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柚慌了,拉起坐在一旁看文件的君逸臣就往外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王梦洁的住的公寓,白柚的浑身都开始颤栗起来,上了楼,她敲了敲门,里头没有人回应,她的不安更加严重起来。
君逸臣将白柚搂进怀里,示意身后跟着的保镖上前开门。保镖不愧是保镖,手脚非常麻利,门很快就开了,一进门,白柚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的身子不由的绷直,往前走,在看到房间里躺在血泊中的王梦洁时脚下不由一软,“嘭”的一下摔倒在地。
“不不会的”她抬手捂着嘴巴尖叫起来,想要爬上前去可是腰间被一股力量一带整个身体都被君逸臣裹紧了怀中,“别看,别看了小柚。”君逸臣的声音很轻很柔,他抬手捂住白柚的双眼只觉得有热热的液体流到了自己的手掌上。
那是白柚的眼泪,她在哭。
保镖上前去检查了一下,此刻的王梦洁早就断了气,她的脸被匕首划花了,嘴里的舌头已经被割了下来,看着恐怖。
白柚紧紧抓着君逸臣的衣服,她颤栗着,浑身抖得厉害,胸腔处的感觉难受的厉害眼眶里酸涩着,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从王梦洁的公寓里出来的。
王梦洁的死惊动了警方,案情判定为了蓄意谋杀,此时警方已经派了人出来调查此事。白柚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金盛华邸的,她被刺激到了,整个人虚软无力着,回了家就上了楼梯,倒到床上她就拉着被子将自己蒙住一言不发。
君逸臣不忍看到她这个模样他躺倒白柚的身旁将她连同着被子搂紧怀里,手一下接着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脊。
没多久,君逸臣就接到了杨雯箐的电话,电话里杨雯箐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她不停的哭着,哽咽着,可怜的厉害。
自从看了那些照片,君逸臣就不敢再将杨雯箐看的那么单纯,他静静的听着杨雯箐在电话那头说完后才慢慢的开口,他说:“雯箐,你知道我今天去看了谁么?”
“谁啊?”杨雯箐的语气平常,听不出任何情感。
“我去看了王梦洁,你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君逸臣问着,声音压得很低。
杨雯箐继续不知所云的口气,道:“王梦洁?我不认识,她怎么了?逸臣你找她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白柚接到了王梦洁的电话,听到她在电话那头惨叫,然后我们去了王梦洁的公寓,谁知道瞧见她的时候,她躺在血泊里,脸上被刀子划花了,舌头也被人割了。”
电话那头的杨雯箐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好久后才僵硬的说道:“逸臣,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太难揣测了。”
君逸臣这话出口对方的杨雯箐又是好久没有说话,最后她说了一句我累了,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白柚依旧攥在被子里一动没动,君逸臣轻轻的拉开被子朝里看了看就见到白柚的眼角挂着泪水,已经睡了过去。
王梦洁的死对白柚的打击挺大的,一连着好几天她都没怎么说话,醒了就坐在躺椅上看着外头的风景,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延见到她这幅模样心里头就“突突”的跳着,他不忍,看着白柚如此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在疼,上前走,白延走到了白柚的身旁,将自己的手伸出握住白柚的,白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还一会儿白柚才动了动身体,她转过头来,用那双有些无神的眼睛看着身旁的白延。
“哥哥。”她叫了他一声,下一刻她的手一动,反手握紧白延的手,“她死了,她死了。”
白延看着她,心头的痛更加的厉害,手上一拉,他将白柚拉近怀中紧紧的抱住,“小柚,别想了,别去想了。”
“不能啊我怎么能够不想?王梦洁她不该死的,如果她不把那些照片给我她是不会死的。”白柚紧紧揪着白延的衣服,眼泪终是滚落了下来,“是我害了她,我不想她死,从来没有想过,她还有远在美国的母亲要照顾,她怎么就可以这样死了”大哭出声,白柚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死死地抱着白延,直到哭的昏睡过去。
而这边杨雯箐则是坐立不安,她的脑子里都是那天君逸臣说的话,她知道王梦洁偷拍了自己的照片,现在交给了白柚那君逸臣肯定也是看到了的,杨雯箐越想越不安,她在房内来回走着,突然扬手一把就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该死,白柚你该死!”她大叫着只是不容她镇定下来,电话就响了,是凯森的,她接起就听见凯森在话筒对面说了句,“过来。”随后他就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杨雯箐连一句话都没有插上,她睁大着眼睛死死的瞪着手中的手机,心头的那团怒火越来越大,“嘭”的一声,杨雯箐将手中的手机砸到了墙上,看着已然破碎的手机,她突然笑出了声来起身洗了个澡,又换了身暴露些的衣服,化了妆喷了香水她就挎着小包神采奕奕的出了门。
又是那家皇家酒店,杨雯箐轻车熟路的来到凯森的房间,进去的时候里头正是烟雾一片,凯森和坐在对面的一个男人正抽着雪茄,那个男人也是个外国男人,他的皮肤黝黑黝黑的,此刻一双眼睛在杨雯箐的身上骨溜溜的看着,那白色的眼白让杨雯箐忍不住寒颤。
“宝贝快过来坐这里。”凯森笑着拍了拍身旁,嘴里正吞云吐雾。
杨雯箐心里不爽,可想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还是忍住了那种不适,扯着笑脸坐到了凯森的身边。
“这位是詹姆斯先生,上次白柚走运,这次詹姆斯先生过来帮忙,那肯定不会让她逃脱了。”凯森说着,可还有些事情他自然是知道不能多说,就比如,詹姆斯是乔榛的手下。
“那这次,白柚死定了咯?”杨雯箐媚笑着,她靠近了凯森一些。凯森开心的笑道,“白柚她不能死,不过这次,是绝对逃不了了。”
杨雯箐一听就心里就有些怒了,但想到凯森的粗暴她就憋住了话,心想着只有抓到了白柚,她难道就怕没机会弄死她么正想着,凯森凑近她的耳边说道:“这位詹姆斯先生喜欢妖媚的女人,你哄好他,要白柚的命还不容易么?”
凯森的意思显而易见,杨雯箐朝着詹姆斯看了一眼,那模样简直就是一黑炭。她不愿意,但这些容不得她去争什么,凯森就已经起身将她一拉就拉到了詹姆斯的身边。
杨雯箐心里一阵阵的火气,但事到如今她也回不了头了,本来今天她就准备用美人计来让凯森帮她做事,她都已经脏了,再脏一点又有什么。
君逸臣,君逸臣心底呐喊着那个名字,然而曾经将她当做宝贝的君逸臣,如今却是将她当做草芥。
杨雯箐不甘,不愿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奢求能重新让君逸臣回到身边,她只想毁掉白柚,她得不到的,白柚也休想得到。
王梦洁的母亲从美国回来了,她原本已经恢复的不错,可是在听闻自己女儿出事后一下子有虚弱了起来。
白柚见到王梦洁她母亲的时候是在A市的医院里,那时候她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手中抱着王梦洁的照片,见到白柚来,她只是抬起泪眼看了看就转回了头。“你叫白柚吧!”
“是啊。我是。”
“美国的时候梦洁一直跟我说到你,说她很愧疚,很难受,她说她对不起你。”王母抱紧了些手中的照片,“我知道梦洁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知道她的心情,我想安慰她,可梦洁总是摇摇头,说总会过去的。白柚啊,你还怪她么?”
“不,我不怪她,总是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白柚轻摇了下头,眼中有些模糊。
“是啊,总是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王母重复着白柚的话,她半垂的眼眸敛不去无尽的哀伤,“你不怪她就好,梦洁也会安心些了。”
白柚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又陪着王母坐了会儿她起了身来,道了声保重后才慢慢往外走,就在碰上门把手的时候王母突然从床上站起来,对着白柚道:“梦洁走了,这世上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但我不想让杀害梦洁的凶手逍遥法外,白柚啊,我求你帮帮我,帮我抓到那个人。”
白柚没有回头,她握着门把手的手在发着抖,努力的屏住自己快要涌出的泪水她点了头,憋着气,说出那句比誓言还沉重的话语,“我会让她给梦洁陪葬。”
君逸臣回到别墅的时候就发现母亲来了,并且这次母亲还是带着杨雯箐一起来的。见到君逸臣回来,君母就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通。
君逸臣听着母亲的指责声并没有做出回应,他的眼神扫过沙发上坐着的她们径自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打开就“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几口。
“臭小子我的话你有没有听”君母气急,上前就一巴掌打在君逸臣的手臂上。
“妈,你刚说了些什么?我没听到。”
“你你……”君母气的手指发颤,就差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了,“你想气死我么当初你带着那个不明不白的白柚进了门,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你还和她纠缠不清黑道还不是普普通通的黑道啊你小子惹了什么事情,我们君家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这种女人要是进了君家那就是惹火烧身,反正是绝对不能进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