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御医突然丢下满房子的人,匆匆跑了出去,万俟珩一看,便知道怕是书瑶的病有救了。也匆匆茫茫的跟上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许御医跑回御医院,翻了本什么书出来,不停的翻找着,见万俟珩也进来了,又递给万俟珩一本医书,也顾不得身份,说道:“找,找奈何离心草。”
万俟珩闻言,便开始快速浏览手中的医书,寻找着奈何离心草的身影,突然,他好像看到了奈何离心草,手慢下来,仔细阅读医书上的话:“奈何离心草,木通,其味甘,微寒,取其茎叶,辅以地肤子,鬼目……熬成汁状,可做假死药用,人服下以后不会气绝,但会出现和死亡相同的症状,呼吸,心跳、脉搏、体温,以及身体的各个器官将会达到极低的限度,不仔细分辨,会被误认为死亡,服下此汁液,可保人十日无虞。解药……”万俟珩心下一阵激动,拉着许御医的手说道:“许御医,你看可是这个?”
许御医接过万俟珩手中的医书一看,高兴到:“正是这个!只是,医书记载是由奈何离心草的熬成的汁液,王妃并未服食这汁液为何会中了了奈何离心草的毒?”忽的许御医一拍脑门问万俟珩到:“敢问王爷,王妃昏迷有几日了?”
万俟珩细算了一下:“前后总共七日。”许御医登时放下心来,还好,还好,还有时间。然后对着万俟珩说道:“王爷明鉴,王妃所中之毒虽与奈何离心草中毒后的征兆一样,但是王妃从来没有过服食奈何离心草,所以,属下现在还不敢确定王妃所中之毒是不是奈何离心草请给下官一日时间,下官必将找出王妃所中之毒。”
万俟珩想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回了章台宫,遣退了一屋子的御医和宫女太监,一瞬不瞬的守在书瑶的床前,让宫女准备了热水,和丝绢,放在床头的金丝檀木小圆桌上,将丝绢浸了水,帮书瑶擦身,书瑶虽然处于假死状态,但是别人说话,作事儿,她都很清楚。假死的七天里面,她也理清楚了自己的感情,自己确实是对万俟珩产生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呢?
也许是他第一次骑马带她,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也许是他向自己承诺有他的地方就会给自己一个家的时候,也许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宽阔的肩膀哭泣的时候,也许是自己脱了鞋袜去踩水,被他厉声呵斥的时候,书瑶自己也不清楚,可是就在这一点点的小事情中,书瑶的心渐渐的失落了,找不回来了。
书瑶想,如果自己能过了这一关,他就向万俟珩表白,在现代,表白袭击的心意,并不可耻。本就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互相诉说,可是书瑶又难过起来,如果自己渡不过这一关,她该怎么办?她难过的直想哭。
正在给书瑶擦身的万俟珩忽然发现书瑶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轻轻的抬手拭去那滴眼泪,对着书瑶说道:“丫头,不要怕,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的,只要许御医确定了是什么毒药,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解药,把你带回我身边。如果不是这次你出事儿,也许我一直都不会知道你对我是那么重要。没有你,我的生命将不再完整,所以,丫头,为了我,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不要那么快放弃自己。等你醒来,我们就举行大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柔然王宫。”
第二天,许御医果然来了章台宫,他说自己查了一夜的医书,今天来求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王妃的陪嫁宫女可在?”
万俟珩立刻叫来了碧青和翠青。
“你俩可是一直服侍王妃的?”许御医问道。
“是,从王妃小的时候便一直跟着王妃。”碧青和翠青答道。
“王妃之前可中过什么毒?”许御医继续发问。
碧青和翠青两人对视一下,不知如何接话。许御医开口了:“王妃之前是否中过蜜罗汁,而且余毒未清?”
两人继续对视一眼,只好回答到:“是的。”
“那就对了,蜜罗是深海之中才有的生物,蜜罗汁是取其茎干部分经过反复淬炼而得,解药也易得,便是这蜜罗的叶子,辅以竹叶青的蛇毒便可解了,只是这毒太过霸气,虽可解毒,但是却是以毒攻毒的办法,伤经脉损元气,如同再服一剂毒药,所以蜜罗的毒性,还有竹叶青的蛇毒都残留在的王妃体内,这次王妃又中了雪上一枝嵩的毒,本来这些毒素留在体内是不会爆发的,可是王妃配的解药中用了一味防风。
防风本是一味草药,可治腹痛泄泻,破伤风,和风寒,可是在这个时候,防风就成了一剂药引,引发了王妃体内的毒素,数毒并发,不可谓不凶险。”
听到这里万俟珩心里陡然一惊,莫不是没救了,接过许御医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王妃洪福齐天,虽说是数毒并发,但毒素残留都不多,各种毒素聚集在一起,竟形成了另一种毒,这毒便是醉朦胧,所谓醉朦胧,就是和奈何离心草一样的毒药,但是解毒方法不同。
微臣现下以按照书上所记载的方法配置了解药,王妃服下就可。但是此药却缺两味药引,怕是要废些功夫。”
“什么药引?”万俟珩问道。
“一个是五岁以下男童的眼泪,要两钱。另一个是处子落红,要一滴,此药丸兑水一两,加入两钱眼泪和一滴处子落红,将药丸均匀化开,服下,半个时辰之内便可醒来。这毒若是解了,王妃体内所有的余毒都能清干净,若是解不了,王妃便会在昏睡十日后,自然死亡。这,好,也不好……”
这五岁以下男童的眼泪甚是好找,但是这一滴处子落红该怎么办?柔然有规定,一个男子一生只娶一妻,可纳侍妾,但是必须要被纳的女子和正妻都同意,才可纳妾。而且只能悄悄从后门抬进去,不得走正门,没有仪式,换了衣服,挽了发,便算是过门了。
侍妾地位太过低下,以至于没有人愿意做侍妾,渐渐的柔然男子便真真的一生只娶一妻了。古代女子贞洁很重要,没有人成婚,何来的处子落红?只剩下一天时间,这可怎么是好?加之,这种东西,怎么向别人讨?万俟珩为难极了。这是什么破解药?
万俟珩简直要崩溃!
忽的,万俟珩想到了什么,将许御医拉到了角落里,悄悄的问了几句话,许御医想了半晌,点了点头,万俟珩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上天还算待他不薄……
万俟珩将许御医拉到角落里面问的话就是中毒者本人的落红是不是可以做药引。许御医想了半晌,终于点头说可以。万俟珩这才一颗石头落地。
万俟珩来到东暖阁,唤了暗处的紫宸出来,让紫宸去寻找那两钱五岁以下男童的眼泪,自己则屏退了所有宫女和太监。
搬了个圆凳坐在床边,执起书瑶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擦着,想了很久,才艰难的开口到:“丫头,我要跟你商量个事儿,我知道你都听得见,刚才许御医说的药引你也听见了,五岁以下男童的眼泪我已经命紫宸去找了,可是这一滴处子落红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种东西怎么好问别人去讨,你说对不对?再说,一天之内,还真的没办法找到。虽说宫里处子很多,可是,她们以后也都是要嫁人的,我怎么好强迫人家献身?所以……我们只好自己来了,我俩还未行周公之礼,也许也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你说对不对?
我本想着大婚再与你行周公之礼,看来现在我也只好将这计划改变,现在与你行周公之礼了。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吧?丫头,我的心意已然昭然若揭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了!丫头,我爱你……”
说完在书瑶脸上印下一个吻。
书瑶在睡梦中听到那个处女落红一滴的药引子的时候,恨不得去死,可是这些事情又能怨谁呢?蜜罗汁是自己喝的,解毒又不得不用药引子,那竹叶青的毒液也是不得不吃的,还有这雪上一枝嵩,自己嘴贱要吃,又能怪谁,这解药明明还可以以竹子入药,为何自己不选,偏偏要选防风。所有的机缘巧合撞在一起就成了现在这个状况,自己还能说什么?
自己本就心系万俟珩,献身是迟早的事情,她倒是看得很开,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给献出去书瑶真是不甘心哪!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所有当她感觉到万俟珩解了她的衣带的时候真是又紧张,又期待。
万俟珩做好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解开了书瑶的衣带……万俟珩也是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心里也很紧张,他决定先让自己放松一下,于是停下来解书瑶衣带的手,轻轻俯身,将自己清凉的薄唇印在了书瑶的樱桃小口之上,轻轻的嘴唇之间的碰触让万俟珩觉得很舒服,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脱了鞋,躺在床上,反手放下了天青色暗织榴花带子纱帐。
忽的,本来还明亮着的房间,瞬间就暗了好多,万俟珩的心情就更加放松,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万俟珩就要做药引子了,这天午后,万俟珩与书瑶在书瑶昏睡但是意识清醒的状态下醒了迟迟未行的周公之礼。在两人结合之前,书瑶的眼角流下一滴清泪,万俟珩觉得愧疚万分,为书瑶吻去泪水,小心翼翼的与书瑶合体了。
小半个时辰以后,万俟珩从床上起身,小心翼翼的给书瑶穿好衣服,床头上那个白玉颈瓶就不再是空的了。这味药引子已经好了,就差紫宸那边的了。起身后摸摸书瑶的脸颊,说道:“丫头,你马上就能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