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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地道

秋风仍然是那么肃索。

龙飞心头的寒意更加重了。

他仔细的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重新思量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一些结果也没有。

铁虎呆呆的在旁边望着龙飞,也在想,当然也同样没有结果!

他知道的事情本来就没龙飞那么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飞的眼睛才见转动,目光落在书斋左侧那扇屏风之上。

月夜,孤松,一鹤飞来。

一股难言的孤独幽然从屏风上那幅画散发出来。

丁鹤昨夜就是在这屏风之旁,幽灵般出现。

龙飞倏的举步向那扇屏风走过去。

一个奇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屏风后什么也没有!

龙飞缓步踱了一个圈,忽然在屏风后面伏下,以剑柄敲击地面。

一下又一下。

铁虎已跟了过来,奇怪的望着龙飞。

他实在不明白!

忽然——

‘空的。’龙飞一声呻吟!

铁虎脱口道:‘你在说什么?’

龙飞呻吟着道:‘这下面是空的。’

铁虎道:‘有什么关系?’

龙飞道:‘下面可能有一条地道。’

‘地道?’铁虎一怔!

龙飞也不多说,一翻腕,剑尖向下刺落。

剑刺入一块方砖正中,缓缓的深入,猛一快,一下子直没入柄!

龙飞目光一闪,连随拔剑,四块方砖亦给他那支剑带了起来。

那四块方砖竟然是嵌在一块木板上!

龙飞右手抽剑,左手捏住了木板的一角,将整块木板揭起来。

下面是一个地洞,一行石阶斜斜的往下伸展!

到底是通往什么地方?

铁虎只瞧得目定口呆。

龙飞实时放开捏着木板的手,道:‘我们下去看看怎样?’

铁虎一愕道:‘好。’

龙飞连随移步踏下去!

坚实的石阶,十二级,石阶下是平地,一条地道向前伸展。

黑暗的地道,令人嗅来不舒服的泥土气味,龙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剑在前,脚步接向前跨出两步!

铁虎后面亦步亦趋,忍不住问道:‘这条地道到底通往什么地方?’

龙飞心中已有数,却没有说出来,淡然道:‘你就是这样子心急。’

铁虎问道:‘到了尽头就清楚,是不是?’

龙飞道:‘还用问?’

铁虎道:‘你那些火折子呢?’

话口未完,一个火折子已在龙飞手中亮起来。

火光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地道。

那是一条完全用人工开出来的地道,四面都砌上完整的石块,砌得非常整齐。

虽然并不怎样宽阔,这条地道所化费的人力财力,可以肯定,也颇巨大。

石壁上都长满了厚厚的青苔,这条地道显然已有相当日子。

每隔两丈,石壁左右就交替嵌着一盏石灯座。

灯座中竟然还有灯油,却已经完全变色。

铁虎行走间,忍不住又问道:‘是谁在这里开了这条地道?’

龙飞道:‘你怎么问我?’

铁虎苦笑!

龙飞脚步不停,步伐始终如一,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一步比一步沉重。

地道并不怎样长,那个火折子尚未烧尽,在他们的眼睛又出现了一道石阶!

一样的石阶,十二级。

龙飞拾级而上,左手一挥,熄了火折子,接住往上一推。

依呀的一声,给他推开了一道进口那道一样的暗门。

四块方砖,嵌在一块木板之上,他们从这道暗门出来,就置身一座小楼之中。

精致的小楼,一切在他们,都绝不陌生。

这座小楼也就是萧家庄那个荒废的院子中的那座小楼!

也就是白仙君以前住的地方。

龙飞目光一转,剑‘叮’的入鞘,横移两步,在一张椅子坐下,呆若木鸡。

铁虎跟着从石级上来,看见这座小楼,立刻就笑开脸庞。

笑得很开心,就像突然发现家里的老母鸡突然生下了一颗大鸡蛋。

而且还是金鸡蛋。

他负手在楼中踱了两圈,忍不住地打了两个哈哈,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龙飞却只有叹息!

他虽然已推测到地道的出口必然在这座小楼之内,可是仍存着一丝希望。

这一丝希望现在都已灭绝!

——昨夜突然出现的那个蓝衣人就是丁鹤。

——那道暗门在他偷窥的那扇窗户的另一侧,在他的视线之外,所以丁鹤的出现,在他有突然的感觉。事实丁鹤并不会隐身,只是从地道出来。

——地道与那边书斋相连,出口在那扇屏风之后,也所以丁鹤本来不在书斋之中,却能够突然幽灵一样地出现在屏风之旁。

龙飞连随又省起丁鹤昨夜一见白仙君,冲口而出的那句话。

——他们之间莫非……

龙飞心头一阵刺痛。

丁鹤是他的师叔,是他未来的岳父,也是他有生以来除了授业恩师之外,最尊敬的长辈!他实在难以想象,丁鹤竟然会做出这种染指朋友妻子的事情。

这难道就是他们交恶的原因?

龙飞叹息在心中!

——但,丁鹤为什么昨夜到来?

——萧若愚何以作白仙君装束?

——丁鹤那只手指又断在何人手下?

——那之后又发生什么事情?

——黑蜥蜴的出现,到底是人为?抑或是在萧立枪下那条蜥蜴的冤魂作祟?

龙飞忽然发觉,所有人都显然有些失常!

萧若愚虽然是个白痴也没有例外!

司马怒更就不在话下!

至于萧玉郎男扮女装,化成母亲一样与丁鹤相见,更就是接近疯狂的举动。

难道真的是那一条黑蜥蜴的冤魂在作祟?

龙飞不禁又有一种感觉!

感觉他也有些失常了。

铁虎却没有这种感觉,又打了一个哈哈,道:‘什么黑蜥蜴作祟?完全是丁鹤在弄鬼。

龙飞不置议。

铁虎接道:‘昨夜那些人突然失踪,其实是由地道离开。’

他旋即问道:‘你知否丁鹤为什么要开设那条地道?’

龙飞没有回答他!

铁虎又说道:‘你方才的说话我现在总算明白了。’

龙飞道:‘哦?’

铁虎沉声道:‘那的确关系两个人的名誉。’

龙飞叹了一口气。

铁虎目光一扫,道:‘这座小楼本来是白仙君居住的地方,在这座小楼底下,却有一条地道与隔壁丁鹤的书斋相通,你说这暗示什么?’

龙飞道:‘以你看?’

铁虎道:‘丁鹤与白仙君之间可能有私情。’

龙飞并没有分辩,因为其实他也在这样怀疑。

铁虎又嘟喃道:‘萧立并不是一个傻瓜。’

龙飞道:‘事实也不像。’

铁虎道:‘纸包不住火,萧立是必知道了,所以才日渐疏远丁鹤。’

龙飞道:‘似乎就是这样了。’

铁虎接道:‘丁鹤却念念不忘白仙君,由妒生恨,但又慑于萧立追命三枪,不敢明来,至白仙君一死,一腔愤恨就落在萧玉郎兄弟身上。’

龙飞道:‘他应该找萧立才合理。’

铁虎道:‘懦夫到底是懦夫,又岂敢面对现实。’

龙飞面色一沉,道:‘萧玉郎兄弟却也是白仙君的儿子,爱屋及乌,他没有理由下得了这种辣手。’

铁虎道:‘但除了如此,他还有什么能够打击萧立?’

他冷冷接道:‘老年丧子,已经是人间惨事,何况一死就两个,你也看到了,萧立不是已伤心欲绝?’

龙飞无言!

铁虎道:‘还有什么报复毒辣过这种报复?’

龙飞一声叹息!

铁虎又说道:‘无毒不丈夫,好一个丁鹤,也亏他做得出来。’

龙飞叹息道:‘以我师叔的武功,要杀萧立也许还不成,但杀萧玉郎这两兄弟,应该是迎刃有余。’

铁虎道:‘应该是。’

龙飞道:‘如此又何须装神扮鬼?’

铁虎道:‘他装神扮鬼,目的并非在杀萧玉郎兄弟这么简单,乃藉此崩溃萧立的精神,以便一剑勾掉萧立的魂魄。’

龙飞叹息道:‘这也有道理。’

铁虎道:‘他惟恐仍然对付不了萧立,找来司马怒这个助手。’

龙飞道:‘司马怒与我……’

铁虎截口道:‘你是你,丁鹤是丁鹤,在司马怒来说,这是两件事情。’

龙飞道:‘司马怒好歹也是一条汉子,怎肯应承他做这种事?’

铁虎道:‘他当然有办法打动司马怒的心,譬如用珠宝,甚至用他的女儿。’

龙飞苦笑道:‘他已给你越说越卑鄙了。’

铁虎正色道:‘一个谋人妻,杀人子的人,还有什么手段使不出?’

龙飞道:‘那没有理由招惹到我头上来。’

铁虎道:‘你与那辆马车的相遇也许只是偶然。’

龙飞道:‘还有呢?’

铁虎道:‘藉你证明,这只是蜥蜴作祟。’

他连随又问道:‘他是你的师叔是不是?’

龙飞道:‘事实是。’

铁虎又问道:‘你本来相信他这个人是顶天立地,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是不是?’

龙飞点头。

铁虎道:‘所以如有人怀疑到他身上,你就一定会挺身而出,替他证明那只是黑蜥蜴作怪,与他没有关系的是不是?’

龙飞只有点头。

铁虎拍案道:‘这就是了,你还不明白。’

龙飞摇头苦笑道:‘仍然不明白。’

铁虎叹了一口气,道:‘告诉我,除了萧立之外,除了他,还有谁知道萧立曾经刺死一条黑蜥蜴?’

龙飞道:‘相信没有了。’

铁虎道:‘这应该明白了吧?’

龙飞亦自叹了一口气。

铁虎还有说话:‘以你看,萧立可像一个疯子?’

‘不像。’

‘虎毒不食子,萧立既不是疯子,怎会杀掉自己的两个儿子呢?’

‘嗯!’

‘既不是萧立,那就是丁鹤,很简单,是不是?’

‘那也许真的是蜥蜴作祟。’龙飞竟然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出口,就连龙飞自己也一呆。

铁虎也一呆,怪笑道:‘你不是一向都不相信有所谓妖魔鬼怪的?’

龙飞道:‘不相信不等于没有。’

铁虎大笑!

龙飞道:‘最低限度有两件事情,我们不能够解释。’

铁虎道:‘那两件?’

‘一——’龙飞道:‘萧玉郎为什么扮成他母亲那样在这儿与丁鹤见面?’

铁虎摸摸下巴胡子,一声不发。

‘二——’龙飞接说道:‘那个木像何以会说话?’

铁虎叹息道:‘你不会听错的吧?’

龙飞道:‘何三——看守义庄那个仵工也听到。’

铁虎又一声叹息,狠狠在下巴拔了根胡子,骂着道:‘这事怎样这样复杂?’

他方才平静的脑海又波涛起来。

龙飞的思潮何尝不是乱草一样,他摇头苦笑一下。道:‘看来我们还是等华方到来。’

铁虎道:‘也许现在已到了。’

龙飞道:‘走。’举步向楼外走去。

铁虎也只有举步。

天色已经暗下来!

黄昏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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