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快要开学了,于是辞去了工作。我回归孤独。
最近几天总是感到莫名的压抑,而且总是头晕、恶心。也许我是病了,但是我不想去看医生。
刘婶是我的老主顾,她几乎每天都会到我这里买新鲜的面包给他的小孙子吃,闲暇的时候,她还会在我店里小坐一会,陪我聊聊天。她说:“小张啊,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哦。”
我微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没有睡好。”
刘婶说道:“哎哟,我看你是太累了,一个做生意,什么活都要自己做,你怎么不找个人来帮你啊?”
“我一个人可以的。”
“小张啊,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吧!”刘婶和所有女人一样,有着红娘情节。
我笑着回答说:“不用了,谢谢刘婶。”
刘婶撇了撇嘴说道:“小张,你见外了不是。你一个大姑娘没个人照顾怎么能行啊?”
说完这句,刘婶用略带神秘的语气说道:“我跟你说,镇子上好多单身汉都托我给你介绍介绍呢!怎么样,你自己有没有中意的啊?”
我一听,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年轻人,但是我的心已经经历过岁月的磨砺,变得苍老。
我说道:“我还不想结婚。”
刘婶知道我不愿在这样的问题上多谈,于是她十分难受地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离开的时候,她说:“小张啊,要是有什么事就跟婶说。”
我点点头,说:“好。”
现在的我,已经对婚姻失去了信心,我的心就像死了一般。
大哥时不时地会打电话来,他告诉我水玲珑生了,还是龙凤胎。我听到这个消息很为大哥高兴。但是转念一想,大哥有了一双儿女,生活负担加重,我是时候将子彦接到自己身边了。
算一算日子,我来到小镇已经半年多了。在这段时间中,我以为我会忘记过去的一些事,但事实说明,我不仅没有忘记,反而记忆犹新。这些过去已经牢牢地将我的思绪拴住。
我渐渐喜欢小镇上规律性的生活,这里是可以让心灵回归安宁的地方。我的心也在这青山绿水之间渐渐安宁。
我和张貌没有联系,但不是失去联系。
有的时候我会很想他,有的时候又会很想躲避他。
我听说那个长得很像橙子的画家已经搬走了,这让我稍稍舒了一口气。
相见不如怀念,现在的我很喜欢这句话。
就让我们怀念,但愿不再相见。
我决定下个星期回上海把子彦接来,不管今后的生活是否顺利,我都要和我的儿子共同进退。
现代交通真的很便利,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小镇的面包店里,几个小时后我已经回到了上海。
上海依旧是那样繁华,繁华地耀眼。渺小的我在这个大都市中几乎喘不过气,也许小镇才是我真正应该待下去的地方。
我在火车站前小小的感慨一番,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小人物也有其生存的价值。
大哥没有搬家,于是我很快就来到了他家。
我按响门铃,开门的是大哥。
他看见我正站在门外,显得很吃惊:“阿沦,你回来了?怎么回来也不先说一声?”
我笑了笑,说:“临时决定回来的,就没和你们打招呼。”
水玲珑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我还站在外面,埋怨大哥道:“阿沉,你怎么让阿沦站在外面说话,快点让她进来啊!”
大哥这才从惊讶中惊醒,他连忙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把我迎进了屋子。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的儿子,已经升级为母亲的水玲珑非常了解我的心思,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把子彦从婴儿房里抱了出来。
我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孩子,顿时忘记了其他事物的存在。我将孩子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感受着他的温度。他还是那样小,还是那样软软的,我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将他捏碎了。
我对大哥说:“哥,这些日子你们费心了。”
大哥说:“没有啦,子彦很乖的,不哭也不闹,好带的很。不像我那两崽子闹死了,整天又哭又闹,真是烦人。”
我抬头看着大哥,大哥的脸上洋溢出父亲得意的笑。曾几何时,我在张明文脸上也见过这样的笑容。
我很羡慕大哥,能够坚守着等来了最后的幸福。
“我的侄子侄女呢,我这个做姑妈的还没有见过他们呢!快点抱出来让我看看啊!”我笑着说道。
大哥从沙发上跳起来,骄傲地回答道:“我这就去给你抱来。”
说完,他一个箭步跳起来,然后迅速地闪进房间,但才刚刚进去就被水玲珑给赶了出来。
水玲珑说道:“干嘛啊你,又想把孩子吵醒啊?我好不容易把他们哄睡着了,要是你把他们吵醒了,我可不哄了!”
大哥一脸无奈地解释道:“不是……是阿沦想看看孩子啦!那我就……就想把孩子抱过去咯!”
水玲珑将目光转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阿沦啊,要不你进房间来吧?这两孩子太皮了,要是弄醒了一时半会又不得消停了。”说完,她从我手中接过了子彦,努了努嘴示意我进房间。
我看着大哥两口子幸福的样子,心中扬起一阵阵的暖意。其实生活一直都很美好,只是我缺少发现美的眼睛,但是我现在正在逐步恢复我欣赏美的视力。
我来到房间,看见了在摇篮中熟睡的双胞胎兄妹。他们此时正沉浸在甜美的梦想中,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都说双胞胎都是心灵相通的,那他们现在会不会正做着同样的梦呢?
“大哥,你真是好福气,嫂子一生就给你生出一对儿女。”我笑着说。
大哥也笑了,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大哥这样灿烂的笑。
他说:“是啊,我也觉得自己真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