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说:“这小子肯定是在追你啦。”与此同时她也开始了与胡一刀的轰轰烈烈的恋爱,大学真是恋爱的摇篮啊。
杨冰冰仍然安安静静的去图书馆自习,其实也有不少同系或者外系的男生追求她,但是她通通都以一副非常冷淡的态度去对待,她不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女孩子,不少人也说她非常冷傲。我也觉得纳闷,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值得她心动的人,难道那般男生都那么糗吗?有一次逮着一个吃饭晚饭出去散步的机会我忍不住问她:“冰冰,那些追求你的男生,真的没有一个让你喜欢的吗?”
她笑了笑,眼睛弯成很好看的月牙:“你觉得他们谁适合我?”
“比如说计算机系那个爱踢足球的?长相也不错,成绩又好。”我说
“满脸青春豆永远长不完。”她咯咯笑道,“你饶了我吧。”
“那么,土木系那个,不是很斯文白净吗?”我又举例道。
“唉,那个人,真的是土木系来的,说句话都期期艾艾,穿白衬衫的时候,最上面那颗扣子都扣得紧紧的。”她反对道。
我想了想,又说:“那有不土的呀,咱们外语系大三那个瘦高个儿,长得还满帅的嘛,还是从上海来的。”
“上海来的了不起啊,你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个成大器的人吗?”她竟然又不喜欢。
“那你究竟喜欢什么样子的嘛。”我泄气了。如果我们两个好朋友都互相有甜蜜可以分享那该多好呀。
“现在我还不知道,也许将来会遇到的,有了我会告诉你的。”她神秘的笑笑说。
我们正说着话,远远的高林迎着走来,手里拿着书本,老远和我们打招呼。
“你们去哪里?”他问道。
“刚吃完饭,随便走走。”我说。
“晚上你到哪里自习?”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图书馆还是教学楼?”
“你又要帮我们占位子吗?”杨冰冰插进来笑道。
高林点点头,老老实实的说:“我在图书馆占了两个位子。”
“才两个位子。”杨冰冰挑了挑细细的好看的眉毛,揶揄道,“没有我的位子咯,飞燕,你俩去图书馆吧,我自己去教学楼找位子。”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急忙说:“哎,谁要去图书馆啊,我和你一起去教学楼。”
高林尴尬的站在那里。杨冰冰看看他,对我说:“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占的位子,现在去教学楼不一定能找到好位子,风扇下面肯定都被人占了。”
“没有风扇就没有风扇。”我脱口而出道,“反正我俩一起去自习。”说完有点后悔,高林该怎么下台呢。但是觉得不这样说的话,也太对不起杨冰冰了,难道说为了一个男生,我就要丢下自己的好朋友吗?
高林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说:“那,你们俩去图书馆吧,是201的最前面的两个位子,课桌上面有英语课本,书本上有我的名字。”
“你自己呢?”我忍不住问道。
“我今天不自习了,有事儿。”他说完甩甩头,转身走了几步,回头大声说,“林飞燕,我的英语书先放你那里,下晚自习的时候我来找你拿。”说完,大步走了,穿着白色耐克运动鞋和牛仔裤的两条长腿像风似的走远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杨冰冰拽了拽我的手,说:“怎么啦,舍不得人家走就叫他回来啊。”
“你说的什么话呀。”我生气地说,“我才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呢。”
她缓缓地说:“好啦,反正他下晚自习的时候会来找你的。”
我突然心情有些郁闷,语气也郁闷了:“他爱来不来呢。”
我有些搞不懂自己了,老是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其实,也许我是希望能和高林一起去图书馆自习的。
整个晚自习我都有一些魂不守舍,高林的身影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在平静的大学生活里期待着某些美丽的故事,高林就在我的期待中如期而至,是巧合还是缘分?我并不是有多么怦然心动,我只是很好奇很好奇那一个结果。英俊而有教养的高林,也许是一个最佳的男主角。
杨冰冰拿手在我眼前摆了好几下我才回过神来。她吃吃笑道:“还有15分钟就下晚自习了。”
啊,时间竟然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这样飞快地度过了,我心里有一些负罪感,我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的对待学习呢?随手拿过高林的英语课本,封面上用很粗的黑色墨水笔天马行空的写着一个名字:高林!书本干净,甚至还用白色的硬纸包了封皮,这一定是一个非常爱整洁的男孩子。
晚自习的铃声敲动了我的心,我的心突突的加快跳动,像一只奔跑的小鹿,在林中欣喜地寻找。
我们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我期待看到的那一个颀长的身影就站在台阶下,一如既往的温和而骄傲的微笑。
我把英语课本递给他,说:“谢谢你!”
他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袋子,显然不是书包,像一个什么乐器,他接过书本,淡淡的说:“没事儿,别客气。”他的北方普通话很标准,尤其是儿化音听起来很好听,而我是南方人,说话总是平舌音居多,但是高林说过他喜欢听南方女孩子说普通话,脆生生的。
“你,现在就要回宿舍吗?”他问道。
“嗯。”我简短地答道,杨冰冰就站在我身边。
他低头又扬起头,发丝轻轻地落在前额,那样的朝气蓬勃,多年之后我还能记得他那样轻轻甩头发的样子,他问道:“你能不能晚一点回宿舍,我找你有一点点事情。”
“这个……”我还在踌躇,杨冰冰笑道:“别这个那个的啦,你快去吧,熄灯以前要回寝室哦。”说罢,又转向高林,说:“你在熄灯之前一定要把飞燕安全送回来啊。”
“我会的。”高林开心的说,“林飞燕,你这个朋友真的很关心你呢。”
“那当然。”我说,“我最好的朋友.”
杨冰冰和我们说了再见,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楚她的面容,我只看到她慢慢的转身,慢慢的走远,越走越快,后来竟一路小跑了。
“我们走吧。”高林轻轻地说。
“我们要去哪里?”我很茫然。
“你跟着我走就好啦。”他神神秘秘的说着往前走,我脚步迟疑的跟在后面。穿过图书馆后面的小道,穿过露天游泳池,原来他把我领到操场去了。空旷的操场上竟然还有一个男生寂寞的在拍打着篮球,也有两个女生在利用就寝前的时间跑步。看台上仿佛也还坐着一对聊天的校园情侣,低低地说着甜甜蜜蜜的话语。我们也找了一处台阶坐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潮湿而凉爽的空气,看着满天的星斗,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心情格外舒畅。
“你领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抱着膝盖,头搁在膝头上问他,眼睛却看着天空。
他把背上的背包摘下来,打开,原来是一把吉他,啊哈,他竟要为我弹奏吉他么?我心花怒放,这很符合我幻想的浪漫情节呵。
他轻轻地拨弄着琴弦,说:“我无聊的时候就会弹吉它,从来没有在乎过有没有听众,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愿意听我弹吉它吗?”
我故意说:“那得看你弹得怎么样啊,如果不是像弹棉花那么难听的话,我想我是愿意听的。”
他轻轻地笑了笑,手指灵活的拨动,优美的旋律便在空旷的操场上开始飘扬,伴随着飘飞的琴声是他年轻而低沉的歌声,他的歌声有着淡淡的忧伤,但是每一个音符都那样充满青春的气息,让我的思绪也随着他的歌声飘飞,我多么希望我的人生就一直停驻在这一刻,在这样青春飞扬的歌声里,沉浸在这淡淡的甜蜜的忧伤里:
怎么会是这样
李加和王奇是好朋友,同住在一个村子里,打小就在一快玩,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好的就剩没穿一条裤子了。两人高中毕业后都没考上大学,李加脑子灵活,活动能力也强,当上了村委会主任,王奇不想憋死在家里,他看别人一个个都出去打工挣了一大把的钱回来了,盖了房子,娶了老婆,心里就痒痒,他就和李加说,他也想出去,恰巧被李加的老婆听到了,就闹着李加想跟王奇一同出去,李加告诉她:“别听人家说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你没出去来,出去就知道了,外面的钱不是大水淌来的,你不是知道王五的儿子王茂干了一年的工钱没讨到,到头来还被工头打瘸了一条腿。”不管李加怎样劝说,她老婆还是坚持要出去,夜里她温顺的像头羊,头插在老公的胳肢窝里一个劲地在撒娇。“老公你就让我去吧,回来我给你带巧克力,带老人头皮鞋,带梦特娇衬衫,带好多好多你爱吃爱看的东西。”她摇着老公的胳膊让李加表态。李加没反应也没言语。她就主动要求和她干那事,自从结婚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主动的,平时都是李加造她,高兴了就勉强快乐一回,遇到心情不好就像吃辣椒放屁那样,一下子能把你冲多远,今天到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知道老婆的那点小九九。反正就装作不理她,老婆就去扒他的衣服,在老婆的再三撩拨下,他有些奈不住了,他起身用一只粗壮的大腿把她压在身下,她老婆猴精,乘他欲要不能而又迫不急待的时候,逼他表态。老婆如愿以偿第二天就和王奇一同出去打工去了。李加把他们送出了村子,不放心又骑自行车追了几里路把他们送上汽车,说实在的李加不是不想让媳妇出去见见世面,而是茫茫人海,一男一女成何体统,好歹他和王奇是兄弟,他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王奇坐在车上向他招手“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嫂子的。”王奇比李加小一岁,叫嫂子理所当然,嫂子是哥挣的吗?可平时他一句也没叫过。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像风似的一会儿就不见了,李加却仍然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一双眼睛还一个劲地望前瞅。清晨的秋意有些凉,一阵风从他头上扫过,顿感身上凉飕飕地,他感到空虚,有一种被霜打的感觉,失落感油然而升,刚想迈步往回走,一只麻雀从头上经过,一泡臭屎不偏不奇正好落在他的前额头上,又滑落在他的鼻尖上,还没想用手去抓又滑落到他的嘴唇上,真的太倒霉了,晦气晦气,李加更觉心情不好。有老婆在不觉,没老婆在更觉家里少了什么,还好隔三差五地王奇老婆来帮他收拾收拾家务,也就不觉得那么孤单了。李加是外村人,是土改时落户王颖村的,父母都不在了,是根独苗,亲戚又少,自然王奇的老婆来的就勤些,谁叫他们是异姓兄弟呢?
李加的老婆来信了说在海南找到了工作,在一家服装厂当缝纫工,月薪1500元,包吃包住,王奇是修理工,他靠技术吃饭,工资高她500元,老婆在外有了着落,李加稍有安心,但一个女人在外,他还是放心不下,工作一天他忙里忙外,跑村串户想不起来老婆,可回到家里见不到老婆,吃饭睡觉满脑子都是老婆的影子,一闭眼就想着和老婆寻欢作乐,翻云腾雾来,有时还美滋滋地在发笑,一醒来才知道又是一场梦,他实在是想老婆。村里的几个干部有时看他提不起来精神,开玩笑地说:“又在想老婆了。”“我不像你们没那么馋,老婆走一天就支持不住了,你看俺一年半载没一点事。”有人寻开心说:“你有小秘情人在垫底,当然有耐性。”李加最怕的就是别人说这话。他知道王奇的老婆常去他那,现在的人攥的很,有影没影还能扯一通,他不敢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他把脸一绷,铁青铁青地:“今后谁还敢开这种玩笑,我跟谁急,到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从此再也没人说闲话了。办公室里没了混段子,都是一本正经的,显得死一般寂静。
时间不长,就有人传出李加的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说是他的最好的朋友王奇把他的老婆给那个了。乡亲们三三两两在一块嚼舌头,李加经过人立即散去,李加一走人又聚在一起说得活龙活现,这都是村里在外打工的狗蛋说的,他说他亲眼看到王奇楼着李加的老婆在公园蔓步,甚至还说那个夜晚他看到了他们上床干了那事,你说谁能不信。况且狗蛋还是个老实人。你说这大男大女的长期在一起能不碰出点火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