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韶朝天翻白眼：“托你的福，也好得很。”
“是么？”白忆卿微垂的眸幽深，指尖下意识地触到腰间挂着的香囊。
里面放的，正是当日凤韶收服洪荒奢比时用的封灵石，不过此时……石头是空的。
早就空了，就在白忆卿离开京都太子东宫的那天。
……
巍峨雄伟的御法天执政大殿此时红光冲天，乌云罩顶，绚烂的红光却将乌云也照亮了。
往近处看，那红光正是笼罩在大殿外的结界，而结界外趴着黑压压一片灵兽。
洪荒奢比，灵魅云雕，展翅可遮云蔽日的西天大鹏，蜷尾可圈山的阿修罗海域水蟒……种种灵兽都像不要命了一样往结界上撞，各种攻击接连而至，结界被撞得发出震天动地的声音。
围攻的灵兽发出千万种声音，汇聚在一起，便是夺魂摄魄的“采薇……采薇……采薇……”。
幽深殿堂中，御法天十大御座并二十御侍座，六位法座十二法侍座齐聚一堂，清一色的白袍人分处大殿两旁，于黑暗中的摇曳烛光下，面色凝重。
御法天统领大陆灵修近千年，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所有统治者第一次露出焦虑的表情，一齐看向高居殿堂最高处。
一袭红衣渐渐从黑暗中显现，面未露，纤长的指于火红衣袖中伸出，轻叩膝盖：“白忆卿……你又给本座一个惊喜……”
百密一疏。
疏的原因大约是他小看了白忆卿驭兽的能力。
凰羽之境境内灵兽不比境外，这些不邪不正的东西活的久了，多半以魔神自居，若不是用灵力或药物控制，寻常人不可能掌控他们……
可若以灵力控制，大约整座御法天的高阶灵修加起来也控制不了外面灵兽数量的一半。
普天之下，除了白忆卿，再没有人能做到。
“尊座，这些东西不能杀，但由着他们这么下去，御法天危矣！”青雲御座拢袖道，阴测测的脸在烛光后更显邪狞。
“不能杀，亦不能困。唯独收服一法。”对面的大禹御座沉重道。
大陆九州十国，以青雲，大禹，颛顼三国为尊。御法天内每个国家分配一位御座，统管各国灵修事务，其中又以这三国御座为尊。
两位齐看未发言的颛顼御座。
颛顼御座自黑暗中抬起头，年轻的脸上有不同于其他二人的狠戾：“杀了掌控者，灵兽自散，到时一个个收服送往凰羽之境封印，永绝后患。”
杀掌控者，即白忆卿。
“杀？”讥讽的笑意漾在唇角，凤无执微侧首，“劳烦颛顼御座告诉本尊，如何杀？”
虽然确定凰之羽是采薇，但抛开采薇对白忆卿的感情不论，凰之羽的一魂一魄确实化作那只圣鸟，而那东西又与白忆卿缔结契约，白忆卿亡，圣鸟必亡。
“你告诉本尊，留着少了一半能力的凰之羽还有何用？”
清清淡淡的声音在殿中漾开，却无一人能回答。
外间震耳欲聋的声音愈发频繁，不知谁喊了一声：“结界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