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刘月正在我寝室楼下等我。她看到我回来的时候,略有些急迫的站起来,然后跑到我身旁,跟我说:“行空哥哥,早上的事情对不起。”她的脸上表情很温柔,说话的语气很温柔,这一刻我看不到她撒娇的样子,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女人。以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只是,此刻的我内心却早已经没有在乎早上事情的心情,我没有理会刘月,径自走进寝室楼,把刘月一个人留在了外面。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脚步一刻也没有停止,我的心早已经不在这里,早飞去叶舞的身旁。刘月的话从我耳边进去,却没有进入我的大脑,眼前的她仿佛只是一个虚幻。
我走上了回寝室的楼梯,刘月没有再跟随我上来。女生进男生寝室需要登记,她没有登记吧。不过她本可以忽视这些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我一个人走回寝室,没有再去想其他事情,我的大脑丝毫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寝室内已经没有人了,他们都去上课了吧。我留了张字条给老大,说自己临时出了些事情,让他帮我请假。然后我看着整个寝室,发现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必须带走的,于是我便下楼了。
下楼后,我发现刘月还在楼下,她看着我,眼神内有些委曲。我这时才把她之前道歉的话反应到脑中,说道:“早上没事,不需要道歉。我现在要出去,你回去吧。”
说完话,我想直接离开。我不想再纠缠这些事情,我现在只是想马上到叶舞的身边。这一刻,我不想再被任何事情耽误。
就在我的脚步刚跨出寝室楼大门的时候,我感觉到后背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了我。那身体有着火一般的温暖,却用了极其温柔的动作抱着了我。在那一瞬间,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刻她内心的温柔。就是在这一刻,刘月从后面抱紧了我,仿佛我和她是一对恋人。若真是恋人生气,那她的温柔也足够能化解任何的矛盾了吧。
寝室楼周围的一些同学发出一片嘘声,刘月在嘘声中把脸靠进了我的背部。我却在那一片嘘声中很快的分开了她抱住我的手,然后转过身,声音有些冰冷的问道:“你干吗?”
突然,我发现刘月的脸微微有些红,我不知道那是委屈还是刚才羞愧产生的。只见她双眼中含着泪水,眼泪没有落下,反而慢慢消失在眼中。
我突然有些内疚,她只是来道歉的,我有什么理由把失去叶舞的难过发泄到她的身上?我语气比刚才温柔了许多,说道:“刚才的事情,对不起。我现在要出去,离开学校一段时间,以后回来再跟你解释吧。”
“什么事情?行空,你怎么了?你刚才的样子真可怕。”刘月的声音很柔顺,似乎是害怕我再生气。那声音就像这秋天下午的风,微微化开了我心中的一些寒冷。
“我的,我的一个朋友死了,我要去看她最后一面,并且尽力把她怎么死查清楚。”
“不准备带上我吗?”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早被我抛在脑后和刘月之间的约定,可是这事情带上她合适吗?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刘月的双眼有一些失落,她仿佛看到我的即将要拒绝她。只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决定道:“给你十分钟准备,我在你寝室楼下等你。”
刘月欢呼着高兴的跑去她自己的寝室了。
有很多回忆都是在不经意的触动下开始的,就如同此刻我看到刘月的欢呼,突然想到叶舞。叶舞从未这般高兴过,叶舞也开心过,也快乐过,却从未这般开心的去笑过。
回忆在顷刻间占领了我,那些过去,已经仿若一阵青烟飘过。此刻我被烟雾笼罩着,下一刻烟散了,那一切也就散了。
我回忆起那次昏迷中意识刚苏醒过来的时候,我半梦半幻中看见的一个片段。叶舞在山中与叶忠的几句对话,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叶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叶舞想清楚?不过,此刻叶忠消失了,叶舞死了,那些过去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人一死,生命一旦结束,过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叶忠所谓的可以突破生死,若有着威胁生命的存在,死亡依然会来临吧。那他一生的追求有什么意义?
我慢步走到刘月的寝室楼下,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在这里等待刘月了。周围进进出出成双成对的人们不时从我身旁经过,他们是如此快乐,我却只能一个人悲伤。
这时,刘月出现在我面前,她带了个小包,东西看来很少。我不想多说话,便没有跟刘月再说些什么,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玉蝶。
“玉蝶,我这边两个人去福建,你安排会有问题吗?”
玉蝶略有些惊讶的问道:“两个人?”
“嗯,具体怎么回事见面再说吧。你安排上会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马上吧。我去校门口等你?”
“好。”
从寝室去学校门口时经过了校园,刚好是下课的时间。校园内穿梭着寻找个下节课教室的学生们,他们或许谈笑风云、或许一个人默默的走着。这样的生活,我何时才可以真正的去体会?我又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心情去体会?
一路上,刘月都没有说话。或许是我此刻的表情太过严肃了吧。
到了校门口,等了大约十分钟,玉蝶就到了。我介绍刘月和玉蝶互相认识后,便一个人坐到了车的前排,让她们互相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我只是不想再去说这些事情,感觉这些事情很繁琐。
车直接开到机场,我们三个人转了飞机。飞机直接到福建,不在是我以前去的泉州。然后一辆专车把我们三人接去了龙组的分部。等我们到了分部时,已经是我们离开学校时九个小时后了。
我看的出刘月有些激动,但是因为我的悲伤,她不敢喊不敢笑。看来,玉蝶已经把事情的过程都告诉她了。
我终于到了,我要再见到叶舞了。叶舞,你在等着我吗?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此刻天已经黑了,我没有再多做耽搁,让玉蝶马上带我去看叶舞。这刻,我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件事情,让我赶快见到叶舞吧。
玉蝶马上亲自带着我,去看叶舞。
叶舞正在龙组分部的冰冷的储存室平放着,她的身体只能在这里才可以保存完好。这般的冰冷,只有她一个人。
我看到叶舞的身体的确有些枯萎,脸异常的白。我看着她,看到模糊了,看到泪水在脸上滚过,才能再把她看的清楚些。
叶舞的脸没有丝毫的表情,没有欢乐没有痛苦,她死亡的那刻是如此的安静。仿佛她早知道了结果,只是在等待着这结果来临般。那来了,便无从反抗。
玉蝶此时才让我看了那一排牙印,那一排印有两个抽走血的空洞,真的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咬的。就是这排丑陋的牙齿印让叶舞离开我的吗?
那刻脖子被咬下的时候,舞儿,你不痛苦吗?为什么你的神情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痛苦?我默默的想着,心里发起誓:一定要把杀你的找出来。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