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任命地站在屋子中央,心想,是死是活,随便吧!反正我就这一条命!
“主公,我们抓到这个丫头,不知是否能引来沐家人”女人沉声提议。
金圣清冷的蓝眸,开始慢慢变重,沉思良久,才开了口“或许……。可以引来沐九,不过,探子说,侍卫营骁卫营全已与他汇合,要杀他,只怕已是不易”
他这一说,屋子里一时变得很静。
“那留她已没有一点用处,杀了吧”女人沉声再言。
“不行……。不许你们杀她,师付……。,你说话呀,你救救丁香啊,你要是不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小枫一下扑到丁香身边,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肩膀。
金圣冷眼扫向金医尊,老头捏着胡须,不停地捋着,目光从丁香扫向小枫,反复几次,最后终于定下眼光,看向金圣“公子,我们借步说几句话,说完,你再决定她的生死也不晚”
金圣俊逸的面孔,冷得象一块光洁的大理石面,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猛地站起了身子,那股子猛劲,将自己心中的不耐,表露无遗。
两人走出正堂,站到院子的树下,小枫跟丁香紧张地注视着两人,只见随着金医尊的讲诉,金圣脸色不住变来变去,间或还望向屋中,两人谈了很久,终于,走了回来。
屋中几人都将视线投注在金圣脸上,等着他的决定。
丁香忽然注意到,金圣的视线有意无意,总看向小枫,眼神异常奇特。莫名有种直觉,两人刚刚在外谈的话,一定跟小枫有很大关联。
最后,金圣看向那个女人“云漪,派人送信儿给沐家两兄弟,沐九那儿直说抓到丁香便可,沐五那儿说明是当初救他之人,给他们三天时间,到城外的树林交涉,不然,就将这女人的头砍下挂在天都城门口,介时,脸上会刻上沐瀚漓救命恩人几个大字”
说到最后一句,阴狠的语气赫得丁香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沐家兄弟身为皇子,岂会在意她这条贱命,姓蒙这纯粹是糟践她,让她不得好死!
她愣神之际,云漪已得令而去。
金医尊在一旁捋着胡须又开了口“公子,探子不是说,沐九一早刚离去吗?如果他还在乎这丫头,估计很快就会回来,沐五远在天都,大约要三天后才能赶到,我们得立即去准备啊”
“金医尊说得极是,雷老七,你带领侯在观音寺的铁弓队埋伏林西,传雪莹的神女队埋伏林东,介时,我一声长啸,你发动功势,连续啸两声,是指示雪莹的号令,连续三声,是你们一起发动功势的指令,速速传令,不得有误”
雷老七响亮地答应了一声,眼里跳耀着跃跃欲势的火花,显然对这种搏杀,期盼了很久。
望着他大步流星的脚步,丁香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有意未提自己遇到沐五之事,只盼金圣联系不上他,或许可以拖延时间,也或许,不要连累到他。
“一切已准备妥当,金医尊,接下来,该你了”金圣冷眸一转,视线冷冷从丁香脸上扫过。
金医尊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神情显得有些尴尬,不敢碰触小枫跟丁香的目光,从怀里摸出一个墨色小瓶,倒出一黑色小丸,递给金圣“偌,就是这个,你给那丫头吧”
“金医尊,这是你的事情”金圣冷然移开视线,无视金医尊一张忽青忽白的容颜。
“师付,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小枫警惕地瞪着师付,一脸诧异。
“咳,咳,这个嘛,这个嘛……反正只是做做样子,不会要命的,一待事情谈妥,师付立即便会拿出解药来”老头眼神闪烁,没有直接回答,神情很是不自然。
说着话,已拿着药走到丁香面前,“来,丫头,吃了吧”
“师付,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既然象你说的那么轻松,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小枫伸出手,挡在丁香面前,一副追问到底的样子。
“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规矩,该你知道的自会告诉你,不说自然有不说的理由,丁香,来,乖乖吃了吧,不吃不行的”老头突然恼怒起来。
丁香绷着唇,默默望了小枫一眼,伸手一把将药拿过放进口中,她怎能让小枫为了自己跟师付翻脸呢?
“臭丫头,你干嘛这么傻呀,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的,快掏掏嗓子吐出来啊”小枫用手搡着丁香,恨不能替她掏出那粒药丸。
“够了,小枫,那药遇水即溶,即使她现在剖心挖腹也没用了,回你屋歇着去,现在,治好你身上的伤才是正事”
金医尊以从未有过的厉声喝斥徒弟,那声色俱厉的神情顿时赫得小枫红了眼睛。
“师付,你曾说你一生没有害过一个人,只会救人,哪怕那人是恶棍,你也一样不会害他,今天,你如果害了这个可怜的丫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因为……你口是心非”
小枫哭着跑进了后堂。
丁香默然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有隐隐的担忧,直觉,刚刚吃的那粒药丸一定象小枫猜测的那样,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因为她,令师徒两人伤了感情,唉,那真是让她死也不能螟目。
“丫头,你随小枫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明天会有些辛苦的”
小枫离去时的话,显然刺到了金医尊,一张老脸倾刻间垮了下来,异常颓丧。
丁香垂着头,听话地顺着小枫的方向走去。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黑暗中,小枫带着愧疚的心情诉说了,当初没有放她脱逃的原由,因为,师付不许,师付很在意金圣公子,说曾经受过金圣父王很大的恩情,一定不能做任何对不起蒙宗哲的事情。
“那为什么又瞒着他抓了沐九爷呢?”丁香被她说得好奇心起,按捺不住,贴着她耳根,小声问道。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师付只说那会改变我的命运,至于到底怎么改变,他还没告诉我,我问了他好几次,他都说还不到告诉我的时机”小枫将身子放平,眼望屋顶,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