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辗迟煜忍不住从暗处走出来,当面把涂钦筱珞斥骂。
“你……我没有毒害老夫人。”涂钦筱珞顾着跟桂清对峙,忘记了辗迟煜也在附近。
“你们的对话,我对听到,你还想冤枉我的二娘?没想到你这女人如此狠毒。”辗迟煜愤怒地急喘着呼吸。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相信她,你认定了我就是下毒的人?”涂钦筱珞的心在一刹那跌到无尽的深潭。
辗迟煜沉默地与她对望,她微低着头,发荫刚好遮住了她受伤的眼神。谁都可以冤枉她,就是他不能,就凭着听一句,没一句的话,就断定她是下毒的人吗?
“不是你,还会有谁,府上谁比你更熟悉药理?”桂清趁机加盐加醋,挑拨离间更利害,把自己的恶行推得一干二净。
“你……”涂钦筱珞想指控桂清,但一切都无意义了,因为辗迟煜不会相信她的说话。
“你无话可说了吧?”辗迟煜阴森的黑瞳继续注视着她的反应。
他为了她出门不再迷路,不息出钱要求官府在大街上标明地名街名,和地图走法。
他可怜她,所以愿意放下自己的脾气与她和睦共处。
他为了救她不被卖落别的男人手里,愿意使用更多的金钱把她买下,救她出苦海。
甚至,他信任她,才把奶奶交给她医治,结果,她是如此回报他。
“谁都可以污蔑我,但你不可以。”涂钦筱珞拖着“受伤了”的“飞翼”,开始移步离开。
现在的心就像她背的“飞翼”,已经被他割成两边,丢了一半。不,应该说,全被他掏空了。
自从那天开始,她被送回厢茹别院,继续由阿花侍候。厢房的二楼就是她的寝室,站在床榻旁边的窗棂前,看着外面的池塘,和银柳构成一幅难得的风景画。
她不再过问辗迟府的事,无论那边是死人还是病人,她也不去管,更加是不想理,就算有小道消息,也掩耳盗铃,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珞儿姐姐!是我,我是冰儿。”辗迟冰儿在门外鬼鬼祟祟地敲门,就连声音也变得轻虚。
冰儿?她来找她干嘛?她不怕被辗迟煜发现之后,被下封杀令吗?
“小姐,要开门吗?”阿花问道。
“开门吧!”涂钦筱珞想了又想,还是让进来再说。
“珞儿姐姐,我好想念你哦,我是偷偷来找你聊天的。天气转凉了,珞儿姐姐,过来这边坐吧。”辗迟冰儿完全不怕她是妖女吗?
“冰儿,你不怕你哥对你下‘封杀令’吗?”涂钦筱珞坐在冰儿身旁。
“珞儿姐姐,我相信你不是妖女,也不是下毒要害奶奶的人。”辗迟冰儿坚定地说。
“呵!冰儿是不是被我迷幻了?”涂钦筱珞不禁也自讽起来。
“才不是,从小我就是一个人呆在辗迟府里,到外面走走也要经过批准。其实,当我听到府上有一个搞破坏的婢女的时候,我就对你十分感兴趣,但又不敢说出来。”辗迟冰儿绕起涂钦筱珞的手。
涂钦筱珞一愣,她无言以对,原来她在辗迟府不是一般的出名,就连从未见过的主人也知道她的存在。
“那天,我亲眼目睹你真人之后,感觉很亲切,我好想亲近你,就像我多了一个姐姐一样,我一直都希望有一个姐姐能陪我玩。”辗迟冰儿直接抱着涂钦筱珞。
现在这个小鬼头辗迟冰儿,跟那天她见到那个乖巧的辗迟冰儿判若两人,原来她是一个很会会装的女孩子。不过也难怪,要不装一下,在辗迟府上,她又怎么得到长辈们的信任,对她放心呢。
“你啊!坐一会儿就得早点回府,要是被你哥知道你来找我的话,你就别想有下一次来。”涂钦筱珞劝说道。
那天她受到辗迟府上下的审判,受尽所有人的辱骂,冰儿帮她求过不少情,她仍然选择沉默以对,不为自己辩解任何。
“可是,大哥太过分了,事情都没有真正弄清楚就把你定罪。”辗迟冰儿埋怨说。
“他没把我送到官府就是最大的开恩了。”涂钦筱珞再自讽。
“他要是真把你送官府去,他就成了天底下最差劲的男人。”真没想到辗迟冰儿敢在辗迟煜背后说他的不是。
“是吗?那么,看来我真该把你关在府上,真没想到,冰儿也会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
房门突然被推开,辗迟煜突然出现在这里,吓到的人不只辗迟冰儿一个,更吃惊的是涂钦筱珞。她以为他以后再也不会再来这里看她,或是不再理她。
“大、大哥!”辗迟冰儿害怕地躲到涂钦筱珞后面。
“你敢说就该知道要承受那后果,躲在别人背后,算什么光明磊落?”辗迟煜冷言斥骂。
“我……”辗迟冰儿想为涂钦筱珞争辩。
“马上回府!”辗迟煜瞪了辗迟冰儿一眼。
“大哥,我相信珞儿姐姐绝对不会加害奶奶。”辗迟冰儿勇敢地把话说完。
“哦?那么说,你是怀疑你自己的亲娘?”辗迟煜利眼瞪看着辗迟冰儿。
“不,也许还有第三者!”辗迟冰儿不希望是自己的亲娘。
“哼!要讲证据,不是你说有第三者就非得是有第三者。”辗迟煜把辗迟冰儿的说话推翻。
“你只是听到那么一丁点的对话,就断定是珞儿姐姐下毒,你还有别的证据吗?”辗迟冰儿努力为涂钦筱珞辩驳。
“她会用药,就是证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辗迟煜低吼。
“哥,你太不讲道理了,我讨厌你!”辗迟冰儿飞奔出厢房,离开厢茹别院。她不想再跟他争辩了,因为他已经认定了珞儿姐姐就是凶手,难怪珞儿姐姐一直不哼声。
“阿花,你去做自己的事情。”辗迟煜把阿花使唤走。
“是,少爷!”阿花看了看涂钦筱珞,她一直低头不语。主人的说话又不能不听,她只好关上门,带着担心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