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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子夜江水

公元一九七一年五月。

夜还是往常的夜,但是对于白家庄的李丹花来说,却是不寻常的一夜。

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今天是她双满月的日子。从昨夜起,丈夫白顺阳就开始不自觉地往她的身边蹭。这不,刚把女儿雪莲哄睡着,白顺阳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后面把她环抱住。

“丹花,想死我了。”

丹花轻轻地推了推白顺阳,哂笑道:“你急啥?别把娃儿弄醒了!”

白顺阳“嘿嘿嘿”地笑了笑,说:“半年没有做这事儿,我的身体就快憋破了。好容易等到今天,能不急嘛!”

丹花也笑了。她太了解丈夫了,别说半年,从他们结婚起,他在她身上一直有用不完的劲儿。丹花说:“看你这个馋样,今晚让你吃个饱!”

两个人说着,便熄了灯,缠在了一起。结婚前,母亲曾对丹花说,婚姻是啥?婚姻就是柴米油盐醋。结了婚,丹花才发现母亲说得并不完全正确。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除了柴米油盐醋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对爱人身体的需求。有了洞房花烛的苦涩接触,李丹花的身体舒畅了。由原来的羞涩、被动,变为渴望、主动。太阳刚出来,她就盼望天黑。天黑了,她又盼望夜更长些。上了床,便与白顺阳交缠在一起。而白顺阳对丹花,可以说是爱得死去活来,而这爱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对她身体的折腾。可惜,好景不长,丹花怀了孕,生了孩子。近半年来,丹花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孩子身上,不让白顺阳碰自己一下。

狂风暴雨过后,两个人吁着喘着,幸福地抱在一起,慢慢地睡着了。半夜里,李丹花一觉醒来,看着熟睡的女儿,看着壮实如牛的白顺阳,便又想那事儿了。她把白顺阳侍弄醒,又缠着白顺阳做那事。折腾了好一阵子,丹花想小解。她把脚伸下床,去探鞋。鞋没有探着,却探了一脚水。

丹花道:“呆子,你咋把尿罐绊倒了!”

顺阳做了两次,困得睁不开眼。他迷迷糊糊地说:“倒了算了!”

李丹花没法儿,便点亮了灯。一看,地上全是水。两双鞋漂在水面上,横七竖八的。丹花觉得不对劲儿。尿罐的尿咋会这么多?她推了推顺阳,大声道:“顺阳,你快看,地下全是水!”

顺阳翻了个身,说:“别管它,你不睡,俺还想睡一会儿呢!”

李丹花急了,大声地喊:“白顺阳,你快醒醒,丹江水来了!”

这一叫把顺阳的困意全叫没了。他一骨碌坐起来,睁眼一看,满屋全是水。水面上,漂着鞋子、衣服、袜子。

顺阳说:“真是水来了。你快喊妈,我来收拾东西!”

“妈,妈——”丹花大声喊。

“唉,咋了?”婆婆王凤菊在西房里应声道。

“快穿衣服,大水来啦!”丹花大声喊,喊声中带着哭腔。

一家人急忙穿好衣服。白顺阳抱着女儿雪莲,丹花提着包裹,全家人一起出了门。王凤菊虽然只有40多岁,但裹着小脚,跑起来不利索。刚出门,便摔了一跤,衣服全湿了。顺阳把雪莲递给了丹花,自己把母亲背起来,急急地向虎头山上逃命。

可是,刚走不多远,王凤菊便大声地喊:“停下来,快停下来!”

丹花说:“妈,大水进了村,逃命要紧呀!”

王凤菊说:“停下,停下!”

白顺阳只好把母亲放下来。王凤菊着了地,转过身子就往回跑。她一边往回跑,一边喊:“柜子——,我的柜子——”

王凤菊往回跑,顺阳与丹花也只好跟着往回跑。到了家,王凤菊抱住了那个小黑柜子,不走了。

白顺阳拉着王凤菊,说:“妈,逃命要紧,咱们快走吧!”

王凤菊说:“不行,我一定要把这柜子带出去,我不能没有它!”

丹花说:“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个破柜子也不值几个钱,咱们赶快逃命呀!”

王凤菊急了。她哭着说:“丹花,你不知道,这小黑柜子……,哎,这么说吧,那是妈的命根子,没有它,妈也活不成呀!”

这时候,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狗叫声,哭喊声,夹着生产队的铜钟声,划破了暗夜的寂静,在白家庄上空回荡。

王凤菊坚持不走,李丹花与白顺阳又恼又急,可是没有办法。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丹江水在一点一点地往上涨。不能再犹豫了。要是再犹豫,一家四口,谁也逃不出去。李丹花当机立断,转过身,把雪莲递给了婆婆,对白顺阳说:“来,咱们俩抬着柜子,全家人一起走!”

白顺阳说:“可是,妈与孩子……”

丹花说:“先把这柜子抬出去,再回过头接她们!时间不等人,否则,咱们全家可就全完了!”

柜子不大,但是很沉。李丹花与白顺阳抬着那只小黑柜子,出了门,躺着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虎头山走去。

其实,丹江河涨水并不是偶然的。丹江大坝加高,水位线提升,这件事大会小会已经讲过无数次了。白家庄大队已经有3个生产队迁到了邓县,剩余的都要迁走。今天下午,移民干部毕国宝从公社开会回来,召开了白家庄社员大会。

毕国宝说,丹江口大坝闸门已经合拢,丹江水的水位线正在迅速上升。为了确保群众的生命安全,公社要求:一是要加快搬迁进度,能够多拆一家,就多拆一家。二是从今晚起,所有没有拆迁的群众要全部撤离淹没区。具体咱们白家庄,没有迁走的32户人家夜晚都要转移到原来安置的李家岭休息,村中不允许睡人。如果水不进村,咱们可以白天回来拆迁,夜晚到李家岭睡觉。

白家庄没有人相信毕国宝的话,都说毕国宝瞎吹。丹江水,丹江水,丹江水在哪儿?丹江水还在李官桥,离白家庄还有几十里。没有十天半月,水绝对到不了白家庄。搂着老婆睡在自家的床上,比到李家岭的大队部里睡觉舒服着呢!

可是,毕国宝却不这么认为。既然公社召开紧急会议,专门安排这事儿,那就绝不是空穴来风。开过会,吃过晚饭,毕国宝与大队长李水瓢、小队长九叔公一起,挨家挨户去敲门,挨家挨户去撵人。谁知,大家走到半路,又偷偷地返回到了自己家里。这是毕国宝所没有想到的。

大水来的时候,毕国宝正躺在白家庄生产队的仓库里睡觉。开会的时候,毕国宝曾经承诺:社员们离开白家庄,由他们干部留在白家庄值班。可是,经过一天的忙碌,毕国宝疲倦了,想睡觉。他坐在那里,不住地打瞌睡。

大队长李水瓢见毕国宝的样子,就说:“毕工作员,你先睡一会儿,我跟九叔公值着班。你年轻,别熬坏了身体!”

毕国宝说:“也好,你们值前半夜,后半夜喊我!”

毕国宝实在太困了。他躺在门板支成的床上,一合眼儿便睡着了。毕国宝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的老同学李丹花。其实,毕国宝与李丹花、白顺阳三个人都是高中同学。不仅如此,上学的时候,毕国宝还追求过李丹花。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段像槐花一样纯洁的初恋。后来,李丹花拗不过父母,嫁给了与她指腹为婚的白顺阳。在梦中,毕国宝牵着丹花的手,在丹江河里,蹚着浅浅的河水,跑啊跑!丹花的脖子长长的,胳膊又细又白,脸上的小酒窝浅浅的,盛满了幸福与喜悦。他们在一个水天相接的地方,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这时候,白家庄的钟响了。

“当,当,当——”

洪亮的钟声打破了暗夜的寂静。李水瓢与九叔公站起来,走出仓房,用手电筒向村子里一照,村子里白茫茫的,全是水。

“不好,丹江水进村了!”李水瓢对九叔公说。

九叔公道:“赶快向毕工作员汇报!

“毕工作员,快醒醒,丹江水进村了!”

李水瓢摇着国宝,大声地喊。毕国宝正做美梦呢。他听到李水瓢的喊声,一咕碌爬起来,抓起手电筒,冲到了麦场上。

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狗叫声、蹚水声、喊救声交织在一起。马灯、火把、手电筒都亮了起来,在黑夜里闪烁着。

国宝说:“昨晚人都撵走了,咋还有这么多人在村里?”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呀。”李水瓢对国宝说。

东南边地势低,水位深,人不容易逃出来。三个人打着手电筒,帮助社员们背小孩,背老人。

第一趟上来。毕国宝便让九叔公点点人数。九叔公站在黑地里,按照从东到西的顺序,大声地点各户的名字。九叔公点过名,单单缺李丹花一家人。

杠子爷说:“我从村子出来的时候,看到顺阳与丹花一起抬着一个柜子往西边走,没有见到他妈和孩子!”

毕国宝一听,便着了急。他知道,丹花一家一定遇到什么难事儿。他大声说:“乡亲们,咱们都站在这里,不要回村。家中的东西明天再想办法。任何东西都没有人的生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现在,共产党员、队委会干部跟我一起回村救人!”

毕国宝在前面走,后面是李水瓢、九叔公、白家福。一行四人急急地往村子的东南边赶。

九叔公毕竟年龄大了,跟不上。他几次倒在了水里,浑身湿漉漉的。

毕国宝手握手电筒,奋不顾身地往前冲。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李丹花一家救出来。虽然丹花嫁给了白顺阳,但是在他心里,她永远是他心中最纯洁最美丽的女神。但在这一刻,毕国宝想的已不是这些,他想的是他们一家也是白家庄的社员。党组织把白家庄的拆迁重任交给自己,就决不允许发生死伤事件。想到这里,毕国宝跑得更快了,很快把大家落到了后面。

毕国宝一直跑到李丹花家门口,也没有碰到李丹花与白顺阳。原来,李丹花与白顺阳从西北方向出的村,毕国宝是从西南方向进的村,走了个两叉儿。毕国宝到了李丹花的家门口,就听到王凤菊的尖叫声。

毕国宝大声地喊道:“不要慌,我来救你!”

这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小院,堂屋、厢房、楼门。国宝走进院子,水已经淹到人的胸部上了。毕国宝扑到水里,往院子里游去。

其实,丹花与顺阳抬着小黑柜子走后,王凤菊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她抱着孙女雪莲,上了自己家的木楼。她想,大水也许会很快退去的。木楼高,水不会淹上来。可是,当她登上木楼后,就后悔了。水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木楼年久失修,被水一泡,就摇摇欲坠。王凤菊几次想从木楼上下来。可是,由于水太深,没法儿出门。她听到毕国宝的声音,心里稍微镇定了一些。她大声道:“毕工作员,我在这里!”

毕国宝游进木楼,找到了王凤菊。他用手电照了照。王凤菊的衣扣掉了,敞着怀,胸脯亮堂堂的,耀人的眼。

毕国宝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用手把水拧了拧,披在了王凤菊的身上。白衬衫虽然湿了,但是,能够遮丑。他说:“阿姨,咱们快赶快离开这儿,这里危险!”

王凤菊说:“可是,水太深,孩子抱不出去!”

毕国宝用手电往下照了照,发现下面有一个大木盆。他走下来,抓到了大木盆,大声说:“把孩子递给我!”

毕国宝接过孩子,放在了木盆里。他又把王凤菊拉下来。水太深,已经能够把人淹着。毕国宝一手推着木盆,一手抱着王凤菊,双脚踩着水,奋力往门外走。

毕国宝与王凤菊刚出堂屋门,木楼“轰隆”一声,塌了。

王凤菊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推到了高处。她的脚已经能够够着了地。可是,当她回过头来看毕国宝和那只大木盆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凤菊慌了。她大声地哭喊道:“毕工作员——,雪莲——, 快来人啊,救——命——啦——”

李水瓢、九叔公、白家福赶到丹花家门口的时候,丹花与白顺阳也已经返回来了。王凤菊大声地哭喊道:“快救救毕工作员,快救雪莲!”

李丹花顿时腿软了,刚出生两个月的粉嘟嘟的女儿没有了,而为了救女儿,毕国宝也没有了。她像疯了一样,扑进了水里。她一边用力往院子里游,一边大声地喊:“国宝——,国宝——”

白顺阳、白家富一见,急忙跟了进去。三个人在院子里搜索了好一阵子,根本没有毕国宝的影子。

丹花被白顺阳抱出水面,站在断墙上,低声地哭泣着。她的手在颤抖,身在颤抖,心在颤抖,她感觉到世界整个变成了冰凉凉的。猛然间,李丹花的心头涌起了毕国宝曾经写给她的那首情诗:

假若你是小鸟/我愿做一棵树/为你提供一块休憩之地/假如你是一朵云/我愿做风/伴你走遍天涯海角/假若你是一朵花/我愿做春雨/轻轻地把你滋润/有一位男孩儿/愿跟你一同走进共产主义。

这首诗,丹花不知读了多少遍,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虽然,她没有嫁给国宝,但是,她知道国宝不会责怪她,她知道国宝会一直守在她身边。即使国宝找个媳妇结了婚,在他的心里,谁都不能取代她的位置。现在,毕国宝走了。他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自己的爱情,同时,还带走了她的女儿,她感觉到了绝望。

毕国宝的尸体最终没有找到。白家庄人决定为毕国宝建一座衣冠冢,以此来纪念这位移民干部。丹花把遗物整理好,几位小伙子抬着一口棺材来到了麦场上。这是九叔公的老棺材,用土漆漆得鲜红鲜红的。不过,在丹江两岸,棺材不叫棺材,叫寿木。年龄大一点的人,子孙们都要给准备一副寿木。寿木做好后,放在堂屋里。每年夏天,家人都要搬出来,用土漆漆一遍。九叔公这副寿木已经30多年了,纯柏木的,漆了30多遍,装上水也不会漏一滴。现在,为了毕国宝,九叔公把它献了出来。

可是,在毕国宝究竟应该安葬到哪里这个问题上,白家庄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九叔公主张把毕国宝葬到白家庄的祖坟里,杠子爷不同意。

杠子爷说:“毕工作员是咱们白家庄人的大恩人。但是,他不是白氏后人。咱们白氏宗祠第三条第二款规定,非白氏之人,死后不能埋进祖坟!”

九叔公说:“按照白氏宗祠的规矩,毕工作员是不能埋进白家庄的祖坟里。但是,毕工作员是一个例外。他是为救咱们白家庄人牺牲的,咱们应该用白家庄最高礼仪也对待英雄,对待恩人!”

在九叔公的坚持下,白家庄人同意了九叔公的意见。九叔公选了一个吉日,白家庄人把毕国宝的灵柩送往白家庄的祖坟。

事情过去几天后,丹花才想起了那只带在女儿衣兜里的玉镯子。那玉镯是白顺阳与李丹花的定亲物。下午,女儿雪莲哭闹,婆婆说是中了邪。玉能辟邪。丹花便拿出玉镯装在了女儿的红兜兜里。现在,那只带在女儿身上的玉镯子是否在婆婆那里?丹花不能问,也不敢问,她怕婆婆承受不住自责,她怕丈夫承受不了失去爱女的痛苦。

这是一个谜。这个谜永远装在了丹花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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