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误解往往让你哭笑不得。
两年前,我去电台做兼职,在新环境里熟识的那一批人中,美丽是较早的一个。
“美丽”是我对她的称谓。
这是一个脆弱的,极易受伤的年轻女人。
我到电台半年左右,和美丽调到了一个办公室,那时,她刚刚从一场旷日持久的感情纠葛中溃退下来。那个男同志有了新的女朋友,就和她宣告分手。那段时间,我成了美丽的“垃圾桶”,似乎她的一切我都应该知道,而在和她相处的过程,我也应该极其透明,不应该拥有自己的隐私。
一个女人受伤的时候是可怜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帮助她。
我当然不例外,尤其我和她还在同一个办公室里。
美丽向我倾诉的时候,我也为她提供了一些建议,这些建议的主要内容是:每当一个人遇到困境时,首先需要自我排解;放弃有时是快乐的;生活没有一帆风顺的;等等。在她实在情绪低落又无法自解时,我也会讲一两个开心的段子给她。
渐渐地,她对我产生了信任,我也因为这样的信任而快乐。
但是,我对她的“情感”只限于同志间的友谊。
有一天,阳光格外地明媚,早晨我一来到办公室,就发现我的桌子上有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是:某某,在我们一起的(指一个办公室)日子里,你确实给我带来了许多的快乐,但我们之间的友谊只限于兄妹云云。我十分莫名其妙。好在她所说的,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对此信未做什么答复,只是把信处理掉了。
可是,不久,同样的内容她又发了一条短信给我,这就让我不得不反省自己了。
我爱上她了?
我问自己。
不可能啊,我是一个对爱情很有感觉的人,可我的内心对她真的没有她所担心的那种倾向,她为什么一再提醒我呢?
………有了这件事,我适当地调整了一下我对她的谈话及处理日常事务的方式。
可是,不久,她突然对我说:“真的,你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你变了。”仿佛一夜之间,我成了一个冷漠的十恶不赦的坏蛋。
这一回,我真的哭笑不得。
我特别想问她,一个在你心目中曾经近乎完美的人怎么会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当然,这话我也问过我自己。
我挺困惑的。
不久前,又发生了一件小事,让我为自己也为她找到了答案。
为了避免美丽对号入座,惹起新的不快,我就不讲述事情的真实经过了,只讲美丽的思维方式吧。
我和一个朋友去买笔(假设),单位的同事见了对我说:
“我们就不去买了,你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几支就够了。”来到笔店(假设),见到了许多花花绿绿的笔,我突然想起美丽喜欢其中的一种,这里又离单位很近,就打电话给她,问她下不下来选几支,她说不了,她刚刚在旁边笔店订了笔,一会儿人家就给她送货上门了。我说好吧,就放下了电话,放下电话我又突然想起单位同事所托的事,就跑到旁边的笔店,为同事订了几支笔。同时,把美丽订的笔款也付了。我对那个店的店主说,一会儿你去给美丽送笔的时候,麻烦她把这几支也帮忙捎上去吧。为了把握起见,我又给美丽挂了一个电话,把对店主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想,美丽突然冷漠地对我说:“你帮我付了款我谢谢你,但你给他们订的笔我是一定不帮捎的。”我听了她的话,不由一愣,转念一想,也许她和那些同事有过不快,不帮忙也在情理中,就没多说什么。
可是,不久,美丽又给了我一个新的说法——她说,她那天不帮同事捎笔,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是因为给同事买笔才想到为她付了笔款,不然我不会为她买笔的。鉴于我对她不真诚,她怎么能当我的“小支使”呢……言外之意,不但对我的行为大不领情,而且还在批评我的做法是对她的极大轻蔑。
我终于愤怒了。
可我愤怒了,也不会去找她解释什么,对于有着这样思维习惯的美丽,我不会去伤害她,那是一种对人性的犯罪。而且我还要加倍地爱护她,只是我爱护的方式是不再给她误会我的机会了,那样对她不好,对我也不好。
我不能总是凭空地受到意想不到的猜忌,这让我十分地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