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怎么找到我的,我以为在这再也出不去了呢?!”美黛搂住小豆亲了又亲。
小豆衔了一粒种子放在了美黛的手心里。
“这种子不是我在路上帮你摘的吗?”美黛歪着头想了想,“我明白,那个小贼把我带我这的时候,弄撒了我袖口里的种子,小豆你跟着种子就找到这了,对不对?”
小豆用力的点着头。
“你快走吧,这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了。”
男子的心中也升起了希望,随手找到一块砖,用力的敲掉了门上的锁,冲了出去。
小豆在前面飞着,引领着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客店的院中。
美黛直接往前厅走去,被男子一把拽住:“小兄弟,你往哪里去啊?我们从侧门快跑吧。”
“我要把被偷走的东西抢回来啊?”
“小兄弟,你听我一句,咱们快跑吧,要是贼人知道了,还有咱们的活路?钱财乃是身外物,咱们还是快走吧。”说着拉起美黛从侧门溜了出去。
来到人潮攒动的大街上,两个人终于有了安全感,脸上紧绷的线条也舒缓了许多。
男子朝美黛一拱手:“小兄弟,是赶考的吗?”
“不是,我想去边境那投军。”
“你?”男子笑了笑,露出一排还算齐整的牙齿,“就你这身子骨,我看人家根本不理你吧,你瞧我这样的人家都不要。”
“是吗?”美黛没有解释,“你也是去边境的吗?”
男子的眼中出现了复杂的表情,有不满,有委屈,更有无奈叹了口气说:“我?人家不要我,我去干什么呢?”男子的脸上充满了失望:“可惜我尹航满腹抱负不能施展,也只好回家乡行医去了,这让我怎能甘心呢?”说着,一拳捶在树上。
美黛的好奇心被引了出来:“原来你叫尹航啊,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行医的?我原来也是喔。他们为什么不要你啊,快说说,怎么回事?”
“你也是行医的?还真没看出来。这帮人不要我,还能为什么,狗眼看人低呗,看我无权无势,那兵营门都没让我进去。”尹航恨恨的说。
“尹航,不如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吧,跟我一起去,再去试试!”美黛鼓励着他,一边在镇上转悠着。
“你找什麽?”尹航不解的问。
“找车啊,这么大的镇子,一定有马车的,我们买一套吧。”
“你,有钱?”
“当然,这叫做狡兔三窟嘛!”美黛边说,边从头上的小帽里掏出了一只碧玉簪子,“怎么样,出门在外要有格外的准备才行啊,走吧!”
坐在马车上,有了伴儿的两个人边聊边走,日子不再难捱,不几日,便到了兵营的驻地。
“站住!”车子刚一靠近兵营,守门的士兵就立刻走过来大声的呵斥着。
尹航跳下车:“军爷,我们是来投军的,听说军医匮乏,特来相助。”
“快走快走,你以为这市场上买菜吗,什么人都要?”士兵趾高气昂的对他不屑一顾。
美黛也跳下了车,闷着嗓音指着士兵:“你去把朱恩聪给我叫来。”声音不大,但足以听得出其中的威严。
“你”士兵被美黛的气势所吓倒,上下左右瞧了她半天,赶紧跑了进去。
不一会功夫,朱恩聪跟着士兵走了过来,“哪位找我?”
“我。”美黛走到他的面前,“我是李家的老三。”
朱恩聪一愣,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看出,刚要撩衣襟跪拜,忽然看见美黛摆了摆手,心下明白了,忙说:“原来是公子来了,恕在下眼拙,几年未见,公子有潇洒了许多,有些认不出了。”
其实,美黛的心里也没有什么底,她不知道朱恩聪认不认得李美黛,看到她这样说才放下心来,忙接话道:“姐夫客气了,这位尹航仁兄在家乡是名大夫,想来报销国家的,姐夫给安排一下如何?”
“当然,这有何难。”朱恩聪扭头让士兵领着尹航进了兵营。
朱恩聪则带着美黛进了自己的营帐,一进大帐便跪倒行礼,美黛急忙拉住:“姐夫何必如此呢?”
朱恩聪执意行了礼,才站起身说:“妹妹现如今是娘娘,这个礼必须得行。妹妹不远万里来到兵营,难道知道皇上有难了?”
“什么?”美黛只觉得头在嗡嗡的巨响,心脏不停的抖动着,美丽的面庞也失去了颜色:“你说皇上他怎么啦?”
谈到卫玠的伤,朱恩聪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甚至有些无可奈何:“喔,原来娘娘还不知道,十几天前,阵前敌人放冷箭伤了皇上,这几日箭伤越来越重了。”于是,将这些日子的情况一一和美黛说着。
美黛听到卫玠的伤已然化脓,急得脑袋一片空白:“我在京城就觉着有事要发生,果不其然。姐夫,你快带我去看看。”
美黛心急如焚,跟在姐夫的身后来到了泽山城内卫玠的行宫。
一进门,美黛便闻到了一股恶臭,她的心更加狂跳了起来,“伤口感染到了如此地步,人会怎么样?”她用力抓住衣襟,撕扯着,她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看卫玠的脸,害怕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来了?”床榻上的声音异常冷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失去了平日里的戏虐与不羁。
“皇上,”美黛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卫玠,那张俊俏的脸瘦弱了许多,裸露着上身,半倚在床边,肩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但仍能看出伤口处流出的血浸湿了绷带,已变成了暗黑色。
美黛心疼的抚摸着那伤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不告诉臣妾一声,臣妾也好来照顾皇上。”
“小黛,朕答应你,很快还朝的,可是现在已经耽搁很久了,朕不能让你担心啊。”卫玠艰难的抬起肿胀的胳膊,抚了抚美黛靠过来的头,“你这一身男装挺帅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