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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吴老太太一时转不过弯来:“真的!你讲的是真的?咦,这个张师母,倒滑稽,刚刚讲得蛮好的,怎么一歇歇……”

看老太太一眨眼工夫汗也急出来了,吴克柔心里倒有点不忍了,说:“啊哎,好婆,你年纪大了,少出门,眼门前女人少,看见一个就想讨来做自己人,我外头碰到的女人多呢,你用不着急的……”

老太太眼泪落下来:“啊哎阿克啊,你总算明白我老太婆的心思了,我就是急啊,我这一把年纪了,今朝不能保证明朝了,说掼倒就要掼倒的,你阿叔又是这种样子,专门要人照管的,你一个人拖了娟娟,往后日脚怎么过,我怎么能不急啊……”

娟娟说:“老太太你不要哭,老太太你不要急,我是大小人了,屋里事体我来做,我全会做的,饭我也会烧的……”

吴老太太搂紧娟娟:“乖心肝,乖宝贝,乖煞了,太婆不舍得你吃苦的,太婆不肯让你吃苦的……”

吴克柔站起来回自己屋里去了,也不开灯,一个人坐在黑头里。他没有闲工夫像家庭妇女那样翻嘴。明朝上班,还有一个重要的接待任务。意大利威尼斯有一个代表团来,人家不去那些著称于世的地方,却点名要来看听枫园,尽管市园林管理局和外事单位会有专家陪同而来,但园里许主任还是要他准备一下,一起陪同。下班前,他特意绕到市图书馆借了一些书,如明代著名画家文震亨的《长物志》,计成的《园冶》以及《工程营造录》等和近代一些园林艺术家的著作,准备夜里看一看。吴克柔对听枫园全园情况比较熟悉,给外国人讲解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次人家专门要了解水的布局,园中池,瀑,泉,水的安排,这就非他所长了,他必须作一点准备。可是现在他一点看书的心思也没有,不想做任何事体,只想一个人坐在黑屋子里。坐到什么辰光,他自己也不晓得。

吴克柔回城以后,安排在听枫园工作,开始是做陈设管理工作,后来因为上面要求每个园林要在现有工作人员中,培养自己的导游,听枫园园小人少,工作人员十有八九是些照顾来的“夫人”,有的连“听枫”两个字也搞不清爽,园里就叫吴克柔担任这项工作。

听枫园是新近开放的一家花园,总共占地才五六亩,工作人员不足二十人。可是接待任务非常重。就近几个城市的游客,几乎每年必来苏州,玩够了拙政园、留园这样的著名园林,要换换口味。远道而来的客人,玩了拙政园、留园还不够味,连这种小小的袖珍花园也不放过,进来转一圈,茶室里喝一杯,也算到此一游,反正旅游费公家报销,多住几天多玩几个地方,多拍几卷胶片,把时间精力金钱消费在能同天堂媲美的地方,不冤枉的,所以连听枫园这样的小园林如今也弄得游人如织了。不过这些游人还算是好伺候的,顶麻烦的是些外国人和专门研究园林艺术、古典建筑的外地专家,来的人虽说不多,缠你一个上午,就叫你头晕脑涨。牛屎里追出马粪来,亭台楼阁,水榭石舫,池泉瀑水,南北湖石,粉墙漏窗,平台长廊,匾额对联,占树名木等等,样样要问,样样要记,一句活讲错,就要出笑话,甚至开国际玩笑。园林的一般工人原本是没有义务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可是一旦被人家喊住,一问三不知,不光自己台塌光,“甲江南”的园林也会逊色几分的。

吴克柔虽然从小在苏州长大,可是对这些“不出城市,而能获山林之怡”的苏州园林,却是不甚了了,就像一般的苏州人讲不出沧浪亭建于何时,狮子林起名于何故。吴克柔小时候,也玩遍了大大小小的园林,连不开放的也翻墙进去“视察”过,可是顶多电只能讲出一段众所周知的典故,背出儿句脍炙人口的联对,什么生公说法,顽石点头,什么乾隆皇帝“真有趣”.什么“明月清风本无价,远山近水皆有情”之类,这在小朋友当中,已经算是博占通今,学问高深得了不得了。可是就凭肚皮里这一点可怜的知识,只能骗骗乡下人,哄哄小人。

进园工作以后,随着游客的日益增多,工作量越来越大,几乎应接不暇了,吴克柔是陈设工,但实际上却做着超出本职庭堂陈设工作几倍的事,盆景的管理,花坛的布置,园容卫生工作都要做,有时还要兼当导游。人家宁愿出大价钱听讲解,玩苏州园林就像吃名目繁多的苏州菜,不把眼前景色和那些传说、典故连起来享受,在一般游客眼里,满园景色就会寡淡得多。若是回绝人家说听枫园没有导游,那未免太丢丑,尤其碰上外宾,简直是塌中国人的台。听枫园原来是有一位导游的,水平很高,知识丰富,口才又好,讲解起来,旁征博引,深入浅出,诙谐幽默,非常受欢迎,成为单位创收的一名得力干将,全园职工的奖金福利,有一半是从他嘴巴里流出来的,所以领导视为掌上明珠,可惜这位导游后来自费出国了。园里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矮子里拔长子,主任见吴克柔一副有心计的样子,虽然不苟言笑,但内里丰厚,就吃准了他,硬劲要他承担,吴克柔心里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这副担子挑不起,也不想挑,做这项工作要用“微笑”外交的,面部肌肉需要一定的灵活程度,可是他不想笑,也笑不起来。主任死赖活赖求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逼得吴克柔应承下来。吴克柔其他场合很少讲话,冷冰冰的。可是一开始讲解,就变得滔滔不绝,也是奇怪。第一次担任导游工作,他什么准备也没有,只是把以前听来的一点东西,加点盐加点糖,炒一遍冷饭,想不到游客十分满意,还有一封表扬信。稍感不足的是导游面部表情太单调,太严肃。主任开心煞了,说,你看你看,我看中的人不会错的。至于不会笑么,小事体,学一学就会了。吴克柔是上了架子下不落台,硬着头皮做下去的。可是那种职业性的微笑,他始终没有学会。有人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和那个美国电影明星史泰龙一样,笑神经受过损坏。

吴克柔坐在黑屋里发呆,娟娟跑进来,拉开电灯:“爸爸,有人寻你。”

吴克柔出外一看,是许主任。

许主任急煞了,一见吴克柔,老远八只脚地喊过来,说是刚才局里派人找到他家去了,明天准备陪同外宾到听枫园来的老专家突然生病住了医院。上面来问,听枫园导游有没有把握单独接待,倘是不行,就要另寻借口取消这次活动。许主任紧紧盯着吴克柔,行不行全在他嘴里,吴克柔犹豫了一下,应承了。

许主任开心了:“那好,讲定了!你有把握的!那我去了,他们还在我屋里等我回音呢,急煞人的事体,夹忙头里膀抽筋。你不好拆烂污的啊……”许主任见吴克柔不开心,马上改口,“啊,啊,你是有把握的,我相信的,好了好了,我走了。”

许主任急急匆匆走了。吴克柔倒不能不重视了。单独接待和作陪衬大不一样,他有点紧张了。

吴克柔拿出借回来的那几本书,心烦意乱地翻着。无意之中,在一位近代古建筑园林艺术专家写苏州园林及住宅的文章中,发现有以天库巷吴宅为例的,他仔细地读起来。

……中丞顾淠新宅在天库巷(仍用旧巷名,不知是不是因为裤裆两个字太不雅观之故)有凤池园。明为袁氏,更为钮氏所属,清乾隆五十七年归吴相国世恩,更为吴宅。吴宅是今存苏州时代最远,规模最大古住宅建筑之一。大门南向……厅计二路,皆南向而建……而东部诸厅设计尤妙,每一厅皆有庭院……东部诸厅又以纱帽厅为最……造宅者不见此厅,正如学诗者未见李、杜……清嘉庆十一年,此厅曾坍塌时无震无雨,疑因厅后北墙之故,详情惜已失考,今存纱帽厅系道光二十七年重建,与原物无二,耗银二万两……

吴克柔读了这一段文字,有点奇怪,他从来不知道纱帽厅曾经坍塌,更不明白,怎么会因北墙之故。北墙与大厅是不相干的,从建筑!学角度讲,是不可能互相影响的。去年公家清理纱帽厅前庭院时,发现基石上有“道光二十七年建”的镌字,而并非道光二十七年重建。

其实这件事体同吴克柔现在的生活是毫无关系的,可是不晓得为啥,他想弄清楚,就跑到老太太屋里,老太太还没有困,见孙子进来,连忙问:“什么事体?”

吴克柔说:“好婆,你有没有听上代人讲过纱帽厅塌过的事体?”

吴老太太一听这句话,面孔马上变了样子,眼睛死煞煞地盯牢孙子看,看了半天,慌里慌张地问:“你,你听啥人说,你听啥人说纱帽厅塌过,你怎么晓得的!”

吴克柔见老太太神色不对,就把书拿给他看:“喏,书上写的……”

老太太说:“咦,书上怎么会晓得呢,滑稽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过?你到底晓得不晓得,有没有这桩事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吴克柔不明白老太太为啥这样激动。

老太太做个手势,叫孙子靠近一点,从头开始讲了……

“这桩事体,我是听见讲过的,不过,我从来没有告诉啥人,晓得这桩事体的人,全不在人世了。这桩事体保密煞的,连你阿爹活在世人的辰光,也不晓得的。我是听你阿爹的好婆讲的。我嫁进吴家门,阿公阿婆全不在了,早天的,屋里大人只有你阿爹的好婆一个人了,下人倒有不少。你阿爹年纪轻辰光,屋里蹲不牢,一直在外头跑码头,好婆总归说他不像吴家根子上的人,脉络不对,其实吴家到你阿爹这一辈上也是绝种的,你阿爹是其他房里嗣过来的,你阿爹的好婆四十几岁就瞎眼睛,屋里人就骗她,说这个孙子是嫡系的。你阿爹那辰光在外面跑,我年纪轻,关在屋里闷煞,成日同个瞎老太婆做伴,那辰光的规矩,女人嫁进门,不许随便出去的,我没有别样事体做只好缠牢你阿爹的好婆讲鬼故事,老太婆肚皮里的鬼多得不得了,吓得我夜里不敢困觉,日里一个人不敢在宅里走来走去。有一日老太婆讲起纱帽厅的事体,也是她小辰光听老人讲的。造纱帽厅的时候,吴家请了风水先生选中这块地方,纱帽厅顺顺当当造起来,不多日脚状元公的孙子又高中,举家欢庆,庆称纱帽厅造得吉利。吴世恩在京城也风光。有一日,嘉庆皇帝同他讲白相。吴世恩做过嘉庆的老师,嘉庆小辰光跟老师来过苏州,住过吴宅,那辰光纱帽厅原址是一爿小花园。嘉庆在花园里白相得开心煞了,后来嘉庆登基当了皇帝,一直没有忘记那块地方,听说吴世恩在那里造了什么厅,随口说了一句造在那爿花园里太可惜了,地盘这么大,另外再选一块地方重新造吧。皇帝随便讲的话,下面人不可以随便应付的。吴世恩为难煞了,要是纱帽厅还没有造起来,那事体好办,再选一块风水宝地容易得很。可是纱帽厅已经造成了,要拆掉重建,就不简单了。可是,皇帝讲了这句话,就是铁板一块,没有什么人敢违抗。吴世恩只好奉旨回到苏州,准备重建纱帽厅,动工的第一天晚上,落大雨,纱帽厅就出事体了,全部倒塌,连砖头瓦片都碎光了……”

吴老太太讲到这里停下来不讲了,吴克柔问:“后来呢?”

老太太说:“当时你阿爹的好婆讲给我听,讲到这里也断掉了。”

“为啥?”

“有个比她年纪还大的家人走进来说,老太太,你记错了,塌的不是纱帽厅……老太太火冒了,说,你们怕触犯龙颜,我瞎老太婆不怕。我那辰光年纪小,不敢响,不敢问。老太婆嘴说不怕,心里其实还是怕的,关照我不许讲给别人听。其实么,那辰光皇帝老早没有了,孙中山来了好多年了……”

吴克柔听老太太讲这段事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还是不明白老太太为啥这样紧张,当初那位瞎老太太害怕,还有理由,就问:“这桩事体就算是真的,现在都过去这许多年了,你为啥还要瞒别人?”

“你不懂的,纱帽厅一倒,吴家大伤元气,不是伤财气,而是伤人气,不是你生病,就是他闯祸,作了好多年。一直过了四十多年,纱帽厅才重新造起来,那辰光,嘉庆皇帝不在了,道光皇帝也已经做了好多年皇帝了。所以纱帽厅仍旧造在原来地方。纱帽厅重新造成,屋里人夜里就不太平,一直听见厅上嘎啦嘎啦响,好像房子又要倒塌的声音。吴世恩胆子小,心想先帝不在了。可是皇帝是真龙天子,不管在人世还是升到天堂,世间的事体全晓得的。后来就叫匠人在厅后北墙上凿了一条龙,想让它日日夜夜保护纱帽厅,保护吴宅,啥人晓得,这条龙是真龙天子的化身,一直作怪拢境,每年六月六,要供虎骨祷之,一年方能平安,咸丰十一年,吴家断后,死了一个独苗子孙,全家伤心,一时忘记了上供,到秋里发水辰光,纱帽厅又摇撼起来……”吴克柔熬不牢要笑。“真的,纱帽厅后面北墙上,那条龙,我亲眼看见的,前几日夜里,那条龙上房顶了,半夜里蹲在纱帽厅屋顶上……”

吴克柔想起那篇文章里讲,纱帽厅坍塌,疑因北墙之故,心里一动。纱帽厅倒塌,北墙却是纹丝不动。

老太太以为孙子不相信她的话,又说:“真的,我真的看见了,就是娟娟她姆妈走的那天,我困不着,不放心她,看她哭了几日,只怕临走辰光出事体,一夜爬起来几趟看牢她的……”

“不要讲了。”吴克柔一听老太太提胡美英,心里就说不出来的不好过,可是胡美英走了以后,老太太偏偏把胡美英挂在嘴巴上当山歌唱,一直弄得吴克柔不适意。

“我听我上代里的人讲过,看见墙龙上屋,要触霉头的……”老太太叹口气,“我真的触霉头了,不过我想想不明白,娟娟她姆妈走,算是我们家顶触霉头的事了,这桩事体出了,别样事体总要顺当点了,不晓得娟娟她姆妈走的第二天夜里,我又看见了……”

吴克柔本来倒想把房子的秘密好好地了解一番,他做导游,要懂园林艺术,要懂古建筑,纱帽厅是古建筑史上重要一例,研究研究大有益处。可是老太太提到胡美英,又把他牵到现实当中来,他心灰意懒,对老太太说:“触霉头,触霉头,已经触到这步田地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怕的了。”

老太太想孙子这句话一点不错,老法里人讲,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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