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夕出乎意料的回答,拓跋脸上先是闪过震惊,随后又是一脸沉思,最后变成了释然。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孩子的妈。”如果换个环境,换个人说这句话,林夕会很感动。可是对象是拓跋,这味道就变了。
“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林夕无比坚定的说道。
“你想反抗我?”拓跋刚才还一副无害的样子,霎时阴云密布。他紧握的拳头里能听见骨骼清脆的弯折声。
“我从来就没有顺从过,何来反抗之说呢?”林夕像变了个人一样,之前那个温柔听话的林夕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尖刺。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无论是你,百里冰还是俊基,都和我没有关系,我累了,不想再装下去扮演这个不属于我的角色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夕的肩头有点颤动,她极力隐忍着想哭的冲动。双手死死的握住,指甲弯进了手心里,却感觉不到痛。
“我不管你属不属于这个世界,我都不会放你离开,你的身子和我那么契合,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低头轻轻嗅了嗅林夕如墨的黑发,猛的将林夕按倒在床上,林夕像是早做好了准备,拼死的反抗着拓跋的碰触。
屈膝去顶拓跋的肚子,被他巧妙的躲开了,双手胡乱的追打抓挠着拓跋的脸,胸膛,只要是手能碰到的地方都不放过,可总在距离他的皮肤0。001毫米的地方被躲开,折腾了半天,拓跋仍然以男上女下的姿势紧紧贴合着林夕的娇躯,并不把林夕舞动的双手按住,林夕累了,没有力量反抗了,放弃了挣扎。
拓跋以那种狩猎者看见猎物时的眼神凝视林夕良久,林夕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谁也没有败下阵来,一个男声打破了这个僵局:
“姐,我的腿,啊……”俊基用双手紧紧的按着流血不止的右腿,跌跌撞撞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林夕的房间。
“俊基,你,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纵使对俊基之前的行为有些心寒,善良的林夕还是不能看着受伤的他无动于衷。
“我刚才睡着睡着口渴想起来喝水,突然一个高大的黑衣人闯了进来,什么都没说拿刀就砍,我跑的慢,右腿被砍伤了。”俊基忍着痛向林夕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来不及细问具体怎么回事,林夕看着俊基流血的右腿脸上挂满了担忧,“当务之急是把血止住,姐姐是医生,你别怕,姐姐能治好你的腿。”林夕情急之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一句说着无心的话屋内的两个男人却都放在了心上。
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将俊基腿部动脉紧紧勒住,拔下头上的朱钗划开俊基染血的裤腿查看伤势,只见一道一寸深一尺长的伤口狰狞的卧在俊基右腿大腿内侧,幸好没有伤及股动脉,否则林夕真怕俊基失血过多性命不保。
但伤势也不容乐观,俊基原本就被打断过的腿此次显然同样受到了暴力伤害,如果不能正确接骨……林夕不敢往下想了。
林夕站起身回头看向一直没有做声站在床边的拓跋:“能帮我做个手术么?”
“你想做什么?”略一沉思,拓跋答应了林夕的请求,迫切的想知道这个自称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女人要耍什么花样。
饶是他这个活了上千岁的妖精也对“医生。”这两个字一知半解,因此他爽快的答应了林夕的要求,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帮我找两把锋利的匕首,两只瓷碗,一瓶烧酒,一把火折子,一根银针,2枝罂粟花,还有一卷新纱布和四块竹板,能尽快帮我弄到这些东西吗?”林夕希冀的望着拓跋,眼睛里闪过笃定,似乎在说,我知道你是妖精,这点小忙不会都帮不上吧?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拓跋读懂了林夕眼里的意思,淡淡一笑,身子快如闪电消失在了姐弟二人眼前。
林夕呆愣了零点零一秒后,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别盲目崇拜,赶紧治病救人。”
自从林夕在拓跋面前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毫无顾忌了,说话也不再小心翼翼了。
什么古代的礼仪谦卑都见鬼去吧,我就是我,我是一缕住在此林夕身体里的彼林夕,本大小姐不装象了!
这么想着,林夕的心里舒服多了,忙蹲下身继续观察俊基的伤势。那专注的眼神和态度让俊基心里的疑问更深了!
“姐,刚才你和那个鼠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俊基靠着门框,根本不在乎腿伤,挣扎着要站起身来。
“别乱动,你一动,血流的会更快的,快坐下。”林夕深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用力按他坐下,只好一边扶着他,一边劝他坐下。
“姐,你告诉我,你刚才和那个妖精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很急,迫切的想知道答案,这个答案对他至关重要。
林夕美丽的眸子暗了下来,“俊基,你还小,有些事情你可能不会相信,也不能理解。”顿了顿,林夕小心翼翼地扶着俊基不稳的身体,又道:“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听到林夕的回答,没有像林夕预想的那样震惊或者哀伤,在他美丽狭长的眼睛里甚至很快的闪过欣喜之情。
“姐,我……”俊基未出口的话在看到不知何时已站在屋中的拓跋时生生的咽了回去。
顺着俊基的目光看去,林夕发现了拓跋伟岸的身影。
看着拓跋一脸霸气的样子,林夕不禁在心里感叹:如果你不是个妖精该多好!如果你不是个妖精我也许会愿意爱上你,毕竟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无论心里闪过多少想法,林夕的脸上仍然平淡如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齐了么?”
拓跋没说话,一挥袍袖,两把锋利的匕首,两只天蓝色印花瓷碗,一瓶烧酒,一把火折子,两枝罂粟花,一卷新纱布、四块竹板一一排在了林夕脚下。
“谢谢你。”林夕看着这些虽然简陋但是却很实用的手术工具,对拓跋的排斥心理又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