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来转去，王若元说：“购物的人不算少啊！怎么能亏呢？”闻芳香说：“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人流如潮，但是，经营起来已经没有赚头甚至是负数了。关键是最近又有了好几个同类型的超市。消费者比较的想法多了，在这儿转转，到别的地方再转转，还能够到其它地方又转转。转来转去，每一家超市的营业额都受到了影响。咱们这样的城市，流动人口不多，不就是靠城里的居民吗？蛋糕均分。我不细说你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想把这儿的整个空间买下来，让别人分块经营，我当包赚不赔的大老板！”
王若元点头，深以为然。他问她：“有眉目了吗？”
“定金付了，正在谈细节。我准备把其它分散经营的饭庄，健身房，咖啡厅等及属于自己的几个好路段的门面都转出去，把重点资金都投到这儿。一旦谈成了，我以后就不用费那么劲儿操那么多心还能当个真正的老板了。”
“这么大的空间，那得投入多少啊？”
“至于到底多少，目前还没有定数。不过若元，你还是别问那么多。无论什么样的人，想得越简单，越容易快活；想得越复杂，越容易烦恼。”
“明白。至理名言！我知道钱光明为什么到外面赌了，为什么还越赌越大了。有你作后盾啊！你真是个女强人！有胆量，有魄力，有眼光，有智慧！”
“别说空话了，还是想想怎么替我筹资吧。韩信将兵，多多益善！我要强调的是：重在速度和效率！我这儿有张卡，就说我没时间，你代表我再请你的同事或其他人吃顿饭或其它的消遣。”
“我有钱芳香。”
“我当然知道你有钱，但是，我不能让你为我办事还花你的钱。拿着，里面有两万块，不够对我说，再给你往里转点儿。”
“那……好吧！叫什么了？叫……恭敬不如从命。”
“就算是吧。走，到别的地方玩玩？”
“开车，去远点儿！”
“这不是飙车的时候啊！”
“不飙车，飙人！”
“想了？”
“看你说的，几天不和你亲热，能不想吗？我早就忍不住了！”
“我还有事。现在是十点不到，十一点半左右，我和你联系。只要你心里有我这个半老徐娘，我会满足你的。再说了，我这可是老牛吃嫩草，何乐而不为？”
“芳香，你可别这样说！在我眼里，你也就二十出头，最多和我的年龄差不离儿，粉嫩着呢！你瞧瞧，你看看，咱们旁边的人，只要是看到你的男人，有几个不看第二次第三次的？你的回头率高得很呢！你确实是个年轻的漂亮的可爱的性感的女人！”
“你可真会夸人若元！不过，这也说明你是个温情而聪明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尤其是和女人关系密切的男人，要是能常常得到男人的夸赞，不但心情好，还能长寿！真的？有科学依据。若元，以后，别忘了夸我啊？”
“放心吧亲爱的，我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夸人！”
闻芳香刚要转身离去，又笑着对王若元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马上就给你的至爱亲朋说，当然，最好只你自己知道，刚刚我们看过的超市的所有商品，大后天就全部打折处理。听清了：全部处理掉。所有商品，全部半价！你需要什么，我亲自出马提前给你留下。这个消息我只给你披露，其他人，谁都不知道。后天下午在各大媒体发布。到时候，人挤人，你也挤不上去。听着，你提前开单子给我。只有你个人要的东西才行！”
王若元的眼睛亮了，很亮。他特感兴趣地说：“真的？多少都行吗？”
闻芳香点头说：“真的，多少都行。这两天你自己转转，把你需要的东西写下来，单独交给我。你爸爸妈妈都不要告诉，只是你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像我们之间的亲热一样，只有我和你知道。明白了吗？”
王若元睁大眼睛挺直身子说：“明白了！”
看着闻芳香走了，王若元瞅着手里的卡，心里笑了。这个女人，和她亲热，不但不花钱，还能得到不算少的钱。这两万块，省着点儿，请我们那些同事，哪能一出手就成千上万的？细水长流最好。
他在心里替闻芳香算账。这个靠近繁华路口的大型超市，面积不会少于五千平米。现在的门面房，一平米最少也不能低于两三万！往少里算，一平米两万，十平米二十万，一百平米二百万……五千平米……在要一个亿！就算三千平米，也要六千万！她能有那么多钱？
王若元坐在车里，沉思默想着，还是忍不住替闻芳香算账，实际上也是替自己算。他在想，这个漂亮的女人，这么多年来能把生意做那么大，手里的资金一定不是个小数。她把超市转出去或直接买下来，绝对是明智之举。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市场是百分百的买方市场。同类生意，做的人太多了。但是，房产有赚头，特别是临街的门面房。她要是把库存的商品全都卖出去，应该说能回笼不少资金。到底能有多少？他怎么能弄得清呢？她为什么全部半价出货？有她的道理。若八折或七折六折，清货的时间就会往后延迟。而时间就是金钱！六折与五折虽然只差百分之十，看起来说起来买起来，却有很大不同。她之所以这样做，想的是速度。要是有人跟她竞标而她还没有清仓，她不是没有底气了吗？看到那么大的超市是属于闻芳香的，他还是第一次。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能说把所有的商品全部半价处理，说明什么，这个数千平方米的超市里的所有商品，是她自己经营的。这样的情况极少。而这极少的情况就让王若元碰上了。他不能不对她另眼相看。
想着想着，王若元突然心里一喜。他不是能够把他想要的东西提前写出来给闻芳香吗？那他就多要点儿，送给他想送的人，特别是大件货品。送给谁呢？送什么呢？看看去！刚才走马观花，什么都没有看清。
重新走进超市，感觉完全不同。在王若元眼里，能买的想买的东西太多了，能送的想送的人也太多了。比如说给爸爸买双高档的皮鞋，原来八百多的，现在不是只要四百多吗？比如说给妈妈买条好点儿的项链，原来四千多的，现在不是才两千多吗？比如说冰箱彩电，换了，把家里用了那么多年的旧货全都换了！还有，他想到田园诗，他真想送她点儿东西。她把她那年轻的白嫩的充满了魅力的身子一次又一次地免费让他享受，他不该送她点儿有档次的东西吗？该送！送什么好呢？
转了一大圈儿，腿都有点儿累了，王若元也没有确定该买什么东西。后来他一想，那些想买打折的东西的人，如果不是急需用的，除了多花钱，没有多少益处。
要是真买一大串东西，不是要花出去几千甚至几万吗？有必要吗？他想送人的物品，接受的人就一定能喜欢吗？所以，他犹豫不决了。后来他想，不买了，什么都不买了！车买了，自己能调动的钱已经不多了，一年下来，养车的费用怎么着也少不了上万块！还是攒着吧！
然而，真走出了超市，王若元的心里又发痒痒了。五折的东西要是不买点儿，过后是不是会后悔？
刚准备上车转一圈儿的时候，王若元发现路边上的烟酒店特别多。要是闻芳香在清仓的时候，他能用脑子用手段让自己的腰包鼓点儿，能是坏事吗？不说别的，他常常与女人幽会，吃的喝的住的等等，能不花钱吗？就靠那点儿不多的工资，能攒得住钱吗？
王若元走进一家不大不小的烟酒店，指着一瓶本市产的白酒说：“多少钱一瓶？”三十多岁的女老板说：“九十八。”王若元说，“五十块，卖不卖？”女老板笑起来说，“兄弟，进价七十五，我怎么能卖给你五十呢？我们就赚点儿辛苦钱。”他转身就走。还没迈出门，女老板笑着说，“兄弟，你要是能把同类的酒五十块给我弄来，给你算六十！不，六十五！怎么样？”他在转身的时候，心里已经默算出来了：从闻芳香那儿弄到五十块钱一瓶的同类型号的白酒，按这个老板给的价，每瓶赚十五块，十瓶一百五十块，一百瓶不就是一千五百块吗？当他面对淹女老板的时候，就很自然地笑意盈盈地说，“说着玩儿的吧？”女老板脸上也充满了笑意说，“还真不是玩儿的。关键是你能不能弄到同类型的酒。如果酒是假的，工商，不，是公安，打击力度大得很呢！只要查出是假酒，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微微笑着说，“老板是个漂亮而又聪明的人，你认真看看，我是个推销假酒的人吗？”女老板笑容满面说，“兄弟真会说话，嘴还满甜呢！不过，这年月，有谁能看出哪个干坏事的人脸上写着字：我是坏蛋！没有吧？”
王若元说：“老板说得很对。我要是把酒弄来，你可以现场找专家来试。发现是假货，立马报警不就行了吗？另外，我把我的身份证户口本单位证明都押在你这儿，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女老板高兴地说：“兄弟，说话算话？”
王若元说：“当然算话。不过，我要多转几家商店。你给我六十五，说不定还有人给我更多呢？如果没有比你高的，我再来找你不就行了吗？”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商店。女老板连着声地叫，说，“等等，等等！”他也没有理会。因为他知道，只要有酒或其它打折百分之五十的货品，不愁弄不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