霜了,此时这个人正满脸忧容的望着倒卧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月华,对自己这个当朝公主虽然没有失了礼数却也没有过多注意,也难怪为官二十多年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罢了。
纤细的手指搭在月华的脉搏上,人说久病成医,她冯思雨好歹在前世也算是一个久病的病患,到了这里又博览医书,深得芳公子芳承的真传,虽然不敢说医术天下无双,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大夫了。
纤细的手指一碰到那冰凉的肌肤,思雨的心便沉了一沉,她忧心的却并不全是月华的病情,而是她认出了这种毒的确是西凉国特有的香扬草,说起来这香扬草也并不能完全算作毒药,若是运用得法的话反而能成为治病救人的灵丹妙药,只是要以剂量多少论断了。
“你们拿热水来帮他净身,也要祛除体内的寒气,等过一会儿我为他施过针,他就能醒来了,不过要想完全治愈,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忠良默默地点头,他也明白虽然秀宁公主是芳公子芳承的高徒,医术高明,但是这次月华的确受伤太重,就连公孙先生也是忧心忡忡,实在是让人担心的很。
“对了,怎么不见公孙先生?”思雨皱眉道,自从她来大名之后还没有见过那名动天下的良策。
“因为月华受了重伤,所以我让公孙先生去找一个人,这人在江湖上也算薄有名声,不过公主可能没有听说过,他姓青名玉堂,江湖朋友给他取了个称号叫黄毛狼,武功高强和月华只在伯仲之间罢了。”
“黄毛狼,新风玲?”一直跟在思雨身后的常琴惊呼一声,惹得思雨微微蹙眉,“怎么了?”常琴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一红低声道,“主人,这个新风玲和芳先生有过结,据说芳先生出道以来三次受伤都是伤在他的手上。”
“哦?”思雨闻言一笑道,“琴,你马上通知芳先生,月华受伤,请他务必尽快来大名府一趟。”琴低身领命,隐隐看见主人眼睛里的笑意,心里为芳承默哀,哎,都这种时候了,这个主子竟然还有心情玩自己人,真让人想不通啊。
“大人,嘉仪的情况究竟如何?你可清楚。”思雨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喝着有些粗糙的茶水,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里并非皇宫,她虽然喜欢享受到也是个颇能随遇而安的人。
“回公主,这要等月华醒来之后才能清楚了,不过嘉仪关落入了西凉之事恐怕不假,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西凉将领在主持此事,嘉仪乃我明华重要关卡,他们也不可能随便派遣什么人来主持此事,不知道为什么,事前竟然没有发现西凉大军有什么异动。”
听了忠良的话,思雨叹了口气,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这件事还真的是有意思了,她回过头看着床上那惨白的容颜,紧皱的眉头,心中一赞,如果真是那人在的话,以她身边高手如云的状况,月华竟然还能逃的出来可真是不容易啊。
嘉仪关之险,险绝天下,这是天下人共知的事情,可是嘉仪关的奇峰落日,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景致,是日,黄昏时分,散发着红色余韵的太阳将嘉仪的主峰照耀成一片晕红的“火海”,一个一身青袍的年轻人和一名红衣少女并肩站在峰尖上,默然无语。
“情风,那个人真值得你如许牵挂吗?”声音很是淡漠,绝对没有一丝半毫的醋意,可是长春风仍然从中听出了恼怒的味道。他是个聪明的男人,聪明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当然会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