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修摇了摇头,撇了撇嘴,轻声叹道:“哎,可惜,可惜了。不过俊凡这身衣服,实在挺好,辛怡你若有闲功夫,可否为我做一套?”
“想得美。”曲辛怡对着公羊修说完之后,对着俊凡道:“俊凡你穿着得劲吗?哪里紧的话,告诉大婶,我来帮你改改。”
俊凡高兴说道:“大婶,这衣服大小尺寸全部适合俊凡,俊凡却有一事不明,大婶你眼力再好,隔着衣服目测俊凡身体,也一定有所偏差,怎这身衣服尺寸如此合适?”
曲辛怡呵呵笑道:“想知道?”见俊凡连连点头,黑色斗笠之下嗖嗖嗖飞出无数黑丝,缠到俊凡身上。直到俊凡瞧的仔细,才发现原来这黑丝是曲辛怡的头发。
“怪不得,原来大婶这么厉害。”俊凡对着曲辛怡说道。
“那****已经说过,会把所有我会的东西都传与你,这也不例外。俊凡你如此年幼便经历大劫。失去父母,却并未让你失去方向,走出紫云山,来到落仙谷,所做的许多事情原委我都听公羊说了。虽然双臂被废,但解救方法并非没有,只要你执着的寻找你想要的,不论什么,它都将是你应得的。想学本事,想挽回失去的东西,亦或是想报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那颗心。不要以为双臂被废便是个废人,只要你用心学习,绝不会输给别人,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年少,便是你最大的本钱。”
俊凡听完曲辛怡的话,内心却是一阵澎湃,又大大的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大婶今日教导,俊凡定终身牢记大婶今天这句话,以后一定付出超过别人的努力。”
公羊修见俊凡眼中神色,点了点头,连道三声好,说道:“凡儿,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你跟我来。”说完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一个二大碗,向门外走去。
俊凡尾随其后,跟了出来,只见公羊修,轻轻将一个一个盛满五斤酒的酒坛举起,咕咚咕咚片刻之间便喝得干净,打了个饱嗝之后,公羊修将手中的二大碗交给俊凡:“凡儿,今儿个的训练现在就开始了,你拿着这碗跑到竹屋那里取水,然后再拿回来将这空坛子装满,什么时候满了,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不许想什么鬼点子,我就在这里监督。”
俊凡接过二大碗,又对着酒坛子看了看,随后就往以前居住的竹屋跑去。
打俊凡接过碗时,就觉得这事极难办妥,可万万没想到,真一行动,却是难上加难,这回天阁距离小竹屋,路程少说三里,来回便是六里路,这海碗装的满满,一次只能乘五两水,先不说这落仙谷中的路坑坑绊绊,崎岖不平,就算俊凡一滴不洒,也要来回跑二十次,最少也是六十里路。待到落日时分,那空坛子之中的水,竟还不到一半,而此时俊凡,早已经累的浑身无力,一身衣服,湿了干,干了再湿,来回不说五次,也有三回。
“凡儿,今日修行到此结束,快来吃饭吧,不然饭菜就凉了。”公羊修见俊凡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腿上竟抽筋数次,实在有些不忍心,对着俊凡说道。
良久之后,俊凡呼吸顺了一些后,吐着大气,对着公羊修答道:“大叔,你,和大婶,先吃吧。我将酒坛盛满之后再说。”说完,慢慢撑其身子,拿着碗,向着竹屋行去。
直到次日黎明之时,回天阁之内依旧点着油灯,而门口,公羊修,曲辛怡的目光依旧直视去往竹屋小路的地方,良久之后,只见俊凡面露倦意,晃晃荡荡的端着碗,向前行走着,眼瞧着回天阁就在眼前,俊凡心里一高兴,竟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一碗清水瞬间透入到大地之内,不见了踪影,可俊凡却又缓慢的捡起了碗,转过了头,迈着艰难的步伐,往竹屋方向走去。
曲辛怡见这俊凡此时的衣服已经遍布灰尘,不知摔了多少个跟斗,心疼的摇了摇头,顺着斗笠之中发出几缕黑丝,点着俊凡身上几处,便见俊凡倒在了地上,随后,只听呼噜声音传起。
曲辛怡见俊凡倒下,上前抱起俊凡,轻轻送到回天阁之内,将俊凡身上衣物尽数脱除之后,把他放入了一个大水池当中。
这水池横二纵二,成正方形,里面掺有多数药草,水也变成的黑棕色。俊凡泡在池中,仅有片刻,苍白的笑脸,便缓回了红润。直到次日醒来,竟已经到了下午。
睁开眼睛,见身上并无太多的无力感觉,拿起挂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身子,穿好了衣服,俊凡就轻轻走了出去,只见主厅之中,公羊修与曲辛怡似在商议。
“大叔,昨日俊凡好像并未完成您吩咐的任务,仅差最后一碗水,可俊凡身体实在太倦,竟睡了过去。请大叔责罚吧。”
曲辛怡听后,道:“凡儿,昨日是我将你弄睡过去的。其实你昨天若是最后那一次不摔倒的话,那酒坛已经装满。你再去歇息一会吧,我与你大叔正在商议教你功夫之事,商量好了便去找你。那水池以后你每天都要泡三个时辰,对你有好处的,快去吧。”
俊凡待在厢房无趣,想那水池之水竟如此奇妙,便又脱去了衣物钻入水池当中,不一会竟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公羊修与曲辛怡已经进入了厢房。见俊凡睁开了眼,曲辛怡说道:“俊凡,你的习武时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从明日开始,卯时到午时由你大叔教你,过了午时,我来教你异术,晚上你一边泡澡,一边阅读各种门派的书籍。”
公羊修见曲辛怡说完,对着俊凡说道:“你一身根骨姣好,心性早开,虽双臂被废,可还可学习腿法。而我这腿法,融合三十多个各派高人的长处,别的不敢说,这套腿法绝对称得上是天陆第一腿。昨天我让你来回的往坛子里蓄水便是锻炼你的腿力,而且那还只是轻的,这前两年,你必须要多多锻炼脚力,而且,训练的方法将越来越难,直到你全部轻松应对之时,我才会将那套腿法传给你。”
见俊凡重重点了点头后,公羊修不再说话,而一旁曲辛怡说道:“大婶我,要教给你的异术,多为蛊术,就像大婶的头发,能够说长就长,说短便短,这便是一种。”
周俊凡大大点头,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学习啊?大婶。”
见俊凡发问,曲辛怡摇了摇头:“你若想学,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俊凡,要学蛊术,可是疼痛万分的,而且会疼很长一段时间。”
“再疼也不会比我体内魔气发作时候疼吧,俊凡不怕疼,大婶,你现在就教凡儿吧。”俊凡说完期待的望着曲辛怡。
“你可考虑清楚?”曲辛怡问道。
俊凡点了点头,坚定答道:“凡儿不需再考虑,大婶现在就教我吧。”
曲辛怡听完后,慢慢走出房间,良久之后,抱回一个坛子,坛子与酒坛差不多大小,颜色也不尽相同,只是封口十分严密,竟是拿蜡封住的。
“俊凡闭眼吧,坚持挺住。”说完,曲辛怡将坛子打开,在自己手上倒了一碗茶水,便伸手抓了进去,见俊凡闭上眼睛,拿出了手,只见这只手中,竟抓出无数小虫子,这虫子若是极其小心观瞧,与蚯蚓无异,只是浑身漆黑,且身子过细,连头发丝都不如。
曲辛怡在俊凡头上抹上一层类似浆糊的东西,然后将这一大把虫子轻轻放在俊凡头上,只看见这些虫子如同饿坏了一般,瞬间在俊凡头发之上散开,然后便开始撕咬起俊凡的头发,见俊凡头顶已经光溜溜,而那些虫子都顺着俊凡头顶的毛孔之中向脑子钻去,曲辛怡急忙在袖兜之中又拿出了一个小虫,捏着俊凡的嘴,一下子就将虫子顺到俊凡肚子中去了。
俊凡脑袋之上刺挠的不得了,想挠但却又怕误了事,一直就忍着,可自己的嘴却突然被人撬开,灌入一个会动的东西,突然一阵恶心感,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遍满全身。待到鸡皮疙瘩消失,肚子之内却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如同被人使劲掐一般。俊凡本欲咬牙硬挺,可这疼不是正常的疼,竟让人浑身没劲,一下子,俊凡就倒在了地上,痛的直打滚。
‘噗’‘噗’俊凡连吐两口鲜血,便不再动了。而曲辛怡却转头看了看公羊修,道:“母虫开始建巢了,记得当日你也是咽下母虫便倒在地上,不知身外了吧?”
公羊修嘿嘿一笑:“提那陈年旧事干啥?不过那是真疼啊。咦?辛怡你又怎知我习蛊之时的情况?”
曲辛怡‘呵呵’一笑,回答道:“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待到月色寥寥,俊凡微微张开眼睛,见自己泡在水池中,摸了摸肚子,只见肚子起伏不定,麻麻痒痒的。
“凡儿,这里有些饭菜,你已经一日一夜没吃饭了,快快吃了。”曲辛怡见俊凡张开眼睛,说道。
俊凡穿上衣物,狼吞虎咽之下,见餐桌之上所剩无几,对着曲辛怡说道:“大婶,刚才究竟怎么了,怎么那么疼啊?”
曲辛怡对着俊凡说道:“我先前在你头上放上的虫子名叫丝虫,这丝虫细如发丝,钟爱毛发之类,所以一遇到便会不停吃食,待到他们吃完你的头发,侵入到你头皮之后去吃发跟的时候,我见时机已成,又为你种下母丝虫,这母丝虫乃是丝虫们的母亲,一旦入体,就会在身体之内自行筑巢,这也是你肚子疼痛的原因。母丝虫筑巢之时,普通的丝虫会停止吃食头皮下的头发,但等到筑完巢穴,母虫极其虚弱,便会进入休眠,开始吸食你的血液,直到精力全部恢复,便停止吸食,任由你的命令。可在这段期间,它也会控制不住丝虫,所以一旦巢穴建好,母虫休眠,你头上的丝虫便会疯了似地的往你脑袋里钻,这段期间会更加难受,俊凡你一切要坚强了。”
周俊凡点了点头,抿着嘴对着曲辛怡说道:“大婶放心,俊凡一定能够忍住的,只是到底母虫什么时候会休眠?”
曲辛怡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摇了摇头:“也许就是现在吧。”话音一落,俊凡脑袋一下子仿佛如同被十几双大手一齐按住一般,挤得不得了,脑袋之中嗡嗡直响,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小脸也扭曲的变了形。这一疼,便是整整四天。四天之后,俊凡小脸一副蜡黄色,嘴唇破了好几个口子,眼皮半抬不抬,身子极其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