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道:
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间未到。
时间一到,一切都报。
白鹭与赵刚艰苦奋战了半小时后,已经兴奋得眼睛发光,下床打扫战场后就为赵刚准备晚饭。心里的甜蜜劲儿难于言表,但已经从心里流露到了脸上,脸上泛着红晕,嘴角含着微笑,还有几丝羞涩,显得楚楚动人。
赵刚最大的优点就是又粗又长,勇猛顽强,能给女人最大的满足,凡是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总是忘不了他,总是时刻想念他,甚至想得神魂颠倒,住进医院。
赵刚坐在沙发上一面抽烟,一面考虑怎样抓住人贩子报仇的事情,他心里知道黄许浪一定会来,只是在时间上可能没有约定的那么准确,因为办理护照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于是就打黄许浪的电话,询问办理护照的情况,黄许浪告诉他说很快就会办好。
“有仇不报非君子。”这是古人说的话。
“怨冤相报何时了?”这也是古人说的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还是古人说的话。
赵刚是个君子,所以他必须为宋玫、为冉苒报仇,他不能容忍反骨仔残害自己的同胞,他不能容忍反骨仔欺负自己的女朋友。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子汉?所以,赵刚一定要报仇,不但要惩罚人贩子,还将要惩罚逍遥山寨的邪恶势力。首先选择惩罚人贩子,惩罚人贩子必须利用黄许浪才能达到目的,所以他先放了黄许浪一马。
那天赵刚离去后,黄许浪在家里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后悔不该赚那五万块钱,而且还有一万元没到手。但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除非他丢下自己的妻儿子女不管,亡命天涯。
黄许浪自见到赵刚后,就看出赵刚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栽倒在这样的男人手里,要想逃避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去越南将人贩子阿猛交给赵刚,赵刚怎么处置,他不知道,也管不着,能保住自己就行了,于是他就立即去旅游公司登记办理去胡志明市的旅游护照,这种护照办起来容易,时间特快。
赵刚到胡志明市的第五天下午,接到了黄许浪已经到了胡志明市的电话,真是喜出望外,报仇的机会终于就要到了,但他不能将自己居住的地方告诉黄许浪,也不能让黄许浪熟悉胡子光他们,于是就约定地点晚上与黄许浪见面。
晚上九点钟,赵刚与黄许浪见了面,黄许浪问赵刚什么时候去人贩子阿猛家里。
“黄许浪,你跟阿猛通过电话没有?”
“我昨天上飞机前跟他通过电话,他正好是昨天才从泰国回到越南的,说要在家里呆几天,还问我有没有生意做?”
“你来胡志明市的事情告诉他没有?”
“我还没有讲,怕引起他的怀疑。”
“他家里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不很远,就住在市西郊的小山脚下。”
“他家是农村的?”
“不错,但房子比城里的还阔气。”
“他家附近有其他住户吗?”
“好象有三几户人家,比起他家里就差得太远了。”
“他家里有些什么人?”
“我上次去时只见到他的老婆,好象还有一个老母亲吧。”
“阿猛有多大年纪了?”
“三十多岁吧。”
“黄许浪,你现在就带我去他家附近看看地形,但不能惊动他,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已经到了胡志明市。”
“行。”
赵刚叫了一辆出租车,就与黄许浪去市西郊农村的人贩子阿猛家,汽车离开城区后,水泥马路就没有了,是用砂石修建的乡村公路,出租车的底盘不高,行驶起来相当困难,司机要求加十美圆的车费,否则就不去了,赵刚立即答应了司机的要求。
经过一个田洞,又越过一片果园,黄许浪指着对面小山脚下亮着电灯的三层楼房对赵刚轻声说道:
“就是那幢楼房。”
汽车在距离楼房一公里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赵刚请司机等他们,车费已经预付了。
在黄许浪的带领下,赵刚就走到了楼房附近停住了脚步,里面传出狼狗的叫声,因为狼狗的叫声与普通家狗有很大的区别,当警察出身的赵刚自然一听就知道。
赵刚借着朦胧的月色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地貌。
只见阿猛的房子前面有个小院子,有一道一人多高的围墙,大门是用角钢做的,刷的是黑色油漆,可以开进农用汽车,大门现在是关住的,右边的大门上还有一道供人进出的小门,小门也是关住的,狼狗就在小院子里看守着大门。
楼房一共三层,只有二楼的两间房子亮着灯,还传出电视声音,楼上的阳台和窗户都安装了钢筋防盗设施,而且钢筋还很粗。
房子的后面是座不很高的小山,山上种植着荔枝和香蕉,房子左右两面是菜地,菜地以外就是其他农户的平房。
“黄许浪,你上次到了哪一楼?”
“我上次从一楼到了二楼的客厅。一楼是杂屋,还养着鸡,不干净,二楼很整洁,就象宾馆一样,电视机也很大,还有空调。”
“上次你见到狼狗没有?”
“上次不是狼狗,是一条黄色的家常狗,但也很恶。”
“阿猛的卧室是哪间房你知道吗?”
“不知道,二楼一共好几间房,我只到了客厅。”
“阿猛身材高大吗?”
“中等个子,但很健壮,看样子力气不小。”
“他会说些什么语言?”
“越南话,懂得几句英语,也会说几句我们广东的白话。”
“好吧,我们先回城去,什么时候来找他,我再通知你。”
“行,但最好是快一点,因为我办的是旅游护照,行动不很方便。”黄许浪说道。
在离开阿猛家之前,赵刚对他家的地形地貌进行了拍照,然后就上车回城了,司机说等的时间太久了,于是又要增加十美圆,赵刚也答应了他,不然他就会耍赖。
汽车离开了农村,往城内开去。
赵刚回到住处后,已经是是半夜时分了,胡子光他们还在打牌,赵刚就将胡子光与阿进两人叫到他住的卧室商量事情。
赵刚首先将他刚才拍摄的阿猛住宅的录象放给他们二人看,一边放还一边讲解,说道:
“最不好靠近的就是小院里面有条狼狗。”
“师父,想办法先把那条狼狗搞掉。”阿进说道,“狼狗既然已经学会看门了,说明狼狗的本性也改变了许多,就会乱咬或者乱吃东西。”
“你是说用带毒的食品把狼狗毒死?”胡子光问道。
“不是毒死,而是让它叫不出声来。”阿进说道。
“那就变成了哑巴狗?”赵刚笑道。
“是的,因为毒死狗时,狗在临死前会挣扎,就会引起主人的疑心,只有让它活蹦乱跳但又叫不出声来。”阿进说道。
“但它还是会咬人呀?”胡子光说道。
“狗狼突然变哑巴了就不会咬人了,起码三天之内不会咬人,因为它突然变成哑巴的三天内,处于高度的恐慌之中,见到生人就象见到了鬼,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咬人?”阿进说道。
“阿进,你这套理论有根据吗?”赵刚问道。
“没理论根据,我爸爸在对付美国鬼子的狼狗时就用的这个办法,是他讲给我听的。”阿进回答。
赵刚觉得可以试验一下,即使狗还会咬人也不要紧,只要它不会叫、发不出报警声就行了,于是就准备采用阿进的办法,并要阿进立即准备哑巴食物。赵刚看着录象又说道:
“我们要抓的对象住在二楼,一楼上二楼的楼梯晚上是锁住的,窗户全部安装了防盗钢筋,怎么才能上得去?”
“师父,我们干脆白天大摇大摆去,省去好多麻烦。”胡子光说道。
“问题是万一失手了就麻烦了,因为这家伙坏事做得多,警惕性很高,见到几个生人去了,他没搞清楚我们的身份前决不会随便接待我们的。”
“师父,你不是说你从中国请来了人贩子的一个朋友吗?”
“他们也不算什么朋友,都是贩卖女人的搭档,如果他带着我们几个人去,这个人贩子就会更起疑心了,我们不但进不去,相反还会打草惊蛇。”赵刚说道。
“师父,”阿进说道,“最理想的还是晚上去,夜色可以掩护我们的行动,门从里面反锁虽然有点麻烦,但我们可以翻围墙进去。”
“我看还是赚开他的门最好,”胡子光说道,“师父,您就让中国来的那个人单独去赚开他的门,我们预先潜伏在附近,房主开门时,我们就抓住他,如果是他老婆来开门,我们就立即冲上去。”
“问题是以什么理由能赚开他的门,他对向他提供女人的外国搭档十分的警惕,不是他事先预约来胡志明市的,他不会上当的,我问个这事,我要中国那人来的目的就是告诉我人贩子住在什么地方,其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赵刚说道,因为他曾经详细地问过黄许浪这些事情,他曾经也打算让黄许浪带他进入阿猛家,但黄许浪说出了阿猛的警惕性,说这样只会实得其反,打草惊蛇。赵刚觉得黄许浪不是有意欺骗他,因为做违法生意的人警惕性都很高。
三人商量很久都找不到理想的办法进入阿猛的住宅,胡子光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很让赵刚高兴,就是他们几个人从明天清早开始,就分别潜伏在阿猛的住宅附近,守株待兔,因为阿猛白天绝对会进城来买东西,就在路上截住他或者劫持他。
这确实是没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他们都是越南人,会讲当地话,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最后就确定采取守株待兔的办法,行动由胡子光指挥,赵刚就准备租一辆汽车,呆在汽车里等消息,只要抓住阿猛,就将他塞进汽车里。
第二天,天一亮大家就起床了,胡子光首先陪同赵刚去租赁了一辆吉普车,因为阿猛家乡那里的路况适合行驶吉普车,买了一袋早点和饮料就出发,赵刚的记性是最好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就让阿进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位上指引道路,胡子光几个人就挤在后面座位上吃早点。
到达距离阿猛住宅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就将汽车停进了马路旁边的树林里,赵刚就将阿猛的住宅指给胡子光他们看。胡子光他们就立即下了车,分散行动,向阿猛的住宅靠近。
人贩子阿猛曾经当过三年兵,是海军,身体素质极好,退役后没有安排工作,回到自己的家乡农村后,一是不想干农活,二是总想发大财,于是就帮私人船老板开货轮,货轮经常运载走私物资,也运载拐卖的女人,他就认识了一个蛇头,后来就熟悉了贩卖女人的地点——逍遥山寨,再后来他自己就试探着拐卖女人,结果还真的赚到了钱,于是就一面开船,一面在货轮经常出入的亚洲各国的港口建立联络点,黄许浪就是其中之一。
阿猛的真名叫李小猛,是土生土长的越南人,他自干起贩卖女人的勾当后,警惕性就特别的高,因为心中有鬼,生怕别人出了事把他卖了,所以很少回自己的家,回来一趟三几天就匆匆走了,在家里很少出门。
这次回家已经两天了,还没出过门,呆在家里看电视、看录象,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进城去买些黄色碟片回来看,吃完早饭后,就骑着一辆日本进口的摩托出了门。
胡子光的眼睛一直盯着阿猛的住宅,当见到一个男人从二楼的房内出来时,就立即打电话报告了赵刚。
阿猛的摩托一出门,胡子光就叫阿进他们作好了设计路障的准备。路障设在距离汽车不远的乡村马路上,阿猛的摩托驶近阿进他们时,只见阿进他们互相打成一团,用越南脏话互相乱骂,阿猛的摩托于是减速想从旁边绕过去,当他的摩托一减速,就被窜到他身后的胡子光用预先准备好了的绳子套到了他的脖子上,被拉下了摩托,而且连救命都叫喊不出来。
人贩子阿猛被塞进汽车后,阿进就立即开车走了。
胡子光将汽车留下的轮胎痕迹彻底清除后,就坐着人贩子的摩托车跟在汽车后面。
汽车并没回城,而是开到了河边的渡口附近,胡子光按照赵刚的意思立即买了一条旧机帆船,胡子光与阿进两人就将阿猛架上船塞进了船舱里,将摩托车也推上了船,赵刚上船前,就吩咐胡子光的其他几个兄弟开着汽车先回城去了。
机帆船离岸后,驶到河心就顺水而下,阿进开船,赵刚与胡子光就问人贩子阿猛的话,人贩子只懂得简单的英语,胡子光就充当翻译。
“阿猛,你认识我们吗?”赵刚一边抽烟,一边聊天似的问道。
“我好象不认识你们,请问你们劫持我到船上为了什么事情?”阿猛回答,看样子并不很害怕,终归是在大海里经过风浪的。
“你估计我们找你有什么事情?”赵刚在观察他,企图了解他的心理状态。
“我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在外面开船,并没得罪过任何人,请你们不妨直言,如果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的,小钱小米我还是能拿出来的。”阿猛以为赵刚他们是为了勒索钱财而绑架他。
“阿猛,你曾经当过兵?”赵刚问道。
“当过兵,海军。”阿猛在审视着赵刚,想搞清他的来路。
“你在大海里背着三十公斤器材可以泅渡多少千米?”
“可以泅渡一万米。”
“如果背着一百公斤重量的东西呢?”
“没试验过,但我觉得很难承受得起了。”
“今天我就让你实验一下,你这辆摩托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重,我们就将摩托绑在你背上,你如果在这河里能游五千米我们就立即放了你,你如果游不了五千米,你就沉下河底去喂王八。”阿猛一听心里一惊,知道今天遇上了冤家,但不知道来自哪个国家,于是说道:
“老大,如果阿猛有得罪您的地方,我愿意向您赔罪。”
“你没得罪我,而是得罪了不少良家妇女,我今天是代表她们来惩罚你的。”赵刚说道。
“老大,我听不懂您的意思,我从没调戏过妇女。”
“我马上就让你听得懂我的意思。”赵刚给了阿猛胸膛一拳后说道:“这一拳是代表宋玫的”,接着对着阿猛的腹部就是一脚说道:“这一脚是代表冉苒的。”阿猛被赵刚的一脚踢倒在船舱底板上透不过气来,半天才哀求道:
“老大,请高抬贵手,给我留条活路,我家上有老母,下有妻儿。”
“我给你留活路,你为什么不给别人留条活路,我问你,你从中国劫持、拐骗了多少妇女到越南来?”
阿猛这次终于明白今天的对头是中国人,于是心里开始恐惧了,他知道中国男人的拳头最硬,于是跪在船板上回答道:
“前前后后一共拐骗贩卖了五个中国女人。”
“都卖到了什么地方?”
“全部卖到了逍遥山寨。”
“赚了多少钱?”
“十万美圆左右,大概平均两万美圆一人。”
“你跟逍遥山寨谁熟悉?”
“他们老板劬恭,他是我的一个亲戚。”
“还认识逍遥山寨什么人?”
“安全队长劬侬,据说已经死了,再不认识其他人了。”
“你认识中国什么人?”
“我认识深圳抵达司歌舞厅的老板黄经理,女人都是他提供给我的。”
“他赚了你多少钱?”
“二十来万元人民币吧,具体数字记不很清楚了。”
“还认识中国什么人?”
“再不认识了。”
赵刚对他的提问全部录了音,很想将他送交给胡志明市的司法部门审判,但他知道劬恭会用金钱走后门把他捞出来的,于是对胡字光说道:
“我问完了,我要去钓鱼了,他是你们越南人,人就交给你们了。”赵刚说完,拿起胡子光买船时给他买的钓竿就坐到船尾正儿八经地开始钓起鱼来,不再管阿猛。
钓鱼首先要有忍心,赵刚很少去钓鱼,在老家湖南零陵时,也曾经去萧湘河里钓过几次鱼,他做什么事情只要是自己决定去做的,就会有耐心,现在他就稳稳地坐在翘起的船尾上,一面抽烟,一面垂钓,半小时后,钓到了一条一斤来重的怪鱼,他从没见过这种鱼。
赵刚一钓就是两小时,时已中午,于是收起钓竿,走进了船舱,不见了阿猛,也不见了阿猛的摩托车,胡子光看着走进船舱的赵刚想说点什么,见赵刚一句话也没问他,于是他也不做声了。
“准备回城吧,肚子饿了。”赵刚回船舱后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再也没说什么话了,只是一个劲地抽烟。
“师父,这船怎么处理?”船行驶了很远后胡子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