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如何,你倒是快说呀?”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宝贵,欧阳竹面色尽褪后,不安分的说了句。
仇晓忖度须臾,“还是我们三人轮流给菀晴输内力吧,这样一来既不会内力虚耗过度,而且我们都有休息时间,效果会事半功倍,只是……”
“都这份上了,你能不能一口气全部说完,我都快急死了!”元卿卓给了他一个白眼,事分轻重缓急,现在不是卖关子的时候。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欧阳竹跟前,着力解开了他的穴道,开口:“事到如今,实话和你说了吧,你和菀晴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为了让菀晴尽快脱离危险,你们要把她周身的毒素逼到胎儿身上,牺牲孩子保全母亲,不知你……”
欧阳竹回过神来,轻轻吻了她的面颊,轻声道:“就这么办吧,我想晴会理解我们的,现在孩子于我,真的没有菀晴重要,虽然,我期盼孩子很久了,一切都是天意。”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说完就有序的安排行动起来,一屋子的人各自接到任务,忙起手头的工作。
出门前,元卿卓瞥见还在外跪着求饶的老御医,就一肚子的火气,纰漏出的太大了,就连他自己也有下毒的嫌疑,没准是贼喊抓贼呢?
仇晓看出了元卿卓的眼中已现杀机,忙劝阻道:“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下毒之人,就算他有罪,也要等他为菀晴配完药后,再调查此事根源吧。”元卿卓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一屋子的人进进出出,凤翔宫内顿时像炸开了锅,隔着一道瑰丽凤燕屏风,湿撩雾气萦热了整个后室。浴盘内,裹着亵衣的萧菀晴双目紧闭的倚靠在盆沿,浓郁的中药味飘扬满屋,待欧阳竹进去后,宫女们纷纷七手八脚的退了出去。
眼色尽是忧伤,提气沿着滚热的药汤,缓缓地将真气带入她的体内,直逼丹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他一丝垂下的碧发有汗珠随之流下,体内空虚稍滞,才收工虚弱地走出去,回屋调息,因为他知道只要一直有功力在身,晴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仇晓扶欧阳竹休息之余,元卿卓便进去重复一样的动作,饶是如此,紧跟着仇晓再进去,反反复复,循序渐进,经过三天日升日落,三人俱是虚脱的人鬼不分,才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萧姑娘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部清除了,只待微臣取出她腹中婴儿,便无碍了。”这三天,一把年纪的老御医为了他的疏忽也是极尽全力的开方用药,除却戴罪立功外,也是作为医者的良心悔过。
三人点头应允,就在侧厅调整休息,待三人用完膳后,就等到了老御医的到来,那取出的才两个多月的婴儿已经全身发黑,正要处理,便被欧阳竹拉了回来,不忍道:“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只求太子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将他葬了吧。”
“好。”元卿卓和仇晓得神色也是极难过,生命的消逝多少会动容人心,何况是个那么小小身体的婴儿呢。
一丝忧色浮上心头,元卿卓怒道:“岂有此理,在我的宫里居然会出现如此恶毒之人,欧阳竹,你放心,我会为你们夫妻两个讨回公道的!”字字咬的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人,方解心头只恨。
“这件事事出突然,但背后一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我看先从太医院查起为好。”光是蓝洛之毒就已经蹊跷万分,这种毒药也只有星洛国的皇宫内才会有存货,由于成本高,毒性强,普通百姓是禁用的,难道真和段可轩有关吗?仇晓心里不安的盘算着。
元卿卓大力锤的书桌咯吱摇摆,怒道:“哼,看来我这日熙天下的隐患实在太深了,是该好好整顿下了。”语毕,便开始书写多份诏书,交给下人带给他国值得信任的官员,主要目的是登基为帝,有多位臣子的联名上表,倚靠的势力也会强势。
夜深,凤翔宫外花园雅亭里多了两个如玉般的男子,白色身影的说道:“仇兄弟,我看你在元卿卓面前多有隐瞒,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果然逃不过欧阳兄的眼睛呢,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轻笑,“仇兄弟大概不知道我和晴当初也曾因蓝洛一毒,险些背上弑君的大罪,如今又载到这毒上,你觉得我还会置之不理吗?”
“欧阳兄要调查是你的事,反正令夫人的毒已解,你别指望我再帮你!”仇晓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初冬的寒风更显得刺骨,既然道不同,就不相为谋,转身,欲走。
“仇兄弟,止步。”欧阳竹拉回他,“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有难处,既然你不想插手,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这次晴能醒过来,全靠了你。待你回星洛国时,能照顾一下舍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放心不下的人了。”
他却摆手笑笑,“这句话,还是你亲自跟他说为好。你只要能让菀晴一生幸福,也就不枉我这次为你们的辛苦了。”
话至此,两人俱是豪爽的一笑,以及那将要临别时的深意,心明就好,何必说破呢。
没过几天,我就从昏睡中醒了,浑身就像被抽空了真气一样,邋邋遢遢的,貌似记得那日我醒来之后,好像又昏过去了,之前还吐了一口黑血。
怎么会这样呢?体力再不济,也不会中了毒而不自知?这事发生的太奇怪了,理不清思绪,就直接问竹好了。
肚子有些饿了,瞧瞧才几天,这肚子就饿扁了,不对……像是知道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我叫来了宫女,才打听到我在东钦皇宫的凤翔宫,连衣服都未着好,就朝着门外无目标的奔去。
“萧姑娘,你怎么不好好休息?”经过一宫女旁边,她好心地提醒道,只怕现在我已经是东钦皇宫的名人了,我却不以为意,“欧阳竹呢?”
那宫女木讷了一下,才说道:“欧阳公子方才送走了仇公子,现在应该在御书房。”她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但还是仔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