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个帮手吧。”池男提议道。
“恩,只能如此了……不过,可靠的人选并不好找。最好只找一个,还要有两百斤的力气……”思齐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
半晌之后,那头狂野膘壮的野牛忽地在他眼前一闪,对!就是他了!思齐喜形于色,池男见状也微微笑起来,“或许,我们想到的是同一个人哦。”
彼此目光一交汇,“高飞”二字同时从他们嘴中蹦跳而出。暖暖的默契顿时催亮了两颗心房,原来有兄弟的感觉如此美妙。
到了晚上,他们第四次踏入了“天堂的诱惑”。人潮依然澎湃,似乎不触世间愁苦。
那个男服务生见到他们,老友般迎了上来。看来,这金钱建立起来的好感有时也很牢固。
“帮我把高飞叫出来。”这次,两人还是没有进去消费的意思。服务生刚要惊问,池男邪笑着又塞给了他两张粉红钞票。他立即知趣地闭上了嘴,“两位稍等!”语气中氤出控制不住的喜悦。
“你也太爱散财了。”思齐有些不满的睨了他一眼。
“嘻嘻,我喜欢看他见财生光的样子。”池男懒懒地勾起唇角。
“你这爱好还真奇怪,干脆转行做个慈善家算了。”思齐好笑的回道。
“那种假惺惺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正说着,高飞魁梧的身影从人潮中显露出来。结实的肌肉,庞大的身架,还有那双忠诚重情的双眸,真是这件事情的不二人选。
两人心中暗自得意。
他们结伴走入了对面的咖啡馆。众人的目光都牵魂般地被吸住了片刻。?
走在左缘的是一名足有一米九五的硬朗大汉,棱角分明,轮廓粗犷而豪气。伴在右边的是一位有着碎短细发的狂羁男子,唇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勾人心魄。位于正中的冷峻野霸少年很难看出实际年纪,他虽有着一副青春光洁的俊秀面孔,晶亮星眸中的深邃却是悠长又厚重,似乎难以用年龄来衡量。?
三人并排走在一起加给众人很笃实的视觉压迫感。?
坐定之后,思齐简单地对高飞说明了来意。他当然没提仓库中被劫持的女孩,只说里面有重要的东西需要他们去提取。最后,思齐又轻描淡写地补了句,这趟当然不会让他白白帮忙的。
本以为,就凭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如此要求定会慨然应允。谁料,一向爽快成性的高飞这次竟拿捏不定起来。
看见他身上勇猛无畏的野牛一直在不停的低头踟蹰,思齐恍惚间猜到了原因,“是不是孟丽芸说过什么?”
高飞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恩。她说如果以后我再帮你们,就会和我一刀两断。”
池男不屑地撇撇嘴角,“你就这么听她的?”
高飞脸上一阵发白,张张嘴终于什么也没出口。
“瞒着她不行吗?”思齐提议道。
他把头勾得更低,几乎要碰到了桌上的咖啡杯。好一会儿才直起了身子,“我另外帮你们再找个人不行吗?”
闻此,池男唇角的笑容溢起了满满的嘲讽。
“喝咖啡吧。”思齐不置可否地客气了一句。
气氛有些难堪,三个人默然地品着杯中苦涩的黑褐液体。
池男最先忍耐不住,“我先走了。我从不和惟女人是从的男人坐在一起。”绝然的身躯腾地站起,全然不顾高飞的青皂脸色。
“Waiter,结账。”思齐也随即对着不远处的身影打了个响指。
账目结清后,他淡然若水地对着愁结深锁的高飞说道,“我们不会勉强你。只不过……”沉吟半刻,他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她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不!她是真心爱我的。”没想到,高飞的反应如此激烈。
“这么确定?”思齐反问道。
“她从未破坏掉我们的约法三章,就证明她不舍得我离开。”强博的躯体底下竟有着如此天真执拗的口吻,思齐原先对他的不满悄然转化成了酸涩的悲悯。
回到家中,池男仍在愤愤不平,“那只狐狸精有什么好,竟将他迷成这样。”
思齐苦笑般地说出了高飞认为他们之间真爱的证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出轨才怪呢,也就是痴傻如他的男人被自己的爱情迷住了双眼,才会相信她的鬼话连篇。
池男眸中精光流转,“他真这么说?”
思齐看着他身上跃跃欲试的矫健麋鹿,好奇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真爱不怕考验。你说呢?”一个深意款款的媚眼抛了过来。
思齐本能地想要阻止,不过又转念一想,或许这次真能借机帮高飞斩了这条怨错的情根。倒也不失为为朋友做了件善事。便也就颔首赞同了他的提议,“那你就牺牲一下吧。”
“喂,小佛爷,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你朋友之妻耶,我怎么会去碰?更何况,如此无耻女人我也看不上。”
“那……”
“我自有妙计。”他的笑容徐徐荡开,似乎自己很有把握能清除掉前方路途的一切障碍。
因为这件事被池男大包大揽地独自承下,思齐便也乐得清闲,于是就萌生了回家看看的念头。?
家中的摆设依是丝毫未变,亲人笑容中氤氲的关切还是那样让人沉醉。只是因了漠然如路人的俊基的存在,团聚的美好中隙生出挠心磕硬的尴尬。
在家消磨了小半日,思齐就借口公司有事离开了。临走之际他又悄然留下了三万块钱,唯有做这件事时他才会觉得自己与这个家一直是密切相关生息相存的,才会产生人生挥霍的目标感。
虽然外面不过是夕阳西照,但是家中春光旖旎的香艳好戏早已开演。沙发上嬉笑拥搂作一团的男女丝毫没被他的到来打扰到,依是卿卿我我地亲来吻去。思齐习以为常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暗暗向池男使了个眼色。
“放心吧,忘不了!”他斜蛊一笑,随手捏了一把怀中女子的香腮,“刚才那个没意思。你还有什么更有趣的笑话,讲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