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马车,就见碧湖上飘着一座精致的画舫,虽是初春,湖面上还带着些许的寒意,画舫上却四面敞着,四面装饰的飘带闪闪发亮,实在大气。
“这是内阁首辅,也就是咱们未来二嫂家的画舫。”璃夏道。
“怪不得,好生气派。”璃月露出一副痴迷的样子,这样一副不上台面的样子,落在欧阳璃夏的眼里,更是不屑。
上了画舫,香味扑鼻,莺莺燕燕的坐了一屋子人,或吟诗,或品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臣女见过升平公主。”虽是私宴,升平公主也说过不拘礼数,可面上的动作还是要有的。
沈妙容虽说已是内定的皇媳,可她久负盛名,是京内出了名的才女,虽说一朝入宫,可还有两个姐妹不是?同岁的庶姐沈妙云和嫡亲妹妹沈妙宁都还未定亲,自然也得借着“才女”的名气打个场面。
“二嫂不必多礼,用不了多久就是自家人了,还讲什么客气。”
沈妙容闻言红了耳根,有升平公主开头,身后的佳丽们一阵打趣,倒冷落了一旁的璃月。
璃月并未讲话,只站在那里,微微的倚在门框,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舫内的人,嘴角带着迷人的笑意,生生带娇了三分春色,想不惹人注意都不准。
“想必这就是宝月公主吧,真是如花似的容貌啊。”沈妙云毫不掩饰的夸赞着实受用,璃月微微一侧身,不露痕迹的福了福身,“初来乍到,还望各位见谅。”
“公主若是不来,我们也得去请呢!”沈妙容伸出手,扶着璃月走进画舫,“都怪臣女有眼无珠,不识公主您大驾光临。”
果真是沈家姐妹,璃月释然,沈家是世家大族,可沈妙容父亲这一支是庶出,听说原本只是嫡出大哥手下的侍官,从沈妙容祖父这代才慢慢好了起来,可见做人的不易,这从前说话的习惯也就留了下来,要沈家人的意思,是面子话一定要做足,里外不得罪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是了。
“沈家姐姐是未来二嫂,说这话,可是折煞本宫了。”璃月话虽如此,面上却是喜形于色,欧阳璃夏在心里嗤笑,面上却叮嘱般的说道,“宝月年纪小,行事、说话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姐妹海涵。”
这是明摆的给上眼药了,璃月笑着应和,抓过欧阳璃夏的手,“姐姐说什么呢,璃月第一次来,会有什么事?”
欧阳璃夏不愧是长姐,“我呀,是怕你这个小滑头熟了,就无法无天了!”
“大姐惯会取笑我的。”璃月笑着拉起二人的手,两位公主打打闹闹,可谓亲热。
“哎,二妹年后就要成亲,这诗社……”沈家大姐不经意的想到“这诗社的规矩……”
“诗社的规矩是不能改的,只是这二十四人少了一人,妙灵今后可要孤单了。”沈妙容即将嫁做人妇,今后不宜抛头露面,更不用说诗社这种一月一次的聚会了。
“咱们眼前,可不是有现成的一位吗?”沈妙云娇嗔道。
“我今日带着宝月来,还真是巧了。”欧阳璃夏拉着璃月的手,“你平日里不得机会出宫,这诗社,你可有意参加?”
欧阳璃夏这话虽是无心,却向众人摆明了事实,第一,宝月公主来诗社纯粹是玩乐的,这让那些凭诗歌自傲的小姐们如何能忍,第二,既然是来玩乐,这诗书,怕是一窍不通哦。
“从前各位入这诗社,可是沈家姐姐出题,咱们奋笔疾书,用着考状元的劲头,前二十四名入的含灵诗社,怎么,宝月公主身为皇室宗亲,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遵守社规,方才配得上身份不是?”
韩友安是武安侯府的小姐,性子直来直去。如今先声夺人,也不奇怪,各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