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我,我问谁去?”翠花生完孩子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分钟了,一直没有休息,突然变得很憔悴。
尤笑天呆住了一会,很快想到有人要杀他的事,稳住翠花到:“没事的,对方估计是冲我个人来的,不会对宝宝不利的,你放心!”
翠花无力再说什么,挂掉了电话。
尤笑天愣住了,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要杀他的刀手干的,还是洞箫干的。张志祥看出来尤笑天的心事,手机拨通了洞箫的电话,在耳边听见接通后把电话递给尤笑天。
“喂!干嘛呢?不是买凶杀我吗?是不是要问问我死了没死啊?”洞箫知道是张志祥的电话,大声说到。
“我儿子被人抢走了,是不是你干的?”尤笑天阴着声音问到。
“你儿子?”洞箫一头雾水,但马上就知道是翠花生了,“哦,你儿子出生了啊?”
“是不是你叫人抢走的?”尤笑天再次问到。
“哈哈!你把当什么人了?我洞箫明人不做暗事!要动你绝对会——”洞箫还未说完,尤笑天就把电话挂了,看着张志祥摇了摇头。
“不急,对方冲你来的,肯定会联系你!”张志祥安慰到。
“看我把他抓出来不杀他全家!”光头刘恶狠狠的说到,几人上了一辆保姆车。尤笑天给尤妈妈打电话问了医院地址,尤妈妈因为惊慌而语无伦次,尤笑天大致听清楚了是哪家医院,其余的也没说什么,随便说了几句让尤妈妈宽心的话就挂了电话。
几人到了医院,翠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警察在做记录,翠花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尤笑天走进病房,张志祥几人在外面守着。
“你是谁?”一边站着的警察问到,怕尤笑天是无关人士。
尤妈妈闻声转过头来,给警察解释到:“他是我儿子!”
“来的正好,请你过来帮忙协助调查。”正在做记录的警察看着尤笑天说到,“你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的?”
尤笑天没有理他,走到翠花跟前,蹲下去抚着翠花的脸。翠花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刚才听他们说话声也知道是尤笑天。翠花轻轻的把尤笑天的手挪开,微微睁开眼睛。很想咆哮,怪责尤笑天,但是同时她也知道这样无济于事,只会让尤笑天更自责。况且这件事尤笑天本身也没什么错,他临时接不了电话也是因为有事疏忽了。
“你来了?”翠花无力的说到。
尤笑天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很愧疚,自己老婆生孩子居然不在身边。
“先生,请你过来做记录。”警察再次说到,尤笑天点了点头,俯下头亲了一下翠花,走到警察身边。
“你仔细想想有什么仇家没有?或者得罪过哪些人!”警察问到。
尤笑天知道这些事不能说太多,说多了警察插手只会让事情更乱。于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什么仇家,也没得罪什么人。”。
警察再循例问了尤笑天一些事,尤笑天全都敷衍着回答了几句。随后警察去医院的监控室调取医院的监控录像,尤笑天也跟着去了,尤笑天看着刀手的样子,拳头不自觉握得紧紧。
尤笑天见在医院也是无济于事,借故有事和张志祥几人出了医院,只留红毛在那守着。
“你去找大薛先生!”尤笑天对张志祥说到,张志祥拉住了他,“不行!这件事还不确定是不是他放出去的。就算是他放出去的话,找他也没用,任务是在鬼叔那放的,接任务的人也是在鬼叔那接的,大薛先生跟刀手没联系。”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尤笑天突然对张志祥吼道,张志祥知道尤笑天这是太担心了,又哭无良策,所以也并未介意,慢慢说到:“不用担心,刀手会主动联系你的!”
“我现在叫齐人马,让大家一起把那小子揪出来!”光头刘点了根烟,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不行!孩子现在还在他手上,千万不能把动静弄的太大!”张志祥阻止光头刘打电话,光头刘顿了一下,想想也有道理,自己真是大意了。
三人坐在车上,等着刀手的电话。没多久尤笑天的电话果然响了,张志祥和光头刘全摒住呼吸看着尤笑天。
“喂!”尤笑天看是陌生号码,接通电话,听见电话那头隐约有小孩的哭声,猜到了是刀手,还未等对方开口,马上恐吓到:“如果你敢动我儿子半根汗毛的话,我挖地三次也要把你揪出来。”。
“这个你放心,我的目标是你,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一个小孩做什么的。”刀手说到,“你现在在哪里?身边有什么人?”
“我在车上,就我一个人!”尤笑天回到,“有什么就赶紧说!”。
“你一个人马上来西区的废车场,一个人!”刀手说完停了一会,随后又补充到:“如果我看见有其他人一起来的话,那就给你儿子收尸吧!”
“行!我马上就到!”尤笑天说着挂掉了电话,看了看张志祥和光头刘,“你们两个下去吧。”
“你一个人行吗?”张志祥问到。
尤笑天点了点头,张志祥拍了拍光头刘的肩膀,两人下了车。尤笑天跨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洞箫坐在凳子上,周围围满了一众小弟,他们本来是要打算去砸尤笑天的场子的。但是受到这个消息后,洞箫却迟疑了。
“算了,今天先放他一马,说不定会有人替我们解决他。若是没有,等到找到他小孩我们再动手。出来混,不做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洞箫含着根烟说到,扫了一眼众小弟,“先散了吧!”
文涛也受到了尤笑天儿子出生并马上被人抢走的消息,在小饭店喝着闷酒……从洞箫被打,尤笑天场子被砸,薛棋的处理态度上,他已经看出了整件事是薛棋在背后操纵。至于原因,他也估摸着薛棋也并不是真想要尤笑天的命,只是想他和洞箫相互掣肘一下,挫一挫他的锐气。可是这时候却把尤笑天的孩子牵扯进去了,文涛犯愁的喝着酒。一边是他一起冲出来的大哥,一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小弟。
薛棋一人坐在家里,对着一盘围棋。薛棋左手提起一颗黑子,嵌进白字的范围圈,企图从白字内部杀出一条路出来。然后薛棋又提起了白子,自己跟自己下棋最大的难处就是知道另一棋子的目的。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用这一刻的思维,打破上一刻的布局。“宁失一子,莫失一线。”薛棋自言自语到,他要的并不是黑白中那个赢,而是用最大难度相互制衡,到双方的势力都一般大,只能一心顾着对方,而无心做其他事。因为在他眼里,这盘局没有输赢,只有谁是棋子,谁是棋手的区别。“死!”薛棋突然看出了自己刚才没看见的漏洞,把白字填了进去,黑子则死了一大片。
“别哭了!烦不烦啊!”西区废车场内的一座木屋里,刀手对着宝宝叫到,可是宝宝却哭的更凶了。
“好了好了,喝点酒!”刀手说着咬掉一瓶啤酒的瓶盖,正要给宝宝喂的时候却又停住了,“哎,小孩子喝酒会喝傻的!”
“我跟你说,如果你爸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到时候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爸。我是拿钱做事,给人打工而已!”刀手对正哭着的宝宝说到。
“哎!正烦!”刀手把宝宝放到一边,提起一旁的开山刀,走出小屋,望向进车场路。
尤笑天驾着车在霓虹灯下狂飙,副驾驶位上放着一把大砍刀,同时腰上别着一把枪。
刀手望了一会便看见一辆车的灯光远远射来,刀手关掉了木屋的电筒,出来时见车子沿着大路开了一段后到车场门口停了下来,而此时刀手的电话也响了。
“喂!我到了。”刀手接通电话后,尤笑天说到。
“看见了,下车!”刀手吩咐到,尤笑天开门下车,“你九点钟方向有个大卡车,过去!”
刀手说完便挂了电话,卡车离尤笑天有四百多米的距离,而离刀手只有一白来米。月色下刀手借着一辆辆车做掩护,很快闪到了卡车后面。而后蹲在地上,看着尤笑天的脚步一步步靠近。
尤笑天接电话时知道刀手肯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所以并未把刀带出来。现在他手悄悄按住后腰上的枪,按在身上慢慢的拔了一下套筒,子弹上膛。
尤笑天一步一步走到了车头位置,左右打量着,大声喊到:“我到了!想怎样?出来吧!”
话音未落,只听车头折面一阵窸窣,刀手提着刀向尤笑天砍来。尤笑天蹲下向前一个滚地翻,躲开了。还未稳住,刀手又再次向他看来。尤笑天手撑着地面向左连滚了三个圈,顺势滚进一辆废车底下。滚进去后尤笑天马上拔枪,但是却发现枪已经滚掉了。
刀手冲过去,俯下身,刀朝车底下乱砍。但是尤笑天已经滚出了车底,从车那边爬起来,趁着刀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间跳上车顶,跳起来向刀手飞踹而去。刀手见状欲挥刀劈开,但是时间上却来不及了。刀手被踢倒在地,但是刀仍然死死的握在手里。
尤笑天踹倒刀手后,自己也后倒在车顶上。两人同时翻身起来,互相警惕着对方。
“我小孩呢?”尤笑天问到,但是眼神从没离开过刀手手上的刀。
“好的很,你守信用我也不会对一个小孩不利。”刀手回到,轻轻挪动着步子,警惕的盯着尤笑天的动静。
“放弃吧,没必要为了点钱把命都搭上了。”尤笑天企图缓和气氛到。
“呵,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拿了钱就要做事,我跟你没仇,但是我老板跟你有仇,要你命,我也没办法。”刀手回到。
“有钱也要有命花,我给你二十万,你今晚跑路走掉!我不会追究你,你老板也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办法追究你。”尤笑天说到,同时脚步从车顶移到了车前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