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的眼光滑向石成耀的老二。
石成耀一脸不爽:“是不是女人都这么狠?一个不爽就是泼女人硫酸?”
有新闻啊!梁小仙逮着石成耀追问新闻,方纪参含笑摇头,一脸温和的跟在两人身后。
呆立半响,段示乾慢慢拿起桌上的档案袋,打开、倒出,一溜照片惊心动魄的滑出,把段示乾的肝肠瞬间摧断!
这叫做还好?这简直……秧秧,他的秧秧怎么样!
段示乾慌忙拨通电话,却一直无法打通,坐立难安的他干脆拿起外套直接冲出办公室,既然她拒接,他就直接找上门去!这种情况,他做不到不闻不问!
这几天,顾青秧的脑子里慢慢都是段示乾,毁容至今,她一直避免想到段示乾这个人,把他锁进小匣子,层层封印在心底,可如今,他却在她遂不及防之下,自己撞破小匣子蹦到她面前!
她想他!
骗天骗地骗沈子昂,她可以骗过任何人,却骗不过自己的心!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空落落的心都在哭泣,被强行挖掉最心底最心尖的那一块,它至今都在哭泣。
可是段示乾那么优秀,他是段氏集团的总裁,是高富帅中的高富帅,以前她就是一个矮穷挫,像灰姑娘遇到白马王子,被他一眼相中,犹然落地被抛弃的下场,现在的她就更加没资格接近他、站在他身边。
老天,谁都可以,只有他……只有他!可不可以让他不要知道她现在的一切?就让段示乾把她当做一个小透明无视掉,她一定不会主动往他面前钻!所以,可不可以……
“叮咚!”
有人敲门!
顾青秧一惊,连忙跳起来,会是谁?除了沈子昂,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住在这里,搬家时刚好处于婚姻失败期,她只想独自舔伤口,根本没有告诉以前的朋友她新家的住址!是沈子昂吗?他又玩什么花样?
“谁呀?沈子昂,如果是你又在吓唬我,我一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顾青秧的声音凶巴巴。
听着那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段示乾心头憋了一口恶气,他是不是操心过头了?听她这嗓门,简直好的不能再好!段示乾心里有些怄,咚咚咚,把门敲的震天响。
不是沈子昂!
顾青秧心底一惊,握在门把上的手被惊的立时弹开,偷偷趴在门洞瞅一眼,看见段示乾在门洞里的滑稽变形的脸,顾青秧惊骇的连连后退,踉跄跌倒在地,死死捂住嘴,生怕发出声音惊动了段示乾,却浑然忘记刚刚还大声叫过。
“顾青秧,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段示乾很暴躁,声音恶狠狠,这个矫情的女人,明明已经跟沈子昂在一起,却偏偏玩邻居的游戏!
想装屋内没人的计划失败,顾青秧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段示乾的声音又冰冷又可怕,门被拍的震天响,好像下一瞬间就会被强行撞开!
好恐怖!怎么办?
看到茶几,顾青秧连忙跳起来,堵门!把门堵起来!绝对不可以叫段示乾破门而入!
“顾青秧,我警告你,立刻开门!”段示乾连踢带踹,吐出一恶气,静下来却耳尖的听见门里头吱吱呀呀、砰砰哐哐的声音响个不停,有物体在移动!
她在堵门?她居然在堵门!
“顾青秧,你再不开门,你信不信我劈了你这道破门!”
茶几堵上,小冰箱堵上,沙发堵上!顾青秧累的瘫坐在地,看着被段示乾巨大的力量震得一弹一弹晃动的小冰箱和茶几,她缩成小猫样的一团,抱着胳膊呜呜直哭。
怎么办?怎么办?要闯进来了!他要闯进来了!要来嘲笑她了!要来看她笑话了!要看见她怪物一样的丑陋模样了!沈子昂!对了,她还有沈子昂!
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枚救星,顾青秧连滚带爬的冲进卧室。
“以上就是我们这一期的计划,下面交给阿may,阿may,你来。”沈子昂坐到主位,笑看自己的伙伴继续主持会议,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小心避到外面。
“小青秧,真……”
难得,你居然给我主动打电话!
这话没待出口,就被彼端顾青秧惊惶的哭泣声打断,“沈子昂,救命!他来了,他在外面!门要被撞开了!救命,快来救救我……”
沈子昂的心都碎了,忙不迭赶回去,段示乾他疯了吗?这么逼小青秧,小青秧会崩溃的!
伤成这样都不肯见他,不肯让他看一眼,她就那么讨厌他?
不得其门而入的暴虐心情,让段示乾周身的气压一降再降,脸上阴云密布,声音里雷霆滚滚,“顾青秧,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大门!我数三声,你若再不开门,我立刻叫人拆了这里!”
顾青秧死死缩在墙边,眼睛盯着不再震动的大门一刻不敢稍离,小手如同抓着救命般握着手机,仿佛沈子昂会在关键时刻从里头蹦出来,就她于水火之中!
外面,没听到动静的段示乾开始报数。
“一!”
“二!”
他的声音冷凝的让顾青秧胆寒,比寒冬的北风还要凌冽刮人,他报一下,顾青秧的心就惊的一跳,连带着身体也跟着打寒颤。
眼看最后一个数字要来临,顾青秧心如擂鼓,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心脏每一次的剧烈搏动,似乎都要从心口跳出来!等待的时间是那么漫长,四周是那样寂静,顾青秧几乎就要绝望,双手绞得青白,身体不断后缩,恨不能钻到墙缝里去。
“三!”
里头寂静的一点声息也没,如果不是之前听见过顾青秧的声音,段示乾几乎要以为屋内没人,可她明明在里面!
居然如此、居然如此躲着他!她就那么……
恨到极致,怨到极致,段示乾右拳打在门上,巨大的力道让门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
顾青秧提心吊胆,屏息偷听外面的动静,巨响在悄然中炸响,骇得顾青秧身体一震,差点跳起来,脑袋撞在墙上,痛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段示乾冰冷的双眸看一眼纹丝不动的深蓝铁门,他说到做到,掏出手机叫人,四道血迹残留在冰冷的铁门上,滴落着鲜血的右手握着手机,段示乾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阿耀,帮我个忙,我要拆门!”
“段示乾,你拆想谁的门!”
得到消息立刻赶来的沈子昂,恰好听到最后一句,闻言,勃然大怒,“小青秧被毁容全是因为你,你现在这样怒气冲冲的找上门算什么?”
阿肆已经告诉他调查结果,他还没去找他算账,他到自己送上门来!沈子昂一拳揍在段示乾鼻梁上,又准又狠,把段示乾打得满脸开花。
段示乾摸一下鼻子,摸出一手血,敢打他?很好!扔掉外套,朝沈子昂迅捷扑过去,哼,他看这个沈子昂不顺眼很久了!今天新仇旧恨一起报!夺我女人、夺我女人、夺我女人……揍死你!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在过道里打起来,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都是练过几年的人,一个擅长武术散打,一个擅长跆拳道格斗,打起来是王对王,将捉将,旗鼓相当。
顾青秧捂着耳朵,躲在屋子里当缩头乌龟。
打到后来,体力耗尽,如同斗鸡眼的两人,依旧不肯干休,武斗返祖到原始人时代,猴子摘桃、扯头发、揪耳朵、插鼻孔……不知是谁先开始耍的阴招,总之,两人的智商一起退回到五、六岁小盆友阶段。
石成耀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景象:段示乾一身犀利的布条片片装,雪白的衬衣沾满灰尘,其上还有几个大脚印,风一吹,布条舞动,一脸的鼻青脸肿。
沈子昂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粉色衬衣的扣子被扯掉一半,同样是鼻青脸肿加鼻青脸肿。
两人都气喘如牛,各自狼狈撑着膝盖,眼睛犹然不服输的盯着对方。
沈子昂先开口:“段示乾,立刻离开这里!小青秧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他不会放过任何打击段示乾的机会,句句戳在段示乾心坎上。
段示乾慢慢站直腰,冷冷瞥一眼沈子昂,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拍拍灰尘,穿到身上,勉强遮住褴褛的衬衣,彻底无视掉沈子昂,他直接与屋内的顾青秧对话,“顾青秧,你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有沈子昂在,强行破门已经不可能,要沈子昂帮忙叫门,则更是妄想,段示乾带着刚刚赶到的石成耀转身离开。
沈子昂松了口气,担心的敲门:“小青秧,他走了,你还好吧?”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顾青秧浑身无力,压力骤卸,泪珠滚滚而落,她连忙开门,却怎么也挪不开小冰箱、茶几和沙发,这些家具似乎瞬间变得重如千钧。
“小青秧?你还好吧?回答我!”
“我很好,可是我把门堵住了,现在却搬不动……”使尽力气却无法移动分毫,顾青秧的大脑有些呆滞,她之前怎么就搬动了呢?
沈子昂呆滞无语,最后只有从自己房间里的阳台,跳到顾青秧小公寓的阳台上,才得以进入顾青秧的房间,看见门口堆得乱七八糟成一团的家具,他不禁有些无语。
“小青秧,你真是太棒了!做的棒极了,如果下次他还想非法破门而入,你就这样做,即便他能撬门进来,也休想推开门!”
顾青秧急忙道:“他说他要拆门!”段示乾的性格,她还算了解,真把他惹怒,拆门这种小事,他还真敢做!
沈子昂一边把家具归回原位,一边说:“那是他吓唬你,现在是文明社会,他明目张胆拆门不可能,他又不是拆迁公司。他刚刚确实想非法入内,但也只是撬门,你瞧,你把门抵的这么死,他就算把锁撬开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