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姐姐是来当说客的!”子规的脸色贱贱逊去笑容而变得冰冷。
“我是小辈,不敢说镇远将军什么,但是宋王这样跟主公对抗是不好的。既然主公的王位已经确定,宋王又何必再起风波呢?争去夺来,最后连性命都不保,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以前你是很乖很单纯的孩子,为什么一夜之间突然变得心机重重,喜欢争权夺利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在牢外等我,我出来之后跟你说的话!”
“当然记得,姐姐希望我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参与政治!”
“既然记得,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也说了,只是希望我这样,希望不一定会变成现实。姐姐有深爱的人吗?”子规直盯着她,若有所思。
“深爱的人?”苏幕斋皱皱眉,叹了口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既然姐姐深爱过,就应该知道,自己深爱的人一直被人霸占,被人抢夺的滋味!”子规的脸变得通红,情绪十分激动:“我想安乐生活但是你觉得主公会放过我吗?既然不会放过,我的权利和爱情全部又被侵占,姐姐觉得我能坐以待毙吗?”
“只要你愿意,你是会安乐生活下去的!”
“如果今天姐姐来我这里是来替主公当说客的就不要在谈下去了!”
“子规,你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快?”
“如果你是我,你偿受了一切我所偿受的痛苦和剥夺你也会变的!”
“可是主公……”
“苏总管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子规打断她,目光像刀一样射在她身上:“苏总管那么忠心于主公,本王实在佩服,但愿以后不会是敌人!请便!不送!”“被拒绝了吧!”惟光见到苏幕斋从远处走进,揶揄着:“宋王早就不是以前的子规了,你这次去,本就是自找苦吃!”
“但也探清了宋王的动机!现在宋王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恐怕会起乱!”
“他有段昭武护着,本王不能动他!”惟光叹了口气,突然笑起来:“想想真是奇怪,你说你要忠于主公,可你却协助我代替了先皇,这是不是很讽刺呢?”
“没有什么讽刺的,先王暴戾,滥杀无辜,忠孝不能两全,上次我选择了对父亲的孝,这次也该选择对主公的忠!”
“那你是在夸本王是个明君咯!”
“主公还是先考虑一下宋王的事吧!如果不是主公下手太狠逼得宋王没有退路,子规也不会这样!”
“既然是王家,就该心狠手辣,你要怪就怪子规生在帝王家,任何血脉都是对我的威胁,我也不得已!”
“如果宋王不再谋反,主公能不能给他一条生路!”苏幕斋眼中流出哀求的神色。
“你为何这样维护他?”
“子规跟我学萧多年,我很喜欢他!况且!”她顿了顿:“我父亲获刑的时候,他尽力过!”
“若是不再谋反,赐他一块封地,不授兵权,只拿俸不参朝政!”“今天,致远来找主公了?”沁颜的肚子已初见端倪,微微隆起。
“是!”惟光示意她坐下:“我打算在几日后喜宴上把苏幕斋赐给他!”
“主公决定用他了!”
“还是有点怀疑!”
“主公不用怀疑的!”沁颜摸摸自己的肚子,意味深长:“段致远要么不参与政事,只要参与了他是一定会忠心于王!况且,以他的忠诚和智慧,想站在宋王那边的话,段昭武又怎么会做出那么多蠢事来呢?足见致远是从来没有给他父亲出过主意的!”
“确实多虑了!”惟光叹了口气,形势似乎复杂了很多。
“主公先不要叹气,还是快点处理安陵暴乱的事!”
他接过沁颜递来的竹简道:“暴乱乃是安陵令尹私自囤积粮食,倒卖奴隶而引起的,现今令尹已经被抓,干脆就地处决算了,连诛!”他在竹简上下了批示,随手扔在桌上:“本王很累,休息吧!”
喜宴上的气氛很融洽,偏偏各有各的心思,就连随便说一句话都要注意,宋王和楚王的关系成了喜宴的焦点,反倒是沁颜被大家冷落了不少。
“子规,现在跟柏舟生活可是惬意啊!”
“当然惬意!”子规举举酒杯:“但是男儿都应该有大志,总不能老是窝在温柔乡吧!”
他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哄笑,柏舟羞红了脸,不知情地在一旁悄悄捶打子规。
“哈哈,宋王真是风趣啊!”惟光在心里冷笑两声:“王族的后裔都应该以维护王室,保护百姓为大志,其中不起内乱,以身作则是最基本的,本王知道宋王一向知书达理,这个大志一定是有的!”
子规并不应承楚王的话,浅笑一下便独自饮起酒来。
“本王有喜事宣布!”楚王平息了宴会的嘈杂声:“借王后有孕之喜,本王另外宣布一件喜事。镇远将军的儿子段致远年少有为,文武双全,本王有意赐婚,赐段致远与苏幕斋二人择日完婚!”
“哈哈!”众人未曾反应过来,段昭武抢先大笑起来:“老夫还想跟主公讨这门婚事,不想主公竟提前赐婚,老臣代小儿多谢主公了!”
段昭武话刚落音,宴上大臣随着附和起来,吵闹和虚假的祝贺生淹没了子规发青的脸。
“子规,你身体不适吗??”柏舟信手抚抚他的额头,却被子规厌恶地躲开。
“我很好!”他灌下一口酒,朝苏幕斋望去,眼中竟多了几分仇恨。“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他朝卜师大吼:“难道我们的计划中会有赐婚这个计策吗”
“估计是你那个傻舅舅自己想的吧!”卜师推开子规,轻蔑道:“你急什么?我都不急!不管你那个傻舅舅想做什么,这个赐婚不影响我们的计划,也许,还有作用!”
“但是,这算什么?以后我见到苏幕斋要叫她表嫂吗?”
“不要对我无礼!”卜师被他的大声吵得很烦,转身一耳光将他打倒在地:“表嫂有什么不好的!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想着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我会杀了你!”“我儿真是聪明,原来你那天正赶着进宫是向主公讨婚去了!看来我儿真是一点就通啊!”段昭武醉醺醺地坐在床榻上,脸色绛红:“这下,我们的胜算就会多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