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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欧也妮·葛朗台(3)

要说天下有哪个佣人能接受主人如此专制的对待,也就只有大高个娜农了。因为她身高五尺八寸,所以都叫她大高个娜农。城里家家户户都羡慕葛朗台夫妇能雇到这样好的女佣人。她在葛朗台家已经做了三十五年。虽然她每年的工钱只有六十法郎,大家却认为她是索缪城里最有钱的女佣人。最近娜农终于有四千法郎存到公证人克吕旭那里,以备日后养老。一年六十法郎,大高个娜农靠长期持久的积蓄,才凑成了这笔巨大的数目。每个当女佣的,只看到六十上下的老女佣吃喝有靠,眼红得很,却不想想她的这笔血汗钱是当牛做马换来的。大高个娜农,可怜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因为她的长相丑得吓人,找不到婆家;其实这种看法很不公正:倘若把她的脸安放到榴弹兵的脖子上,还能被人赞不绝口呢。可惜,据说什么都有个般配的问题。她早先是在一家农庄里放牛的,农庄失火,她丢了饭碗,她凭着干什么都不发憷的勇气,进城来找差事。葛朗台老爹那时想结婚而没有结婚,却已经考虑日后成家过日子了。身为箍桶匠,他判断一个人的体力是十拿九稳的;他注意到这个到处吃闭门羹的姑娘,据他盘算下来,认为这个体格粗壮得像神话里的大力士那样的姑娘,大有可用。她站着像一棵根深蒂固的六十年的老橡树,后背四方,膀粗腰圆,一双手像赶大车的,有一说一的诚实跟她守身如玉的贞洁一样牢靠。雄赳赳气昂昂的脸上布满疣子,皮色像刚出窑的砖头一样红,手臂上青筋暴起,穿一身破衣烂衫——娜农的这副模样并没有吓退箍桶匠,尽管他那时还处于见色动情的年纪。他给这可怜的姑娘衣着、鞋袜,供她吃住,给她工钱,又不过分粗暴地使唤她。大高个娜农受到这样的善待,高兴得偷偷哭了,从此忠心耿耿地服侍这位把她当家奴使唤的箍桶匠。

她对主人盲目地信服,主人的念头哪怕再不合情理,她都照办,决无怨言。她把家务全包了:天一亮就起床,深夜才睡觉;做饭,蒸煮东西,下河洗衣裳,洗罢用肩膀扛回来;收割的季节,短工们的吃喝全由她做,她还帮着监看场地,防备有人捡走掉在地上的葡萄;她像狗一样忠实地看护主人的财物。一八一一年是事情最多的一年,因为收葡萄的季节特别辛苦,所以在葛朗台家里做了二十年工的娜农从主人那里得到了唯一的礼物,一只葛朗台的旧表。尽管他不时把自己的旧鞋送给她穿(娜农穿着倒很合脚),但是总不能把他穿了三个月的一双穿破的旧鞋当做礼物吧。可怜的老女人,也由于长时间的缺这少那变得十分吝啬,这倒终于使葛朗台像喜欢一条狗那样,喜欢起她来;娜农也高兴地伸长脖子由主人套上颈圈,就连颈圈上的铁刺,也扎不疼她了。

要是葛朗台分发面包时切得太薄,娜农也决不抱怨;她高高兴兴地赞同这家人从节制饮食中得到的卫生方面的好处,在这个家里,确实也从来没有人生过病。娜农已经成为这家人中的一分子:葛朗台笑,她也笑;她跟主人一起发愁、挨冻、取暖、干活儿。享有这样的平等,她能得到多少温暖的自我安慰啊!主人从来不怪她在树底下捡拾杏子、酸桃、李子或油柿吃。“没事,吃吧,吃够了算,娜农。”要是遇到果子大丰收,树枝都被压弯了的时候,佃户们都得用水果喂猪,葛朗台也就大方起来。娜农心地淳朴、头脑简单,只容得下一种感情,一个心眼儿。从小只受到虐待的农村女子,总算有人发善心收留下她,看见葛朗台老爹含义模糊的微笑,简直像看到灿烂的阳光一样。

三十五年来,她总时时想到自己光着脚,衣衫褴褛地站在葛朗台老爹的工场门口,听箍桶匠对她说:“你是个好孩子,你想要什么呀?”而她的感激之情,和年轻时一样从来没变过。有几次葛朗台先生想,这可怜虫,将来要被召到上帝跟前时,一定会比圣母马利亚更贞洁;因为她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奉承话,也不知道女人能引发男人什么样的感情。想到这些,葛朗台动了同情之心,看着她,情不自禁地说了句:“真是个可怜的娜农!”老娜农听到这一声感叹,总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朝他看一眼。这种财迷特有的残忍的怜悯,固然唤醒了老箍桶匠的种种快感,对于娜农而言,却构成了她的全部的幸福。这感叹,时间长了就构成了一条不断的友谊之链,每感叹一次等于给这链条又增添一环。葛朗台内心深处的这种怜悯之情,的确让老姑娘感激涕零,但其中总有点不知从哪来的恐怖成分。谁不会说一声“可怜的娜农”啊?只有上帝才能从语气的抑扬顿挫和有所流露的奥妙的惋惜之情中听出谁才是怀有真正慈悲心肠的人。

在索缪,很多人家对待佣人都要比葛朗台好得多,他们的佣人却仍对主人不满。于是就产生了下面这种议论:“葛朗台家的大高个娜农这样忠心耿耿,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简直肯为他们赴汤蹈火!”厨房的窗户对着院子,窗上装着铁栅,里面总是被收拾得很干净、整洁、清冷,一看就是守财奴的厨房。没有一样东西会被糟蹋掉,一支蜡烛就足够全家人一晚的照明。娜农洗罢碗盏,收好剩菜,熄了灶火,便到跟厨房隔着一条过道的客厅里去,坐在主人们的身旁,和她们一起绩麻。女佣睡在过道尽头的一间小黑屋里,只有墙洞漏进一点儿光线。多亏她身子骨结实,在这样的房间居住竟然没有得过病。日夜都在那里,她可以听见这个家里的任何风吹草动。就像警犬一样,竖着耳朵睡觉,休息时都不误守夜。

这幢房子里的其余部分,待故事发展下去的时候再来描述。但是通过上面对全家最奢华的那间客厅的素描,就足以使人预想到楼上的寒碜了。

§§§第二章

一八一九年,那年秋天一直很暖和。十一月中旬的某天傍晚,大高个娜农第一次生火。那天恰好是克吕旭党和格拉珊党都熟记在心的节日。索缪城里的居民一早就看见娜农跟在葛朗台太太和小姐的后面,去教区的教堂做弥撒,他们都记得那天是欧也妮小姐的生日。所以,所有六位双方的主角准备全副武装到葛朗台家的客厅来交锋,比一比谁跟这家的交情更深。克吕旭公证人、克吕旭神父和克·特·蓬丰先生算准了葛朗台家该吃罢晚饭的时间,急忙抢在格拉珊一家之前,赶来祝贺葛朗台小姐的生日。他们三人都捧着大束鲜花,是从自家的小暖房里摘来的。庭长的那束鲜花精心地裹上了白缎带,还带着金色的流苏。

那天一早,葛朗台先生照例像往常欧也妮过生日和命名日一样,趁她还没有起床就闯进她的房间,郑重其事地送她一件礼物——十三年来的老规矩,总是一枚稀罕的金币。葛朗台太太一般送给女儿一件冬天或夏天穿的连衣裙,这得看是什么节日。一年两件连衣裙,还有父亲在元旦和节日送给她的金币,构成她一年一小笔约有五六百法郎的收入。葛朗台看到她把金币都攒着很高兴。这样,他的钱就等于只换了个储钱罐。而且简直等于手把手地教女儿学会吝啬。他有时还要问女儿一共攒下了多少金币,里面还包括倍特里埃夫妇留给重外孙女的钱。他说:“这是你将来陪嫁的压箱钱啊。”

压箱钱是一种古老的风俗,如今在法国中部的一些地方还很盛行。在贝里、安茹一带,姑娘出嫁,娘家或婆家要给她一笔钱,十二枚,或十二份十二枚,或一百二十枚金币或银币,看家境而定。最穷的放羊姑娘出嫁时也得有压箱钱,哪怕用铜钱充数。听说伊苏屯有个富家千金出阁,压箱钱是一百四十四枚葡萄牙金币,不知道是娘家给的还是婆家给的,反正至今还有人说起这件事。卡特琳娜·特·梅迪契出嫁时,她的叔叔教皇克莱芒七世送她十二枚价值连城的古代金勋章,作为她同亨利二世成亲的陪嫁。

在吃晚饭的时候,父亲看到欧也妮穿了一身新衣裳显得格外漂亮,便十分高兴地嚷道:“既然是欧也妮的生日,咱们今天就生火!热热乎乎地取个吉利。”“小姐今年准有喜事,要成亲了。”大高个娜农撤走桌上吃剩的鹅肉时,这么说道。鹅是箍桶匠家餐桌上的山珍。“索缪城里我看没有与她般配的人。”葛朗台太太接茬说道,一面胆怯地望着丈夫。她这么大的年纪,还这样小心翼翼,足见她完全唯丈夫之命是从,可怜巴巴地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葛朗台仔细地看了看女儿,高兴地叫道:“她今天过二十三岁的生日,孩子大了,得为她操点心了。”

欧也妮和她的母亲心照不宣地彼此看看,没有说话。

葛朗台太太是个干瘦的女人,皮色蜡黄,举止迟缓笨拙,像是生来就受暴君压制似的。她大骨骼、大鼻子、大额头、大眼睛,乍一看有点像那种失去香味和水分、嚼起来像棉花球那样的果子。发黑的牙齿已所剩无几,嘴巴四周皱纹密布,下巴颏像鞋头往上翘的木靴。她是拉倍特里埃家的后代,为人极好、心地善良。克吕旭神父非常有心机地找机会说她当年曾长得好看,她信了。她像天使那样温柔,像被孩子们捉弄的昆虫那样与世无争,非常虔诚,心境始终坦荡如水,什么都激不起丝毫波澜,心地善良,使得人人都可怜她,敬重她。丈夫给她的零花钱,从来没有一次超过六法郎。她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她的陪嫁和她继承到的遗产,给葛朗台老爹增添了三十多万法郎的家底儿,然而她始终打心眼儿里感到自卑,感到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柔和的天性不允许她反抗,她从来不要一分钱,克吕旭公证人要她签署什么文件,她从不提出什么问题。她有着慷慨的胸怀,在她心里有一种愚不可及的傲气,但从来没有被葛朗台理解过而且一直承受着他的伤害,支配了她的行为。

葛朗台太太披一条棉料的白围巾,戴一顶草帽,胸前几乎总系着一条黑色塔夫绸的围裙。长年穿一身绿得泛白的连衣裙,而且照例穿上一年;她深居简出,鞋子很省。总之,她从来不想要为自己买些什么。所以,葛朗台有时良心发现,想到自从上次给她六法郎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给过太太钱了,便在出售当年收成的契约中规定他要给太太一些好处,于是破费四五枚金路易给太太,这就是葛朗台太太年收入中最可观的进账。每当她收下那属于她的五枚金路易时,葛朗台往往会对她说:“你借我一点儿用用好吗?好像他们的钱都是公用的。”可怜的妻子乐于为丈夫服务,她的忏悔师告诉她,丈夫是她的老爷,她的主人。所以在冬闲时她总要从所得的好处中掏出一些金币来还给他。葛朗台从口袋里掏出五法郎的硬币,给女儿作为日常零用和供女儿买针线、服饰花销的月钱,扣上钱袋之后,总不忘问一声妻子:“你呢,孩子她妈,你要买点什么?”

“亲爱的,”葛朗台太太顿时会感到一种做母亲的尊严,高兴地回答说:“我不买什么,以后再说吧。”

这纯属于虚假的崇高、多余的假态。葛朗台自以为对太太很是慷慨、很好。哲学家们倘若遇到娜农、葛朗台太太和欧也妮这样的人,他们会认为上帝的本质,从根本上说,是嘲弄人。那天晚饭桌上,第一次提到欧也妮的婚事。晚饭过后,娜农到葛朗台先生的房里去拿一瓶果子酒,下楼时脚踩在虫蚀的楼梯上差点摔一跤。

“大笨球”男主人说道:“你怎么会像别人那样摔跤?”

“先生,是您的楼梯坏了,撑不住。”娜农说道。

“她说得对,”葛朗台太太说,“您早该让人来修修了。昨天,欧也妮差点儿崴了脚脖子。”

“好吧”葛朗台看到面色煞白的娜农,对她说:“既然今天是欧也妮的生日,你又差点儿摔跤,你就喝一小杯果子酒压压惊吧。”

“是呀,我算赚到了一杯酒,”娜农说,“换个别人,这瓶酒早摔碎了,可是我宁可摔断脖子,也要举着瓶子,不让它摔着。”

“这可怜的娜农!”葛朗台一边说一边替她倒酒。

“你摔疼了吧?”欧也妮望着她,关切地问。

“没有,我结实得很,打了一个挺就站稳了。”娜农得意地说道。

“好!既然今天是欧也妮的生日,”葛朗台说,“那我就去替你们修修踏脚板吧。你们啊,你们就不会把脚落在还结实的角上!”

葛朗台拿走了烛台,他到烤面包的小间里去找木板、钉子和木工工具。让妻子、女儿和女佣坐在除了壁炉里烧得正欢的火光之外别无亮光的黑暗之中。

“要帮忙吗?”娜农听到楼梯那边有敲敲打打的声音,朝那边喊道。

“不用!不用!这事我在行。”老箍桶匠回答说。

葛朗台在亲自修补虫蚀的楼梯时,想到年轻时的往事,尖声地吹起口哨来。这时,克吕旭叔侄敲门来了。

“是克吕旭先生吗?”娜农从门眼里往外看看,问道。

“是我。”庭长答道。

娜农打开大门,壁炉里的火光照到门洞上面,克吕旭叔侄总算看清客厅的门口。

“啊!你们是来祝贺生日的。”娜农闻到花香,说道。

“对不起啊,诸位,”葛朗台听出了朋友的声音,朝外间喊道,“我马上就来!不怕见笑,我在亲自动手修补楼梯踏板呢。”

“不忙,不忙,葛朗台先生,煤黑子在家,大小是市长法语中主人和市长谐音,庭长是有意影射葛朗台在大革命时期当过市长。。”庭长引经据典地说罢,独自呵呵地笑了,为无人领会他的影射而得意。

葛朗台太太和小姐起身迎客。庭长趁屋里没有灯火,悄悄对欧也妮说:“请允许我,小姐,在您生日的今天,祝您年年快乐,岁岁健康!”他献上一大束索缪城里稀有的鲜花,然后,捏住女继承人的臂肘,在她的脖子两边各亲一下。那样的巴结使她羞愧不已。庭长像一颗生锈的大铁钉,以为这就叫求爱。

“不必拘束,”葛朗台进来,说道,“就跟您平时过节一样,庭长先生。”

可是,捧着一大束鲜花的克吕旭神父回答说:“跟令爱在一起,我的侄子感觉像是在过节呢!”

神父吻了一下欧也妮的手。克吕旭公证人则老实不客气地亲了亲姑娘两边的腮帮说:“真是岁月催人!年年十二个月。”

葛朗台把蜡烛放到座钟前,如果他觉得哪句话有意思,那么他就会重复地说个够。他接过公证人的话,说:“今天托欧也妮的福,咱们也来个灯火齐明吧!”

他非常小心地摘下烛台上的每一根杈枝,给灯座安上托盘,又从娜农手里接过一支卷在纸里头的新蜡烛,把它插进烛座洞里;插稳之后,点亮蜡烛,然后,坐到妻子的身边,把三位来客、女儿和两支蜡烛挨个儿地看过来。克吕旭神父矮小肥胖,戴着平塌的茶色假发套,模样就像是在赌钱的老太婆。他把穿着一双银搭扣的结实皮鞋的脚向前一伸,问道:“格拉珊家没人来吗?”

“还没有来。”葛朗台说。

“她们会来吗?”老公证人扮了个鬼脸,问道。他那张布满麻坑的脸像一把漏勺。

“我想会来的。”葛朗台太太说。

“你们的葡萄都收完了吗?”特·蓬丰庭长问葛朗台。

“都收完了!”葡萄园主说着,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步,而且好像他说“都收完了”那句一样,得意地挺了挺胸。从跟厨房相通的那边门望去,他看见娜农坐在炉灶旁,点了一支蜡烛,准备绩麻,有意不来打扰主人们过节。“娜农,”他踱到过道里说道,“请你把灶火和蜡烛熄灭,到我们这里来好吗?天晓得!客厅里有的是地方,还怕挤不下吗?”

“可是,先生,您有贵客呀。”娜农回答道。

“你哪点不如他们?他们跟你一样,也是上帝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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