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云和沈妙灵嬉皮笑脸的下了楼,沈妙容慌忙起身,却被欧阳恒拉住,一把揽入怀中。
沈妙容更是惊慌不已,拍打着欧阳恒,后者却打个转,二人倒向一旁的软榻。
沈妙容又羞又急,欧阳恒飘飘散散的声音就在耳边,听起来十分委屈,“容儿可是对为夫不满?”
“没……没。”沈妙容下意识的开口,惹得欧阳恒一阵轻笑,俯身亲了亲她的脸庞。
沈妙容羞得一动不动,任凭欧阳宣把她拦在怀里。
“我好累,今日为了见你,我马不停蹄的从郾城赶回来……”欧阳恒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终止。
沈妙容听见耳畔的鼾声,心中颇为遗憾,小心的扯过锦被裹住二人,自己的眼皮又有些发沉,于是沉沉睡去。
不过多时,身侧之人直起身,轻手轻脚的下了软榻,端起茶盏,浇灭了袅袅生烟的紫金鼎炉,将燃尽的香灰倒在盆景中。
那人头戴亲王玉冠,走至窗边,撩起天青色帐子,看见远处的绵延不绝的宫宇,下意识的握紧栏杆,眼里满是痴迷。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样子才最真实。
*
璃月的身后跟着夕颜和代玉。主仆三人沿着青石阶慢行,身后跟着六名婢子,一行人缓慢前行,好不招摇。
待到了黑瓦朱墙的杨子宫,夕颜出声道,“你们六人在外面侯着,我和代玉进去伺候就成。”
“瞧夕颜姐姐说的,代玉是今年刚入宫的,不识礼数,况且公主年幼,此次面见圣上,不能出一点差错……”
“无妨,夕颜,让她进来吧。”
夕颜正欲出声,璃月却先开了口,夕颜愤懑,将食盒塞给那宫女。
那宫女忙应下,殷勤的接过食盒,还不忘瞥夕颜一眼,眼中满是嘲讽。
凉帝刚下早朝,还未用早膳,他向来励精图治,奏折一到手中马上批阅,随后命羽衣卫发往各地,一刻也不耽误。
璃月安静的站在檐下,双手交握,凝神站好,身后跟着的宫女也一样,看起来更像是久居深宫的女官,巳时一过,才让徐琮通报。
凉帝见璃月来,自是喜不自胜,又见她提着食盒,更是高兴。
“糖醋荷藕,暇油黄瓜,松子百合酥,红豆膳粥……”
宫女每拿出一样,都故意拉长声调,更像是后宫妃子在邀宠。凉帝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到了最后一层,璃月站起身来,命宫女移开最底下的铜炉。
“这可是宝月自己做的。”璃月扬起下巴,骄傲的说道。
凉帝兴致昂扬,“哦,那朕可是第一个用的?”
“那是自然,父皇是第一个。”璃月边说边往盒里探去。
“啊!”璃月猛的缩回手,食盒被打翻在地,众人一惊,连忙围了上去。
“父皇……”璃月行色慌张,“糕点进了炉中,都焦了。”
“儿臣早起的做的蝴蝶暇卷都焦了,儿臣都白做了。”
璃月抽噎着,凉帝听着心都要碎了,“宝月怎么了,好好的糕点怎么会焦了呢?”
凉帝看向徐琮,“给朕查,这新做的糕点怎么会无缘无故就焦了!”
徐琮捡起食盒,见铜炉中的银碳洒了一盒,炉中还有几块烧的乌黑的点心,发出一阵焦味,心下了然。
“回皇上,食盒多层,定是下人舍不得力气倾着食盒,想要省力,打翻了铜炉,最下一层的糕点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