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傍晚时分,笙歌才见着拓跋钺的身影。
笙歌看着一桌子的酒菜,再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拓跋钺,心里百般琢磨着他的心思:难道王爷信我?
拓跋钺一直沉默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见笙歌盯着自己看,仿佛再被看一眼,自己就会被彻彻底底地看穿。便打破了沉默,开口问:“本王的脸上可有画?”
“什么?额。没。没有。”笙歌赶紧收回目光,红着脸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回答。自己竟这样冒失地盯着王爷看,丢脸可丢大了。
见笙歌一脸窘迫的模样,拓跋钺竟觉着如此甚是赏心悦目,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这时的她比南山上时的她更美,可惜,他这一生都无法去爱她。只因自己的身边已有了女宛。想到女宛,拓跋钺赶紧收回此刻的思绪。再这样想下去,怕是会伤了宛儿的心。
“宛儿已经醒了,寓轩楼的下人也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拓跋钺放下手中的酒杯,冷漠的看着笙歌说。
“贫姬,无话可说。”笙歌笑了笑答道。多可笑,她以为他会信她,一直以来是她高估了自己,高估了他明辨是非的能力。他不是神,亦不过是一凡夫俗子而已。
听了笙歌的回答,拓跋钺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回答。拿起手边的酒壶斟满笙歌面前的酒杯,说:“你若饮下这杯酒,此事既往不咎。”
笙歌拿起酒杯看着酒杯里的自己,面容姣好,可整个眼里都是支离破碎。她亦不看他,反问:“贫姬如若不饮呢?”
“那么,只好牺牲南山上的所有人为你代为受过,尤其是你的云姨。”拓跋钺依旧冷漠相向。
南山是她的家,云姨是她一辈子都要感激的人,她愿用一生去报答。如今她最爱的人却用她仅有的家人来做威胁的筹码。笙歌仰天而笑,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喝完向王爷说道:“请王爷放过南山。”
“本王说过,你不再是笙歌,而是当今圣上的宠妃——女宛。只要你照本王说的去做,南山自然安然无恙。”拓跋钺走向前,骨骼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捏着笙歌的下颌。
“不。。啊。啊。”笙歌只说了一个字,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那个人已经夺走了我的幸福,为什么还要再一次夺走,而你也帮着她。
拓跋钺松开手,背对着笙歌说:“你刚喝下的是哑药,几个时辰后,圣上的轿撵就会来接你回宫。你若不从,南山自会因为你而陪葬。”
“啊。。”笙歌悲愤的将红木圆桌推倒,地上瞬间是碎片。她恨,恨自己的悲哀,恨拓跋钺的无情,恨女宛的自私。
拓跋钺不理会笙歌此时的悲痛,径直地离开房间。走出房间后,对着房外的下人说道:“宛妃娘娘因本王的妾室笙歌胡口妄言而动怒,你们等会儿再进去收拾。”
“是。”众下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