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今晚的事情比拍功夫片还惊险。”金淑英望着赵刚的狼狈相说道,赵刚这时身上的白衬衣已经变成了花衬衣,脸上也成了大花脸,就像一个滑稽小丑。
“我们也真背时,想吃碗粥没吃到,结果吃了一肚子的烟雾和废气,全身都脏透了。”赵刚一边点燃烟,一边说道,他已经有将近一小时没抽烟了。
“赵,您估计饭店起火是什么原因?”金淑英觉得粥店突然发生火灾有点蹊跷,好象是故意针对她与赵刚来的。
“消防队长与他的同事说,很可能是有人纵火。”赵刚说道,“因为这是我们中国人在越南开的饭店,生意太火了,无疑就会使其他饭店生意受到影响,这也叫做同行是冤家,冤家一多,迟早会出事,当然这只是我的分析,也不一定是这样。”
“您是说别人眼红,于是纵火,这不是犯法吗?眼红什么,现在是竞争时代。”金淑英说道。
“照您这么说,我们这个世界就太平了,但这只是人们的愿望,竞争其实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赵刚笑道。
“赵,我们刚才下来后,怎么没见到粥店的老板呢?”金淑英突然想起来说道,她似乎很同情粥店的老板。
“这就不知道了,据说这房子是他前几年买的,这一烧损失就不少啊”赵刚当然也同情自己的同胞。
“赵,我们现在还要不去吃夜宵了?我还没吃晚饭呢?”金淑英摸着自己饿瘪的肚皮说道。
“我这个狼狈相怎么进别人的店子呢?”赵刚将自己的大花脸对着金淑英笑道。
“去到饭店洗个脸不就漂亮了嘛。”
“淑英小姐,今晚我们的运气不很好,说不定又会碰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现在最好是回宾馆,就在宾馆的商店里随便买点食品充饥好不好?”赵刚笑道。
“也行,希望明天有个好运气。”金淑英咯咯笑道。
第二天放假休息,金淑英起床后却找不到赵刚了,打他的电话已经关机,赵刚的手机是从来不关机的,这还是第一次。于是她就打电话问高导演见到赵刚没有,高导演告诉她说,赵刚可能回深圳处理事情去了,晚上就会赶回来,因为明天要拍戏。
没错,赵刚现在就在飞往深圳的航班上,所以刚才金淑英打不通他的电话。赵刚昨晚回到宾馆后接到陆茜的紧急信息,说冉苒突然失踪了,赵刚就心急火燎地订了第二天从胡志明市飞往深圳的往返机票,并没将此事告诉金淑英,只是打电话告诉了高导演,并说当天就返回胡志明市,不会影响拍戏。
金淑英听高导演那么一讲,心里有点生气,觉得赵刚对她还不很信任,应该先告诉她金淑英才对,但赵刚却没怎么做,金淑英十分的伤心,因为她对赵刚是一片真心,而赵刚对她并不是这样。就在金淑英伤心的时候,赵刚所乘坐的飞机已经降落在深圳机场了。
陆茜在机场出口等待赵刚,她是开着赵刚的那辆汽车去接机的,赵刚上车后就问道:
“陆茜,冉苒失踪几天了?”
“今天是第三天,我特地去了她上班的公司,问了她的直接领导和同事们,都说已经两天不见她来上班,平时她是准时上下班的,打她的手机也打不通,于是我就急了,马上告诉您。”陆茜说道。
“不会是上次那个马禹报复吧?”赵刚认为马禹虽有这种动机,但他没有这个胆量。
“小老板,冉苒姐有个叫宋玫的老乡,也是重庆人,他们还是高中同学,就是我们来深圳不久在商场前面碰着的那个女人,她当时不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就是她打电话要冉苒姐来深圳找您的,说在深圳看见了您,这个女人您认识,她最近经常去冉苒姐那里,我曾经碰到过两次,觉得她不像是个正经女人,冉苒姐突然失踪是否与她有关系?”陆茜说道。
“我认识这个宋玫,你知道她在哪里做事吗?”赵刚觉得陆茜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就对宋玫怀疑了起来。
“不知道,我看她好像在‘做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点也不检点。”陆茜说道,因为她对宋玫没有一点好感,所以见到她时很少与她说话,也就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她突然想起冉苒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来,于是告诉赵刚:
“小老板,冉苒姐曾经私下对我讲,宋玫好像被一个老板包养了。”
“冉苒认识这个老板吗?”
“我不知道,我哪里去问这么些污七八糟的事情。”
“陆茜,你估计冉苒去了哪里?”
“小老板,冉苒姐最大的弱点就是轻易相信老乡或者老同学的话,我估计这事很可能与宋玫有关系,因为三天前的晚上我去冉苒姐那里时,就碰见她向冉苒姐借钱。”
“借了多少钱?”
“五千块吧,冉苒姐当时说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要到第二天去银行取,结果第二天冉苒姐就失踪了。”陆茜说道,她说的消息相当重要,赵刚眼睛一亮问道:
“陆茜,怎么才能找到宋玫呢?”
“她如果真的是被人保养了,就不应该向冉苒姐借钱,我估计她一定被男人抛弃了,自己又不想吃苦做事,于是就混日子,好象听说她经常去一个叫什么‘抵达司’的歌舞厅。”陆茜一面回忆一面说道。
“‘抵达司’歌舞厅?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个歌舞厅。”
“小老板,您还是回去先休息一下我们再去找好吧?”
“没时间了,我今晚还要飞回东南亚。”
“那么急着要走?”陆茜一听急了,她盼了这么久他才回来,连夜又要走。“小老板,明天早上走都不行?”她真希望他能陪她一个晚上。
“不行,机票也已经买好了,明天上午那边还有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冉苒失踪的事情,我起码还要等几天才能回来。”赵刚解释道,他不想伤了陆茜的心,因为她是最靠得住的女人。
“那我们就先去打听那个叫‘抵达司’的歌舞厅吧”陆茜说道,她只想早一点把事情办完,然后他们好回家在一起多呆上几个小时。
“好,把车停到前面,我去打听一下。”赵刚等陆茜停好车后,就去一家手机店打听‘抵达司’歌舞厅,结果没有任何人听说过这家舞厅的名字。于是他又问陆茜:“你没记错歌舞厅的名字吧?”
“不会记错的,那是前不久的一个晚上,我去冉苒姐那里玩,正碰上宋玫,我就是那次才认识她的,我一去她就对冉苒姐说她要去舞厅了,冉苒姐问她去舞厅是跳舞还是做什么,她说在舞厅帮忙赚点钱,冉苒姐问她是那家舞厅,她随口说出‘抵达司’歌舞厅。”陆茜一面回忆,一面说道。
“这是不是黑舞厅啊?”赵刚说道。
“也有这个可能,但无论是白的还是黑的,只要有这么个歌舞厅,就会有人知道的。我们就继续去前面打听好吧。”陆茜无奈,知道赵刚如果不找到这个歌舞厅是不会罢手的。
赵刚与陆茜起码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一位擦皮鞋的女子说她知道“抵达司”歌舞厅。赵刚立即问道:
“你又不唱歌跳舞,怎么知道‘抵达司’歌舞厅呢?”
“我擦皮鞋的,大街小巷到处走,深圳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抵达司’歌舞厅就在一条巷子里面,我还经常去那里擦皮鞋。”赵刚听女子这么一讲就完全相信了,于是说道:
“你只要带我们去到‘抵达司’歌舞厅旁边,我就给你一百块钱。”
擦皮鞋的女子听了高兴得要命,立即收拾她的工具放在一家店子的旁边,就上了赵刚他们的汽车去“抵达司”歌舞厅。
走了不很远,汽车就按擦皮鞋女子的指引拐进了一条巷子,巷子宽不过数米,小车勉强可以通过,又往前行驶了百把米远,巷子的右边出现了一块小坪子,汽车就停在了坪子里,三个人都下了车,擦皮鞋的女子嘴巴对着坪子的对面一弩,说道:
“呶。”
赵刚往坪子的对面一看,果然见到对面房子的大门旁挂着一块很不起眼的招牌:“抵达司歌舞厅”,于是立即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擦皮鞋的女子说道:
“谢谢你了,耽误了你的生意。”
“让您破费了。”擦皮鞋的女子接过钱说完就立即转身走了。
“小老板,如果不是擦皮鞋的女子知道这个地方,我们自己就是找一个月也不可能找到,”陆茜说道,“看来确实像个黑舞厅,我们进去时得小心一点。”
“管它黑的还是白的,老子见多了,根本就不用怕,它越是黑就越怕我赵刚。”赵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形态,还以为他是当年的刑警中队长,他也确实没有怕过什么人。于是他们两人就向着抵达司歌舞厅走去。
抵达司歌舞厅的大门里面站着两名保安,只看了赵刚他们一眼就让他们进去了,赵刚他们进了大门后就沿着楼梯上到了二楼,二楼的门口就是卖票房,赵刚就买了两张票带着陆茜进入了歌舞厅,里面坐着有十多位观众,台上有一名穿得十分暴露的女子在一边舞,一边唱,舞得不错,唱功很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式艺人。
赵刚与陆茜就找位子坐了下来,先观察动静,熟悉环境,可以抽烟,于是赵刚就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地抽了起来,他心里在分析这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
陆茜见赵刚并不急于去找宋玫的样子,于是说道:
“小老板,我们是不是去找到舞厅的老板打听一下有没有宋玫这个人,在舞台上不可能见到她的。”
“好,等会去后台你问就是了,说宋玫是你的朋友,她要介绍你来舞厅唱歌的就是了。”赵刚说道。
“行”,陆茜答应后,他们就从舞台的侧面小门到了后台,正碰上刚才在舞台上唱歌的女子唱完后来到后台,陆茜笑嘻嘻的对她说道:
“小姐,您的歌唱得太好了,舞也跳得不错,是专业出身吧?”
“谢谢您的夸张,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女演员说道。
“我一个朋友要我来这里找她,可又没见到她。”陆茜为难的样子。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宋玫,在这里她是不是用真名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演员经常用艺名。”
“宋玫呀,她是在这里做事,但不是演员,是伴舞小姐,好像与朋友去香港玩去了,昨晚已经回到深圳了,今天可能还在家里睡懒觉吧,你可以打她的电话嘛。”
“那好吧,不打扰你,我直接去找她就是了。”陆茜说完,立即拉着赵刚离开了后台,于是马上打冉苒的电话,因为她没有宋玫的电话,如果宋玫是同冉苒一同去香港的话,宋玫回来了,那么冉苒也应该回来了。
冉苒的电话果然打通了,陆茜高兴地说道:
“冉苒姐,您这两天去哪里了?连您的手机也打不通,害得我好焦急。生怕您出事了。”
“对不住老朋友,我那位鬼老乡宋玫拉我去香港玩了两天,忘记告诉您了,昨晚才回来,现在还在睡觉呢,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冉苒说道。
“我还去你们公司问了,您没向公司请假就走了?”
“我怕公司不批准,干脆来个先斩后奏,明天去上班道个歉就是了,反正是打工,大不了扣我几百块工资了不得了。”
“那您好好休息吧。”
“陆茜,今晚来我这里玩,我在香港给您带了一件小礼物的。”
“好,晚上下班我就去。”陆茜现在确实高兴了,因为她就可以陪赵刚回家了。
“虚惊一场。”赵刚也高兴得嘿嘿笑了起来,出了抵达司歌舞厅后,陆茜就让赵刚开车,因为她开车不敢走快了。赵刚开着汽车去了建设银行营业部,在自动取款机上取出两万元人民币,交给陆茜一万。
“小老板,您给这么多钱我干什么?”陆茜将钱捏在手了问道。
“是我还给你的,我也不知道花了你多少钱,先还给你一万块,以后再说。”赵刚说道,其实他确实不知道花了陆茜多少钱了。
“我现在不要您还,等您把冉苒姐父亲的火锅店赎回来再还我。”陆茜一面说一面又将钱塞进赵刚的皮包了。
“陆茜,朋友交义不交财,父子、兄弟之间也要把帐算清,否则就叫混帐东西,我们现在是朋友,我赚到钱了就先还一部分给你,即使你今后嫁给了我,我也是这个德行。”赵刚说道,他又从皮包里将钱拿出来递给陆茜。
陆茜也知道赵刚的脾气,小账不欠,大账不赖,于是就将钱接住了,说道:
“小老板,我现在攒了有两三万了,您如果要用,随时可以全部拿去。”
“陆茜,我现在总算度过了经济危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底就有希望赎回冉苒父亲的火锅店,那我就丢掉了身上的包袱,轻松快活地过日子了。”
“小老板,祝贺您终于快实现愿望了。”陆茜说道,其实她心中倒焦急了起来,万一赵刚为冉苒父亲赎回了火锅店,冉苒岂不就回到了赵刚的身边,那她陆茜怎么办?真的给赵刚做小老婆?
他们一面说,一面笑,各人有各人心中的苦和乐,不多久就回到陆茜的住处,也就是他们两人的临时家庭了,一进门,陆茜就抱住赵刚往卧室移动脚步,赵刚干脆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冲进卧室,这时卧室对于他们来讲比吃饭还重要得多,特别是那张并不很宽的床铺就更加重要。
赵刚从深圳回到胡志明市时,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钟了,他也是真能吃苦耐劳,他这次突然回深圳完全是为了冉苒,他对冉苒也可一说是情深义重,而且冉苒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呵护并不是挂在嘴巴上,而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女人,赵刚可以为冉苒上刀山,但在表面上他却这么地狠心不见冉苒,这对于一般男人来讲是永远也做不到的。
赵刚回到宾馆时,金淑英还没睡觉,因为她听高导演讲赵刚今晚回来,因为明天要拍戏,于是她就不睡觉等赵刚,她不见到赵刚就睡不着觉,于是还不如不睡的好。
金淑英一听到赵刚用钥匙开他的客房门的响声时,就立即从自己的房里出来了,一看果然是赵刚,于是就将赵刚拽进了自己的客房说道:
“赵,您回深圳怎么也不告诉我呢?”
“淑英小姐,确实对不起,因为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了紧急事情,我如果告诉您,您肯定就为我的安全担心,因为我为了帮朋友可以五肋擦插刀的,所以就不想让您为我担惊受怕。”赵刚冠冕堂皇地解释道,金淑英听了信以为真,心中好生感动。
“赵,谢谢您考虑得这么仔细,但以后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请您还是告诉我的好,我宁愿为您担惊受怕,您吃晚饭没有?”
“我在深圳吃过饭才上飞机的,那也不叫晚饭,比晚饭早,比午饭晚,现在不吃了,冲完凉就睡觉,明天还有场打架的戏。”
“您先回您房内去冲凉,我给您去买点吃的来好吧?”金淑英说道。
“不了,您也睡觉吧,都到半夜了。”赵刚知道如果让她去买吃的,两人起码又要聊上好久时间,他现在确实需要睡觉休息,因为他白天太累了,来回坐飞机的累,寻找冉苒的累,当然最累的还是回到陆茜宿舍后的几个小时,三次战斗,冲锋陷阵。
金淑英也就不再坚持,于是让赵刚回房去休息了。
赵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接到白鹭的电话:
“白小姐,您好。”赵刚接进电话后说道。
“赵老师,您今天不在本市?我给您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打不进,所以半晚了还想试试看通不通?”
“白小姐,实在抱歉,我今天回了深圳一趟,才从深圳回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本来打算今天陪您去我的训练班看看,然后请您吃饭,结果一天都找您不到,明天有空吗?”
“明天我要去摄制组,改天去参观您的训练班吧。”赵刚说道,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通话去洗个澡就睡觉。
“那只好这样了,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晚安。”
“晚安。”赵刚如释重负地挂断了电话。
赵刚脱掉衣服洗澡时,突然发现上次在丛林里被荆棘划伤的那个地方,又红又肿又痛,可他在回来的一路上并没感觉到那个地方疼痛,仔细一检查,是由于它贪玩,进入陆茜的龙宫游玩时感染发炎了,怎么办呢?明天还要拍打架的戏,那里肿起拳头大,怎么去打架?必须打针才能消炎,不然继续发展就危险了,他又不能告诉金淑英,如果陆茜在身边,他第一个该告诉的人就是她了,她肯定会伤心得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