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内。
右将军宇文弘仁偷眼看着龙案后正看着奏折的卫玠,心慌的快要跳了出来,“怎么这么半天都不说话,莫不是等着我自己交代吧?!”他的冷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
奏折“啪”的一声摔在龙案上,吓得宇文弘仁扑通跪倒在地,倒把卫玠吓了一跳:“爱卿,你这是何故?坐下说话。”
卫玠走下来,看看坐立不安的弘仁:“朕召你来,是有一件事让你帮忙。”略沉吟一下,才继续说:“黛妃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朕知道你女儿明珠能文能武,朕想让她给黛妃做贴身侍卫,陪伴在她的左右,你看如何?”
“黄啷”一声,那颗被摧残了多时的心终于回到了弘仁的怀里,“皇上,这是小女的荣幸,更是臣的荣幸,臣这就去安排。”
“好,你去吧。”卫玠微笑着,为自己的决定而高兴着:“如果小黛知道朕给她找了一个玩伴,定会高兴的。”
事情果然如卫玠所料,两个人在一起真是无话不谈,明珠的大胆率真给美黛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而美黛的真纯细心也深深的影响着明珠。
这一天,明珠拿着一封信走进来,交给美黛:“娘娘,门口一封信,不知给谁的?”
美黛嗔怪的说:“明珠,不是说好了吗,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美黛啊。”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信,只见信上写道:
“想要回你的流苏簪子吗?望园来拿!”
美黛揣起了信,快步走了出去,明珠在身后紧紧跟着她:“怎么啦,美黛,出什么事啦?”
“没事,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不用跟着我。”
“那怎么行呢,皇上派我来周全你的安危,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呢?”
“你退下。”美黛回头呵斥着明珠。
明珠怔怔,自从两个人认识后,从没见过她发过脾气,她疑惑的退了回去。
“明的不能跟,那我暗着跟就是了。”
明珠在美黛的身后跟着,没想到却是来到了望园。
“这是望园,是皇上明令禁止入内的地方,难道美黛不知道吗?”明珠想叫住正走进去的美黛,又怕她斥责自己,想去拉住她的手又收了回来。
没过多久,美黛从望园中走了出来,明珠紧紧跟了上去,她看到了那只流苏簪子已经回到了美黛的头上。
晚膳后的美黛正在弹着琴,卫玠走了进来,从背后搂住了她。
“皇上今天回来的早啊!”美黛高兴的将头靠在卫玠的肩上,丝毫没觉察到卫玠那略带阴沉的目光,和几乎僵硬的身躯。
见卫玠没有答话,美黛扭过头,看着卫玠:“怎么啦?今天朝中有事吗?”她抚了抚他紧皱着的双眉。
“也没什么大事,有些累。”卫玠轻描淡写的说。
“那,我帮你揉揉肩好了。”
卫玠一把拉住美黛的手:“你这只流苏簪子找到了?前几天不是跟朕说丢了,害得朕还想给你再打造一只呢,从哪找到的?”
美黛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哎,放在其他地方了,自己却忘了,虚惊一场。”
“喔,是吗?朕还以为是什么人还给你了呢!”
美黛搭在卫玠身上的手明显的哆嗦了一下:“没有的事,是我自己忘记了。”
卫玠的脸变得如暴雨来袭,乌云压境一般:“别的地方?例如……望园!”
美黛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园?你怎么知道。”
“朕怎么知道,朕知道的事还很多,说吧,朕想听你自己说,你闯到望园去干什么?”
“我……去那簪子了。”
卫玠没有停止问话:“什么人交给你的?”
“我不知道,那人送来一封信,只说让我到望园去取,等我去了却没见到人,真的,皇上,你相信我。”美黛开始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没见到人,你去望园那么僻静的地方不就是和野男人私会么?怎么,不敢说?”卫玠的话中充满了不信任,更充满了愤恨。
“皇上,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明珠也在场啊,那封信她也见到了,真不是什么男人写的。”
卫玠转向明珠,“是吗?明珠。”
“启禀皇上,娘娘确实接到一封信去的,但是臣不知道是谁写的,后来娘娘不让我跟随,自己赴约的,至于跟什么人见面,臣不知道。”
一旁的荷香冲上前,抓住明珠的袖子:“明珠你疯了,你这样不是摆明娘娘是出去与人私会吗?!”
明珠却面无表情:“荷香,我说的是事实啊。”
“下去吧。”卫玠的脸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少了温柔多了冷酷,他指向美黛:“你,还有什么说的?”
走到门外的明珠失神的滑坐在殿外,泪水浸湿了:“美黛对不起,为了成宇,只有对不起你了。”
殿内的美黛已经明白了她的处境,她被人诬陷了,至少是借题发挥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卫玠解释,她相信疼她、爱她的卫玠一定知道这不是真的。
美黛握住卫玠的手,目光中带着渴求:“皇上,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丢了簪子真的不是私会送人了,而是其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卫玠冷冷的问,从话语中已经听不到任何的感情存在,只有判官对犯人的审问。
美黛摇摇头,“皇上,我真的不能说,这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我真的不能说。”
荷香疯狂的抓住美黛的袖子:“娘娘,你疯了吗,你看不出皇上误会你了吗?再不说皇上会相信那些假话的。”
“荷香,我不能说,说了会出人命的。”
卫玠一巴掌挥了过来:“你是不能说啊,要不然,你那个野男人不就得死吗,当然会出人命。”他的眼眸已经充血,露出凶残的光芒,脸上的肌肉因为暴怒而微微颤动着,“我早该想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