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笑地看着陶义,他虽然不是聪明的人,却是一个思绪清晰条理的人。他似乎发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便转眸迎着我的目光,眼里全是我的影子,复杂的眸子里波澜壮阔,翻江倒海,藏着难以言谕的东西。
陶义过来搀扶着我左手,右手有意无意的轻揽着我的腰好让我走得安稳,阿童则沉默的跟在身后,木头步伐时而快而时慢的在旁边想什么。
走出客房,来到对面的客门,木头稍有粗鲁的撞开门,印入眼帘却是让人惊心的场面。只见那美人一手扣着青子的喉咙,脸色不善,眼里阴鸷,见我们进来更把手劲加大,青子的脸越来越红,两眼充着血丝。
“住手!”木头急切吼道。
美人斜视我们,沉声道:“这肮脏的家伙居然想碰我,我杀了他也不为过吧!”
“你……”阿童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也许是担忧自己的嘴巴得罪他,更让青子送命。
我侧脸看着陶义,却见他一态平静,仿佛眼前的人都跟他没关系,那冷漠的眼神跟他的身份似乎不搭边。
“呵呵!要杀的话就赶紧动手吧,费这么多劲就不怕自己体力吃不消?”我冷声道。
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可思议的盯着我。
我挣开陶义的扶持,走进去坐在木凳上,右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头颅观赏着这场杀人节目。
美人眼里晓有兴趣的光芒跟随着我,我也坦然的直视他。
“该说你是故作镇定还是毫无人性好呢?”美人扬起嘴角道。
“两者都不是,我只是在看着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老虎在掩饰着自己的无能罢了!”我轻描淡写的说着。
“你说什么?”他脸色一转,阴沉的握紧青子的喉间,下一秒就能把他捏死。
“你自己什么情况难道不自知吗?你还需要依靠我们的帮助,虽然说我中了你的毒,却不表示我的命有你的值钱,既然你穷胡末巷的找上我们,也算是我们倒霉碰上你,我相信你有很重要而且必须完成的事情要做吧!何不如你我好好坐下来商量商量,何必要僵持下去呢?”我缓慢的道着,捕捉他眼睛里的瞬间斟酌。
我又捉紧机会继续道:“僵持下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浪费是你的时间,你要是做大事的人,应该懂适量而行的,若是我连命也可以不要,现在把你杀了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要怎么做就看你怎么想了!”
他沉默好几秒,放开了青子,青子倒在地上双手扶着脖子拼命咳嗽着,木头与阿童同时向前扶起他。木头抽出大刀量在美人脖子上,气愤道:“你这个害人精,我要杀了你!”
“你小姐我的命还在他手上,你是想他死还是想我死?”我撅起上唇,看着这个冲动的木头。
木头听我话后,立马放下刀走到我面前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小姐死!”
见他现在呆头呆脑的解释模样,突然觉得称他作木头是万分正确的名字,于是不符场合的失笑,眯起原来就很小的眼睛,嘴巴喃喃着木头的名字,轻轻抱着肚子聆笑。
孰不知,所有人都怔眼看向我,笑声如同三月清冽的温度,如沐春风,顿时间分不清这份不属这世间尘埃的感觉是属何人,喻以清高不可亵玩的莲花,却如温和纯洁的百合,使这张不显眼的脸顷刻像绽放的花中仙子,又像灿烂能媲美阳光的缤纷色彩,悦耳笑声萦绕每个人的耳膜,缠梁不尽。
停下来,就见他们个个都似被降了定身咒一样的盯着自己,莫非刚刚笑起来像狰狞的魔鬼?也是,这张脸就是一幅失败的作品。
“还不知道怎么呼唤你!”转眸看向美人,他的一汪水眸稍有失神的从我脸上移开。
“称我慕容就可以!”他语气不佳的回答着。
“我姓杨名君如,这是陶义、阿童、木头、青子”一一为他介绍到。
走到他面前俯视着那张绝色的容貎,辣如魔鬼的眸子道:“那么慕容,你可以吩咐我手下做事情,不过,他们一个都不能少!”
慕容听我铿锵有力的话语,嘴边勾起完美的弧形,微不可渺道:“你真有趣!”
昨天晚上,我还是听到他没说完的话,他说;我可是顶顶有名的……
既然是顶顶有名的人,那么底细就更容易找了,我倒要看一看顶顶有名的人怎么会狼狈到这种状况。
翌日清晨,起床伸着懒腰走到窗前,见下面街道早已经热闹非凡,道路两边吆喝的小贩,商铺里的琳琅满目,小食店里的热包馒头飘香而来,肚子里一阵打鼓。
‘叩叩’一阵敲门声,我示意门外人进来,就见陶义一身灰衣穿着整齐的走进来,随后紧闭房门。
他向我辑了礼道:“小姐,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德胜国’内姓慕容的有二家最出名的,分别是在京都的慕容王府,皇亲国戚,当今皇上特宠的玖贵妃就是慕容王府老王爷的三女儿,大世子是镇守边关的大将,二世子也在宫里为二品大官。另外一家则是在河西,当今二皇子封地里的临雪城慕容山庄,据说慕容山庄内高手如云,武林地位很高,受人敬畏,江湖上有这样一个传言,说是慕容山庄现任庄主阴狠狡猾,轼父夺权才坐上庄主位置,与兄长反目成仇,而且这位庄主的容貌特别的美丽如同女子……”
我细细听着,见陶义说完与我同时点头,我问“慕容庄主叫什么名字?”
“慕容皓月”……
慕容皓月房中,我跟陶义他们都坐着,而他则卧躺床上,一双比女人还要白皙嫩滑的手轻轻执着如同爆布的墨发,细细轻揉,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无声的蛊惑,似乎有意的勾引。
青子双目无神的看着他,眼底里早已经是一片浪潮,瞳孔的扩张告诉我他已经完全沉溺于里面。
“咳,慕容,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们商量吗?”我故意把声音提高,好让旁边的人都从抽象中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