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和清风在外间松了口气,在心里佩服孙幺娘的手段,不愧是昔年的花魁。
璃月闻言轻笑,朝颜为刚才对璃月的不敬,特意摆了桌酒席赔罪,璃月也乐得卖她个人情。
清风和两名婢女提着食盒鱼贯而入,璃月只见三人提着厚重的漆盒十分轻松,那神情与仪妃身边的孙嬷嬷无二。
蜜汁火方、虫草甫里鸭、碧螺虾仁、如意海参、枣泥拉糕、苏式船点,西湖莼菜汤。
朝颜拿过勺子,给璃月盛了碗莼菜汤,“属下有眼无珠,欺负主子年幼,以此汤赔罪,还望主子惩罚。”
朝颜、烙殊并清风都跪在下首,璃月松了口气,她不过是凭着观察入微才看穿朝颜的伪装,可论武功,才识,技能,她是样样都甘拜下风。
那又如何?前朝始祖皇帝不过是街头一吹牛的小痞,却大胜公子羽。靠的就是知人善用,如他所说;会带兵的大将军王,他敢放手给兵;善于谋略的相国,在他手下能够运筹帷幄;会管账的户部尚书,他能放手给钱,这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真正的君子,因此得到了下属的支持,自己也成就大业。何乐而不为呢?
璃月接过碗,扶起朝颜,三人不明所以,璃月道,“你们都是跟着我母后的老人,这些年我不懂事,差点委屈了夕颜,辛苦你们了。”
朝颜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在银屏阁二十年载,可以说是尝进离合悲欢,本来风华公主去世,银屏阁乱成一团,分布在各国的暗线纷纷倒戈,要么一溜烟逃跑,要么翻脸不认人,最可恶还属冥宫……
朝颜抹干眼泪,“主子在深宫被那毒妇迫害,属下无能。不能保护公主,夕颜……她还好吧?”
璃月点头,“她很好,眼下和我住在含露殿,等会儿你写封信,我回宫的时候捎给璃月……”
朝颜喜不自胜,夕颜不过十一二岁就进了宫,细算起来也有六年没见到了,璃月若能带封家书,那是再好不过了。
“主子,吃菜,烙殊,再去趟唯留香,这个时辰点心刚出炉,快去。”
烙殊火急火燎的往嘴里扒饭,打开窗子就跳了下去,朝颜一阵惊呼,将食盒扔给他。
璃月皱皱眉头,正欲托辞,朝颜先道,“唯留香的点心都是蠕蠕特有的,还是长公主在时定下的,公主何不尝尝?”
璃月一愣,唯留香的点心居然是她母后在时定下的,也就是说……
“唯留香是母后的铺子?”璃月愕然,难以置信的看向二人。
朝颜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结结巴巴的说道,“回主子,唯留香是银屏阁名下的产业,除此之外,悬珠茶楼,还……”
唯留香的点心,如意居的烧鹅,临江仙的鳜鱼,这三家是京城的活招牌,也只有唯留香靠点心与京城两大酒楼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