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回头又看了看那副画。那画中少女依然静静的仰着头,看着天。她的眼神内却再也看不到那背影,刚才的一切有如幻觉般。
我问道:“不认识画中人,怎么会把画挂在这样中心的位置?”
“因为画这副画的人,也因为我很喜欢这副画。这两个理由够吗?”她说话的时候微笑的打晾着我的全身上下。
“这画是谁画的?”
“我的一位故人,这个我们先不谈吧。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门外仿佛有风吹入,她那浴巾包裹着的曼妙身材也仿佛迎风绽放的牡丹一般。只是那风才吹开一角,她便拉紧了些浴巾从容的坐了下来。只是她充满活力的肌肤依然有很多在那块浴巾的外面。
“什么问题?”我略有些好奇的问道,并且把眼睛从她的身体移到她的脸上。
“先坐下吧。我刚洗完澡没来得及换衣服,这么匆忙来见你希望不要引起你什么想法。”听她说到想法两字,我脸略略红了点。
我靠近坐下,便问道:“到底是什么问题?对了,你是刘月的妈妈?”
“是的,我是月儿的母亲,难道不像吗?”她的言语举止完完全全可以勾引起一个男人生理上的欲望。我心想,难道就是靠这个才让刘月她爸爸一直对她死心塌地?所以即便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异能者也欲罢不能?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你看起来很年轻,一点也不像刘月的母亲。如果说是她姐姐或许更能让人相信吧。”
“呵呵,行空很会说话。”
“阿姨到底想问我什么问题?”我再次提到她想问的问题。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的异能是怎么来的?”她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我,却仿佛想在这温柔的眼神内想把我看个清楚。
这个问题其实和刘月大叔叔在路上问我的“你怎么会有异能的?”是一个问题。我不明白为什么刘月的人这么在意这个问题。我回答她的答案却依然是:“不知道,这个问题刘月的大叔叔在来的路上也问过我许多次。我可以冒昧问一句,为什么你们一直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刘月母亲看着我的双眼依然很温柔,听到我的答案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变。她仿佛在我回答之前就已经知道我会是这么回答。
“刘月有告诉你,这里是允许异能者随便使用异能的吗?”
“她告诉我了,还让我小心些。”我笑着回答。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他们用异能打斗,所以上个月起就被我改成问题讨论会了。”
“难道讨论的问题就是你怎么会有异能?”我好奇的接了句话。
“差不多吧。我定的讨论问题是异能是怎么产生的。如果你能回答那个问题,那么也可能给这个讨论带来一个答案。”
我点点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月叔叔一直问我这个问题。但是他为什么不相信我说不知道?难道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异能是怎么来的?
“刘月的大叔叔难道知道他自己的异能是怎么来的吗?”我把疑问提了出来。
“是的。我们这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异能是怎么来的,惟有你不知道,所以乌忡他不相信你的答案。不过我相信你刚才没有说假话,你的确不知道。”
“那你和他们的异能是怎么来的?”我好奇的问道。
“我们乌家的力量一直是血脉单传的,他们其他人大多是碰到一件很难见到的事情而产生身体内发生改变,才拥有了各自的力量。一般都是一些自然的异像,在那时候他们往往会感觉到身体发生变化。”
“异能真的可以遗传吗?”听她这么说我想起在路上听刘月介绍时产生的问题。异能如果可以遗传那就是基因的问题,那便应该不算异能吧?基因在现代的科技来说应该已经可以移植了,人们甚至能制造一些从前没有的基因。异能也是保存在基因中遗传下去的吗?
“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虽然我们家族的确是一直遗传着火的异能,但是这样的事情我们家族以外的其他人都没有再有过。或许只能说我们是一个特例吧,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却没有答案。”她说话间,眼睛转向了那副画。仿佛那画有着这个答案一般,只见她呆呆的看了许久。
我没有叫她,也转头看向那副画。只是这一刻,画仿佛死了,没有刚才给我的感觉。画中的少女再也无法让我想起些什么,现在在我眼里那只是一副普通的画。画中的少女是完全陌生的,那些熟悉的感觉也消失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在我和刘月母亲交谈的几分钟内这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此刻,我却注意到刘月母亲的眼角突然有了泪光。
一副画居然能看到落泪,这画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画中的人是谁她真的不知道吗?我不禁有些怀疑。但是现在我最想知道的却是到底是谁画的这副画,为什么我开始会有那样的熟悉感觉?
我不敢开口,刘月母亲已经沉思在一种过去中。那是记忆的美好时光吧,谁可以打断别人的回忆。
时间,永远在流逝,让我们无法抓住。我能停止一刻的时间,却无法停止一个流动的时光。停止下来的时间都是静止的,但是生活给予我们却都是动态的。记忆却可以保留那一切的动态,包括一切欢乐和痛苦。
时间过了很久。
终于刘月的母亲回过神来,看到我静静的看着她,带着歉意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想起一些事情想入神了。”
“没事,不过可以告诉我这画到底是谁画的吗?”
“是我父亲。”她的声音很低,有些落寞。
“画的难道是刘月的奶奶?”
“不是,画是他一个梦中醒来时画下的。或许是画中人是他梦见的,也或许是他什么时候见到的。但是没有人能肯定画里面的是什么人。”
“难道你们没有问过吗?”我好奇道。
“他画完这副画之后就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刘月的母亲突然有些伤感。
“对不起。”我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刚才看你盯着这画看了很久,难道你认识画中的女子?”
“不是,这画中的少女给我一种熟悉感。但是这个熟悉不是因为她的样子,而是整副画给我的感觉。那是很奇怪的感觉,我刚才甚至感觉到画中的少女仿佛活过来一样。那时,我能看见她的双眼中的倒影,并且在她的眼中看到我一位朋友。”
刘月的母亲呆了呆,然后说道:“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自从我父亲走后,这画一直就挂着的。很多人看过,但是从来没有人有你这样的感觉。”
“你父亲是谁?”
“他叫丁远山,你见过?”
“没有,我肯定我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我肯定的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刘月母亲说话间又转过去看那副画,从她的眼睛我就可以看出那画在她看来依然没有感觉。这副画对于她而言,只是回忆父亲的道具。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那样的感觉?
我不由的再一次看向那副画,画中的少女依然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