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去照顾主公!”苏幕斋对周围的御卫军喝道:“主公和上王要是有事我惟你们是问!”
沁颜一手抓住苏幕斋的衣袖,脸上尽是泪水,近乎疯狂地对她呼喊着:“苏总管一定要救出上王!”
“王妃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上王洪福,不会有事的!”苏幕斋挥挥手,几名医师小跑过来,劝慰着沁颜离去诊治。
“我要救上王!”说罢便向前冲去,苏幕斋实在无法,只得伸手卡住沁颜的锁骨,将她硬生生的带出了冷秋殿。直到东方泛白,冷秋殿的火光才算平息下去,整个王宫弥漫着焦糊的味道,整整一夜闹得所有的宫人手忙脚乱,大臣们也连夜起身守在宫外等待着主公安全的消息。
惟光被一群人包围起来,宫人们忙着为他清洗梳理,医师们不停的诊脉用针。沁颜无法挤进人群,只得暗自伤怀,站在最近的地方等着消息。
“你是打算呆在这里照顾惟光为他着急,还是陪我回去?”苏幕斋回过神来,转身看见子规全身尽是灰尘。他救出惟光时有几块带火的木头打在手上,现今多了几块烧伤的疤痕,医师都被子规派去照看惟光,他此时却还没有清理诊治。
“主公还没有回宫吗?”她扶住子规,一手碰到烧伤的痛处,他不由得轻声叫了一声。
“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怎么安心回去?”子规正想发难,突然猛烈咳嗽起来:“定时昨晚吸入太多灰尘了!”他独自说了一句,话刚落音,一口血便带着许多黑色的炭灰喷吐出来。
“主公!”苏幕斋心头一紧,大呼:“派两个医师过来,送主公回宫诊治!”
子规皱着眉头勉强喝下了配制的汤药,放下碗对医师说道:“上王那边应该诊治得差不多了,传尹医师过来,本王要亲自询问上王的病情!”
医师才离去,大臣们一个个全部跪在宫外请求进谏,子规算好时间,将他们叫了进来,适时尹勋正好到达殿内。
“先不要进谏!听听尹医师说说上王的病情!”子规先发制人,示意尹勋说话。
“上王连日身体不好,昨日受到祝融之灾不幸将双眼熏瞎,臣等无能为力……”
“拖出去斩掉!”子规一手拍在桌案上,大臣连忙拦住冲上来的侍卫求情。
“主公息怒!医师已经尽力了,幸而主公的没有太大的事!主公爱兄心切,心胸宽仁,就请主公绕过医师吧!”
“你们!”子规指着尹勋骂道:“本王养着你们竟是养了一群废物,现今上王双眼失明,你们这帮废物让本王怎么给天下交代怎么给先王交代?”
尹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看着子规逼真的表情忍不住要笑出来。
“主公昨夜孤身营救上王,臣等已是万分担心,现今主公自己身体受损臣等实在痛心。请主公保护身体,不要再发怒,饶过这些医师吧!”
“主公恕罪!”尹勋扑在地上求着请,强忍的笑终是压了下去,转化成半哭不哭的声音发了出来,倒是适合现在的情景。
“下去,下去!”子规驱走尹勋,随意听了几个大臣的话便推辞劳累也把他们赶了出去。
正欲睡下,致远匆匆赶来,子规脸上马上出现了痛苦自责的表情,未等致远进门便大声唉声叹气。
“主公……”
“上王一家都已安全!”子规抢先说道:“只是上王的眼睛不会再好了!”
致远微微心安,见到子规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伤心里愧疚起来。
“主公受苦了!臣没能尽责!”他想到父亲死前交代的话,心里难过不已。
“上王伤的不轻,双眼只怕是不能视物了!”子规叹了一口气:“上王妃一切完好,只是想到上王如此,本王就觉得愧对啊!”
“主公昨日孤身救人已经是情深义重!现在就不要自责了!”
“你也很久没有见到上王一家,今日快去探望一下吧!”子规猜透他的心意,嘱咐道:“上王此时还在昏迷,不要打扰太久,上王妃多经磨难,你要多宽慰他们!”
致远心里矛盾,见到惟光不知该如何面对,但是对沁颜的思念又驱使他迫不及待的奔向冷秋殿。
“臣段致远求见!”
致远的声音传到沁颜的耳朵里让她觉得倍感亲切,不知现在还能不能依靠他来拯救他们。
“进来!”
刚刚看到沁颜的面容,他便心痛起来,不过是半年左右的光景,昔日带些富态的人竟成了一眼看来尽是骨头的女子。额上和眼角的皱纹想像他说什么,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
“生活的不好吗?”致远显得惊讶:“主公宽仁,前几日还往这边送派物品医师,上王妃,怎么会这样憔悴!”
“主公!主公很好吗?”她试探地问他:“你说主公好吗?”
“上王妃问的好怪!”致远一头雾水:“什么叫主公好不好?”
“我们久居宫中,已经很难听到政事民生的消息了,主公繁忙,很少来这边,所以问一下你。”
“天下太平!而且人人夸赞主公的贤德,昨夜主公的举动一经传出,大臣们都十分赞佩!”他望了一眼床上的惟光,心情复杂起来。虽说惟光不怎的消瘦却也没了当时的威严,现在昏躺在床上看了让人心酸。
“你,还在怪上王吗?”沁颜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上王是个很好的人!”
“这个心结,现在还很难打开!臣只能说希望上王生活的好!”致远抱抱手道:“也希望上王妃生活的好!”
“我有一事想拜托将军!我的妹妹柏舟最近不知怎样!只听说称病不出,我们也不能得见!希望将军能帮我打听一下柏舟的消息,我也算宽心了!”
“听主公所说,柏舟王妃身体羸弱,患有不足之症,不能出宫见客,主公心疼王妃,每日派医师为王妃诊病!相信王妃很快就会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