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办?”
午夜,宝月公主高热不退,含露殿急召太医诊治。
皇后最先得到消息,此刻正坐在上首,听着太医呈报。
“公主高热来势汹汹,实在蹊跷,西凉本是酷暑炎热,宫中侍女保温得当,公主也并无伤风热风之象,但确是浮数脉无疑……”
南丽华闻言更是焦急,如今璃月住在长秋宫,却发了高热,到如今也搞不出缘由,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少不了要落人口实。
夕颜立在一旁,不停歇的给璃月降温,明妃急得似要哭出来,一把夺过夕颜手上的帕子,被仪妃给拦住,明妃流下泪来,“本宫就是见不得宝月受苦,当年宝和也是这样,吓得我魂不守舍……”
兰妃将璃月的手臂拿起,实为把脉,却不露声色的将三指靠了上去,还真是浮数脉。
三妃出了寝室,聚集到皇后处商议,却听外面唱,“皇上驾到!”
皇后震惊,近日因骊戎建国,三国都闹得不可开交,联盟还是抵制如今也未能有个定数,凉帝为此已早朝停休,更未曾踏入后宫半步,如今为了这个女儿,就马不停蹄的来了吗?
众人蜂拥而至,呈上晚膳,熙妃殷勤的从宫女手上接过净盆,凉帝却匆匆用了两碗稀饭,仔细听着太医的禀告。
寝宫内一声尖叫,凉帝放下碗,快步走进,却看见璃月瑟瑟发抖,开始痉挛,说起胡话来。太医也傻了眼,哆哆嗦嗦的不知如何是好。
“璃月如此,倒像是魇着了似的。”熙妃揽着欧阳璃璇后退了几步,生怕染上什么脏东西。
凉帝疲惫的看了熙妃一眼,眼里的不悦一目了然,皇后恼怒熙妃不争气,“还是请钦天监来看看吧,就当是为月儿祈福了。”
凉帝沉吟,点点头,徐琮立刻去传旨。
钦天监正使匆忙赶来,在长秋宫和含芙殿转了两圈,又回到含露殿。
“宝月公主高热不退,恐是魇着了。”
正使道,“昨夜,臣夜观天象。彗星见东北方,在胄宿,光芒长二丈。尾指西南,地出天市东垣,南行牛宿。二小星随之。晓刻,月犯天府星……臣以为,皇后娘娘是天生凤格,升平与宝月公主更是皇女,三人命格皆是贵不可言,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臣僭越,皇后与升平公主乃是至亲,宝月公主豆蔻年华,凤息折损,有违身体。”
凉帝闻言似有些动容,皇后厉声道,“正使,你的意思可是可是本宫和升平同宝月犯冲?”
正使跪在在地,“娘娘明查,臣以为娘娘同升平宝月公主皆为凤命,是贵不可言,大吉大利之命。可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娘娘和公主。三人皆是贵不可言……”
“好了,朕知道了。”
凉帝疲惫的揉揉眼睛,“如今公主已病,你可有解法?”
“天生凤格……臣以为公主应当速速移居,可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后宫皆是娘娘的宫室,臣建议公主出宫养病,因着长秋宫向南,建议往北方而居。”
“那就住在宫外的北苑,快去准备。”凉帝道。
“不可,宝月若是病了还出宫,旁人总会说三道四。”明妃道。
凉帝似在考虑,又听明妃道,“臣妾明日就要出宫去看宝和,那边是北方,寺里的惠明师太最是慈悲,前年宝和也是这样高热,惠明师太法力无边,宝和不久痊愈。臣妾想带宝月一同去。”
凉帝没有回答,似在考虑,皇后道,“这般舟车劳顿,还不如在北苑的好。”
“宝和前年的高热本宫略有耳闻,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北边靠海,气候宜人,盛京虽大,但地处炎热,宝月年纪小,惠明师太法力高强,有她在,也不用怕璃月的病,让太医随行也并无不可。臣妾以为,还是送宝月到相国寺为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