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近日忙碌,早有风声透露这次内外命妇要加品,这不仅是对臣子的认可,更是对其家眷的肯定,是无上的荣誉。
太子妃怏怏的,潞郡夫人哄着咿呀咿呀的泮荣郡主,“娘娘生了郡主,来日再生一位太孙,那才叫好字!”
太子妃牵笑,潞郡夫人把泮荣交给乳母,屏退宫人,太子妃这才忍不住哭起来,“女儿对不住爹娘,弟弟受了惊,听闻这两日滴水未进。”
“你若是还知道是李家的女儿,就应当去给你弟弟赔罪!”潞郡夫人的脸色大变,“我生了你们姊妹五人,损了前头两个,才有的你弟弟,在家是爱护的紧,进个宫就被咬了,他那姬妾也没了,在家哭了好些日子,为娘的心都碎了”
“他那日喝醉了酒,去贵妃娘娘那里抢泮荣……”
“贵妃泮荣的,生养你的可是我和你父亲,你以为没有我们,没有你爹兵部的位子,没有李家,你是太子妃?”
“不过是舅舅想要抱抱外甥,偏生碰上了元妃,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太子妃捂住嘴,“母亲,这是东宫!”
潞郡夫人自知理亏,没说下去话,“那方子真管用,这除了泮荣,旁的姬妾再没生养。”
太子妃心有戚戚,“可那药性太强,女儿怕伤人根本,损人肌理,每次只用一点点。”
潞郡夫人恨铁不成钢,“瞧瞧皇后,自己生不出来,可叫旁人再生出来?有皇子的,除了元贵妃活着是个傻的,宸妃的孩子还小,仪妃那身子不堪大用……你说都是巧合?我可不信”!
太子妃细闻已是汗流浃背,“不会,母后是纯善之人……”
“纯善之人能稳坐这后宫?”潞郡夫人冷笑,“除了宣王母亲温后是得病殁了,旁的死因可清白?”
“我儿还是年轻,趁此机会,用泮荣笼络太子,赶快再生个儿子。”
太子妃闻言苦笑,“母亲并非不知,太子忘不了他的美玉,林侧妃又惯会笼络,这两年送来的美人也不少……”太子妃说着,哭了起来。
潞郡夫人精明了一辈子,女儿哭哭啼啼,她心里烦躁,“娘娘混说,这小康人家不都一妻一妾的,你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宫里的人,只能多不能少,素日在宫中,多学皇后娘娘。”
太子妃握着帕子,不住地掩着泪水,潞郡夫人无奈,“是臣妇的不是,娘娘莫伤心,臣妇告退。”
潞郡夫人前脚刚走,宫娥沅沅就走了进来,看着太子妃难过,又是陪嫁来的,心也跟着哭,“娘娘是太子妃,是君,潞郡夫人是臣,说了什么僭越的话,娘娘可别往心里去。”
太子妃心里难受,又被家人一番指责,更是难过,“母亲说我该学母后,雍容大度,母仪天下,可这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
沅沅跟着哭泣,她们主子命苦,是小四,家里最不受待见的,紧跟着后面就是李文成,这前后一对比,前者简直就是丫鬟!想起泮荣郡主,沅沅发狠,“夫人也不想想,皇后娘娘的胞弟南国公是如何,位高权重的,咱们大公子?也就在烟花巷被人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