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呢。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孩子带来,我们马上收拾行李跟你走!”我再接再厉,忘记了林婶的身份了。
“等一下,孩子?你什么时候有了孩子了?多大了?”蹙了眉,玉婉的口气锋回路转,让我松弛了的心又吊了起来。
“一岁左右了,不过你放心,与他无关!”事后,我才知道,我当时这么说,效果是画蛇添足!此地无银三百两!本想叫她放心,反而让她起了疑心!并迅速对我作出了不利的决定!
“哦,这样啊。老师,那是什么东西?”玉婉忽然示意我看向床头灯的后侧方,语气急促,我还以为她发现了那条作废的项链,怕她多心,急忙掉转头去!
脖子一凉!而且好痛!惊骇的望着眼神决绝的玉婉,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变化这么快的?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
“老师,嘘,别说话啊,不然刀子没眼,我可不负责哟。我们现在就走,从窗口出去!”
“等等,玉婉你……”
“呵,别担心,你的孩子,将来我会好好对她们的!”这女人!疯了!
好冷!风从我的衣领处灌进去,我光着足踏在饱含夜露的草地上,睬着冰凉的地面,脖子上的火辣的痛,这一切,都足以让我全身血液凝固。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终于看见前面有一辆车了!是她的!难怪我听不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原来她早就有预谋!可怕的女人!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老师。我这不是不放心其他人嘛,上次借手那两个混蛋,谁知道他们竟然是废物,竟然连你一个女人都搞不了!这不,给我留下无穷后患!我想还是我亲自出手放心点!”把我捆在了副驾驶座上,玉婉挑着眉,斜着眼瞟着我,那话,叫人听了惊心!原来上次,她不是好意放我的!借刀杀人!
“玉婉,你到底想怎样!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不是有意破坏你的婚事的!你放我走不就一切OK了吗?”同一个癫狂的人在一起,即使是佛祖也会吓的魂飞魄散的!何况平凡如沙子的我。
“放你走?呵,那你为什么不走远一点呢?走了的,始终还会回来的,你说对吗?况且,你们还有了孩子!嘿,为什么我独独会忘记了这点呢?”车子开动了,玉婉没有再看我,眼睛盯着前方,秀气的指节有的无的地敲打着方向盘,好象在对我说,又好象在同自己自语着,斟酌着自己的行为,计划。
她的心思,我不用猜了!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她,一心固执着自己的想法。看来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我今晚真的要“远走他方”了!其实,我好想问问她,只不过和未婚夫分手而已,犯得着杀人吗!而且对象还是她以前敬重的,对她有恩的老师呢!她怎么这么狠心下的了手!而且拓一定还会补偿她一大笔分手费的,她还是没有亏本啊!
“你难道就不怕拓发现吗!”颠着声,我提醒着她,昨天她来过这里,如果我有事发生,那第一个嫌疑犯一定是她!
“呵,这个,老师不用替我担心。他昨晚跟我提出分手后,答应陪着我好聚好散,现在他大概喝醉了,和我搂在床上呢,哈哈哈……明天醒来,我还在他的怀里,你说,我一夜都和他在一起,哪里有时间来搞你啊。哈哈哈……”
车子时快时慢,由着她的心情,我则给反弹的头晕眼花。她准备先把我折磨爽了,再送我去上帝那里吗?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只不过是无意中玩弄了一个男人而已,你却让我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且是我一直信任的可怜的学生手里!你太没有天性了!
仰起头,我好想对天嚎叫!可惜,嘴巴给一双臭袜子堵住了!该死的玉婉,心黑,脚也这么臭!我可怜的宝贝们,才刚刚会叫咪咪,就没有咪咪了!还有那个欠揍的自大的拓,他到底有没有去做亲子鉴定?如果没有,他到时候不认孩子们,怎么办?那他们岂不是成了孤儿?哦,对了,这个杀他们咪咪的凶手,会不会成为他们的后妈?天,那多可怕!到时候她会怎样折磨我的孩子呢?不行!这绝对不允许!
孩子!孩子!想起了孩子,我的求生意志强大起来!顾不上给束缚着的手脚,我歪着身子去碰撞开车的玉婉!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干嘛,赶着去投胎呀!”冷不妨的让我一撞,玉婉的把握不稳方向盘,车子往路旁的一棵大树撞去!她呢,忙乱中还不忘记诅咒我一句!哈!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砰!嘭!”车子来不及稳住,忽然给后面一股强大的力量撞上了!
“靠!谁也这么急着去投胎呀!”视线让额头流下的血水迷糊了,看不清后面的人,昏迷前,我忍不住也诅咒了一句。
好痛,却又说不出是哪里痛!当我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就是这种浑身给万蚁噬心的痛楚。想动,却发觉全身僵硬!难道我没死,而是变成了高等残废!这一可怕的认知,让我有种生不如死的想法!鼻子里嗅到的刺鼻的消毒水,让我知道自己现在是躺在医院里。这满目的白色,这独特的味道,可是医院里的独有专利哟。
还好,我的鼻子还有嗅觉,感谢天,我的眼睛还能看见,起码以后我还有闻闻我那可爱孩子婴儿香,看看他们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想到这,我是满心的感恩。
我被绳子捆着固定在椅子上都这副德性了,那玉婉呢?她怎样了?昏迷的时候我好象听到什么叫声呢。转动着脖子,我巡视着我的四周。
左边是白色的墙壁,一尘不染,垂挂着纯白的窗帘,如我们刚初生的生命,纤尘不染,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这以后的历程,我们却给自己涂抹上了不如意的色彩。玉婉,她到底怎样了?她后悔过吗?叹口气,可想起她的疯狂,我还是打了一个罗嗦。
小心翼翼的掉转脖子,我看向右边。咦,有床!我的心突突的剧烈跳动起来。难道玉婉没死?沿着那条人形的被子,我的目光带着忐忑不安,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着。我不知道等会看到她,我该说什么。对着这个昔日的得意门生,现在却是一心要杀害自己的凶手,我该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