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半夜,叶舞处理完那忍者后和我一起躺在床上。我不知道她把那人扔去哪里了,这个反正不重要,说不定随便找个街头就扔那了。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灯光,也没有星光。不过即便再黑,眼睛适应了黑暗,依然能看清楚一些东西。我没能从那人头脑里获取想要的资料,因为幻字真言被我破了之后,他果然变成了一个活死人。他整个大脑的记忆都完全消失了一般,我在他的大脑里找不到一条合适的路去读取想要的资料。那就好像电脑里有一个文件,我却找不到路径去读取。
我也不得不对幻字真言表示佩服,那的确是一种很强的忍术。如果修炼幻字真言的人被抓住,一般都不会存在泄密的可能了。山口组居然可以派出这样的人手来帮助本多尔,却让我怀疑他们本身也对红珊瑚产生很大的兴趣。最大的可能是山口组根本就是想利用本多尔,利用他得到他家的财产,更利用他得到红珊瑚。
这本来是一个互相利用的局,可是山口组根本不知道红珊瑚是什么,红珊瑚的存在是超出他们想象的东西。他们最终能得到什么?我内心有点悲哀。不是为山口组悲哀,而是为人性的自私所悲哀。
人类的美好永远只能是一刹那?就为这样的理由毁灭所有的生命,让世界从头再来。这样的重生能改变什么?用已知换未知,这样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在我看来,不如去改变这个已知,这样总比去祈祷一个完全无法把握的答案来的强。我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我下定决心不会也不允许那红珊瑚内的人毁灭了这一切。就算那是我答应露拉的一个承诺吧。
黑暗里,我忽然抓着叶舞的后领口往下扯,上衣被扯到胸部,叶舞的肩露了出来。
我把我的鼻子放到了叶舞的秀发上闻了起来,内心又想起今天晚上的一切,如果叶舞死了我会不会让那人毁灭了世界?我突然产生了这莫名的念头。猛的用力把她抱在怀里,用力吻着她的脸庞,仿佛就要失去她一般。我不敢再去想象自己如果失去她会怎么样。
我另一只手顺着叶舞的胸腹,滑过她的肚脐,再来到她的小腹。
我再次将嘴唇贴上叶舞鲜嫩的红唇,张大了嘴,就像要把叶舞的双唇生吞一般,激烈且贪的进攻。
然后我却没有再继续下去,在两个人激情燃烧的时候,我突然停了下来。而已被我挑起狂热饥渴的如炽欲焰,正像所有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一样的叶舞看我停下来,却变得有些主动。
但是我一句话打断了她的行动,让她从欲望中清醒过来。
我说:“我知道红珊瑚是什么了。”嘴上轻易的说出这句话,但我内心却沉重的在想,到底该从哪里说起?而叶舞,你又是否可以原谅我对你的隐瞒,甚至欺骗?
叶舞虽然渐渐从男女的欲望中清醒过来,但是这时候却又掉入了马上得知秘密的兴奋中。她的身体依然紧贴着我,我的身体能感应到她的心跳,还是很激烈。
“红珊瑚到底是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压不住兴奋,或者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压制自己的兴奋。
我推开叶舞的身体,从床上站起来。
我走到窗户旁,凝视着烟雨凄迷的夜景,双目不自觉中或许已经涌出一些伤感,嘴上缓缓说道:“其实。”我刚说了两个字,却不知道如何去说,从哪开始说。我在害怕什么?这个答案我的内心很轻易的就给出,你在害怕叶舞生气,你在害怕她会离开。
叶舞已经察觉了什么,半果着身体走到我面前,轻轻抱着我说道:“傻瓜,其实什么呢?”整句话很温柔,我很少能感觉到叶舞的温柔,而这一刻,我亲切的感受到了她的温柔。
我抚摩着她的身体,终于把话继续说道:“其实,自从上趟去了泉州,我就成了国家的人了。”
叶舞显然仍没想到我会说这个,用着双眼盯着我。看的我有些内疚,这事情我不再瞒着她,究竟会是对是错?叶舞放开了对我的拥抱,那刻,我突然感觉到有些冷,是窗外的风还是她放手的拥抱?只听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叶舞这时候放开了对我的拥抱,一个人坐在床上,但是她的声音却没有变得冷漠,反而有一种我从未感觉过的温柔。刚才的犹豫在这话中一闪而空,我抓头说道:“那天我一到机场就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后来才知道是警察局的人。他们把我带去警局,然后我就见到了蝶谷派的传人玉蝶。”
“蝶谷派的人?看来龙组这次要惨了。”
“可能吧。不过蝶谷派就两个人,龙组却有大批的特工,上面很多时候还是要依靠龙组吧。”
“你懂什么,你见到蝶谷派的人之后怎么了?”叶舞白了我一眼,即便是黑暗的环境,我仍然能感觉到那白眼,更能感受到她的温柔。我心想或许她的温柔只在黑暗中,让人无法看清楚的时候才会出现。
“玉蝶要我保护红珊瑚,防止失窃。”
“她怎么不怕家贼?”
我脸微微红了下,不过在黑夜里,叶舞没有发现。我说道:“她就是这样要求,唯一的条件就是帮我消案。当时,我心想红珊瑚那东西谁能偷的走,所以也就是嘴上答应了,心里也没真那么去想。”
叶舞听到这,突然好奇的问:“难道你现在想去保护红珊瑚?”
“不是保护,而是要去毁了红珊瑚。”
“毁了红珊瑚?为什么呢?”
“因为我今天知道了红珊瑚是什么。”我坦然道。
“红珊瑚到底是什么?”
“红珊瑚的真名应该叫锁心玉,锁心玉是几万年前就已经存在的东西。”
“等等,你越说越远了,怎么连几万年前都说上了?”叶舞问道。
“我还是从我被抓说起,你不要再打断我了。”
叶舞果真没有再插嘴,直到我把一切都说完。她却依然沉默,看着我,不说话。我看她没有说话,更是不敢再开口说话。我心里的担忧又渐渐高涨,我很害怕叶舞会突然转身离开我。虽然之前她一直温柔的跟我说话,但是谁能肯定她现在不生气?
只是,叶舞突然笑了。只听她说道:“傻瓜,你在怕什么呢?”
我不由接着她的话说道:“我在怕你会生气离开。”
“我干吗离开?这是我的房间,要离开也是赶你走。”叶舞开着玩笑说道,到此我终于放心了。叶舞既然还跟我开玩笑,当然不会再因为我欺骗她的事情而跟我生气。
我傻傻的笑着,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
叶舞接着说道:“这事情相关重要,明天一早我要马上告诉师傅。具体怎么做,我要先听师傅的。行空会怪我吗?”
我说道:“师傅会怎么做?”
“明天再说吧。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其实这次对红珊瑚的事情,师傅本身兴趣不大。不过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师傅说不定会感兴趣的。如果他肯出手帮忙,那么去毁了红珊瑚还是偷了红珊瑚都应该是简单的事情。”
“那现在干吗?”
“睡觉呀,都凌晨三点了,傻瓜。”
凌晨三点了,那么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只有十四天了,十四天后的夜晚月亮会变的很圆。那人会不会也在那刻苏醒?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叶舞早已经起床了。
看着叶舞正在通过加密的方式联系她师傅,我起来不敢打扰她,一个人走到客厅。突然想联系露拉,想问问她那边的情况。
我拉开窗帘,阴凉黯淡的居室一下子被阳光触摸着,那光线也像滤过了似的,柔柔的,暖暖的。我走到阳台,拨了玉蝶的手机。我没有露拉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暂时通过玉蝶才能联系上露拉了。
雨后的早晨比往日平添了几分清新。经历了昨夜的一阵清爽的雨之后,仿佛更加恬静、安逸了许多。悬挂在栏杆上那颗最后的雨滴也悠悠然飘扬下来,滴落在栏杆下正对的一个小水坑里,击出一个小水圈儿。
那水滴滴落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玉蝶温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行空起来真早。”
因为她对我的怀疑,让我对她原来的好感大打折扣。此刻我找露拉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我根本没想和她说法,只是淡淡的说:“我找露拉。”
玉蝶仿佛没有料到我会用如此冷淡的语气跟她说话,愣了一回,才说:“她正在楼下吃早点,你等等。”
玉蝶开始出房间,然后下楼,拿着手机去找露拉。
此刻,我却欣赏着雨后的杭州。抬头看着天空,那些白色的被风吹得零乱的云絮,那些蓝的清澈而沉淀的天空,都让我觉得特别舒服,我很久没有看见过如此高阔的天空了。雨后的清爽,忽然让我想起西湖和那里的垂柳,“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该是怎样的?
正当我在想着西湖的杨柳时,电话那头露拉的声音响起。
“行空?”
我直接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上面的人相信吗?”
“杭州总负责这事情的人已经相信了,多亏了玉蝶的尽力帮忙。今天晚上上面专门处理这事的人会到杭州,如果他能相信,那我们就只要想办法让红珊瑚内的人继续沉睡了。”露拉的声音有些兴奋。
“玉蝶的尽力帮忙?”
“是呀,如果没有她帮忙,让我亲自有机会显示红珊瑚的恐怖力量,根本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如果没有她,上面的人根本不许我用的让人接触红珊瑚的方法去证明。因为没有人敢,玉蝶是自己接触了红珊瑚的。”
我听到这些话后却呆住了。我想过上面不答应,想过自己去偷红珊瑚,却绝对没有想到玉蝶居然会帮忙。那天她明明把这当成了玩笑,怎么会如此尽力?难道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当成玩笑,那有什么意义?
更让我吃惊的是,玉蝶居然亲自去接触红珊瑚。红珊瑚本身的力量多么恐怖,我太清楚了。那天晚上我碰到红珊瑚后,那红珊瑚内的力量仿佛就想把我吞噬了一般。然而到了今天,红珊瑚的力量远比那天厉害了。
“行空,怎么不说话了?”
“哦,没事,那样就好。把电话给玉蝶,我想跟她说两句。”
“好。”露拉把手机转给了玉蝶。
我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说谢谢?说对不起?都好像不知道从哪说起。昨天,我想了很多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玉蝶会尽力去帮忙。而我却因为她的怀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叶舞。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对不起玉蝶,不由的想起了第一次跟她见面,听到她的箫音。那箫音如天地间的清泉,在我脑海又流畅起来。那是只为我而吹的一曲,那述说生命无常、人生无奈的箫音,那刻在我耳边仿佛重新有人在吹奏一般。
我仿佛又听见了那箫音,但是却与那次完全不同。箫音仿佛若断若续,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再无法控制箫音,天竹箫仿似只能依靠自已的力量,把仅余的生命化作垂死前挣扎的悲歌。我莫名的悲哀了起来。
“行空。”玉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声音把我从想象中抓回了现实。
“玉蝶,我。”
“不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