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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蒋介石评说国民党将领(7)

〔罗卓英〕(1896—1961)字尤青。广东省大埔县人。抗日战争前,曾参加东征、北伐和对中央苏区红军的“围剿”。历任连长、师参谋长、旅长、师长、军长、警备司令等职。抗战爆发后,历任第十六军团长、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远征军第一路司令长官、军政部次长、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等职,参加过淞沪抗战、南京守卫战、南昌会战、长沙会战以及在缅平满纳会战等。抗战胜利后,曾任广东省政府主席,东北行辕副主席等职。1948年2月,南下协助陈诚经营台湾。国民党政权退台后,曾任“总统府顾问”、“国防研究院副主任”等职。

〔解读〕

罗卓英可以说是国民党将领中的一员儒将。他常对各部队长说:“你们身为部队长,应该以作之君,作之亲之态度,来领导部下。如发现某人有过失时,更应该效法古人‘扬善公庭,规劝私室’之待人方法,使其知耻改过,徒以高压作风,以力服人,乃不智之举。”“成功两句话,打仗不怕死,做事不贪财”;“军人事业在战场,军人功罪亦在战场。”罗卓英生平爱读书和作诗文,即使在戎马倥偬的年月,也不废吟作,曾出版过《抗战言论集》、《从政言论集》、《赣行吟草》《呼江吸海楼诗集》等。罗卓英受到蒋介石的赏识,主要在两个方面:一是反共,二是抗日。

1931年5月,第十一师(师长罗卓英)与第十四师作为“围剿”红军的主力,从抚州、南城进犯中央苏区,企图找红军主力决战,却被红军声东击西的战术,弄得在黎川、南丰、广昌、宁都一带疲于奔命,士气低落。8月13、14两日,在空坑受到农民自卫队和项英一部的猛烈袭击,损失不少。罗卓英恼羞成怒,于18日在寒下一带包围了几个小山头,乘东南风起纵火烧山,把从山上逃出的老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一概枪杀。

1933年2月,蒋介石发动对中央苏区的第四次“围剿”,罗卓英部作为第一纵队出宜黄,拟先攻乐安再犯广昌。但该部在行进中多次遭到红军的围歼。罗率残部仓皇逃遁。第四次“围剿”失败后,罗卓英所部于7月,在黎川、宜黄、乐安一带修筑碉堡,继续围攻中央苏区。红军长征后,罗卓英任驻赣绥靖预备军代总指挥,代陈诚率领预备团、第三路军总指挥部第十八军,对苏区人民进行屠杀。1935年,浙西南山岳地带红军活跃,罗又率部入浙,驻金华,对这一带的红军进行“围剿”。这一年,他晋衔陆军中将。

在抗日战争时期,罗卓英多次参加对日作战,每“给敌人以重击”。其中以鄱阳湖扫荡战最为著名。

1939年日军进攻长沙受挫后,深感必须首先消灭或赶走赣江、抚河流域一带的国民党野战军,扫清障碍,才能直捣长沙右侧,打通粤汉铁路,便于1941年3月发动了鄱阳湖扫荡战。由日寇三十三、三十四师团、池田混成旅团,及远藤少将指挥的第三区飞行团组成的扫荡部队,共出了4万余人,飞机百余架,坦克40余辆,分三路合击第十九集团军的指挥中心上高。罗卓英指挥刘多荃的第四十九军、李觉得第七十九军、王耀武的第七十四军和赶来增援的七十二军李良基师,共六万余人,采取两翼牵制敌军,使其不能形成合围之势,并大胆集中重兵,转移外线,诱敌从中路深入,在上高一带歼灭敌人的战略。3月5日,北路敌三十三师团首先发动攻势,南下攻陷奉新,入伍桥河。李良基军的一部节节抗击,将其引至下观童,并与之纠缠。至19日,日军发觉中计,方仓促回师奉新,蛰伏不动。南路之池田混成旅团于15日渡锦河,与刘多荃军的一部在清高路、猪头山一带激战,遭重创,仅部分拼命突进,与第三十四师团会合。

中路大贺茂的三十四师团于16日在飞机、坦克的配合下,猛攻祥符观。17日,罗军主动放弃高计划,且北路军停止了进攻,但三十四师团求胜心切,麻痹轻敌,依旧轻装急攻。20日,采取锥形突击的方法,向官桥、泗溪猛扑。21日,罗卓英命令北翼部队以杨公圩、官桥、泗溪为目标兼程南下,南面锦河之部出击敌左侧,又抽调赣江东岸数团兵力急速参战,而王耀武军则全速赶到上高一带阻敌并设伏。22日,罗军抢占华阳成功,确保了各部联系,逐渐形成对三十四师团的包围。23日深夜,罗卓英下令对敌展开全面围歼,把日军三十四师团包围在长三十里,宽五里的地带,予以痛击。24日,第三十八师团残部与驰援的三十三师团合流逃出。但日军突围后,又暂住岗桥、南茶罗一带抢运尸体,被罗军赶上,形成第二次、第三次的包围。到4月2日,罗集团收复原有阵地,占领万寿宫、长埠、安埠等战略要地。是役,日军毙伤2400余人,被俘72人。罗卓英因此役而获青天白日勋章。

1961年11月6日,罗卓英因糖尿病在台北去世。蒋介石授予他“忠贞为国,殊堪旌扬”的族忠状,以褒慰这位追随自己的骁将。

郭寄峤

“标准的参谋长。”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5),第509页)

〔郭寄峤〕安徽省合肥市人。保定军官学校第九期学生。1932年后参加了“围剿”中国工农红军的内战和镇压十九路军反蒋的军事行动。抗日战争时期,历任第十四集团军参谋长,第二战区敌前总指挥部参谋长,第九军军长,第一战区参谋长,重庆卫戍副总司令兼参谋长。解放战争时期,先后出任国防部参谋次长,西北军政长官署副长官兼甘肃省主席。去台湾后,曾任“国防部”“次长”、“部长”。

〔解读〕

北伐时期,任职于奉军的郭寄峤就以其“文武兼备之才”在军界小有名气了。

北洋军阀的势力垮台后,郭寄峤审度时势,决定另寻出路,离开他认为“头脑简单”的魏益三。他先到唐生智部的何健手下当了一阵子师参谋长,很快感到这里非久留之地。原来何健对于用人向来讲究是不是他的湖南醴陵老乡,时人讥之为“非‘醴’勿视,非‘醴’勿听,非‘醴’勿用”,郭认为追随其出路不大。1930年,卫立煌在安徽蚌埠成立第四十五师时,郭寄峤经同乡介绍,来到了这位蒋介石“嫡系”将领的身旁,同年,经卫再三推荐,他出任该师参谋长,次年,第四十五师扩编为第十四军,郭自然而然地升为军参谋长。以后卫立煌的地位上升,郭寄峤也水涨船高,位权益重。

1932年后,郭寄峤跟随卫立煌参加了“围剿”中国工农红军的内战,继同往福建参与镇压十九路军反蒋的军事行动,其间,郭寄峤颇为卫立煌尽“辅佐”之力。卫是一个纯粹军人风格的将领,不屑于案牍劳神,有了这个善于代其当家的幕僚长,也就“事无大小,悉以咨之”,双方配合得非常好。

“卢沟桥事变”发生时,郭寄峤任卫立煌的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参谋长。7月底,日军十余万人云集平津,华北危机震撼国人之心,卫立煌向国民党中央请缨北上抗日。在主张抗日问题上,郭寄峤和卫立煌完全一致。

8月,卫立煌部北上,立即投入了抵抗日本侵略的战斗。卫部坚决抗日的行动,与黄埔系刘峙的不战而逃形成鲜明对比。10月初,国民党军队为阻止日军南攻太原,在八路军的直接协助下,组织了忻口战役,为时近一月,给日寇以沉重打击。

战前,卫立煌曾到太原与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共商作战方案,阎锡山授权卫立煌以前敌总指挥名义领导忻口战役,郭寄峤殚思竭虑为实施作战方案而努力,获得了参与此役作战部队官兵的一致好评。由于作战对手是装备精良的日军板垣师团等,还有飞机配合作战,重创日军的中国军队也付出了惨重代价,第十四集团军所属第九军军长郝梦龄、第五十四师副师长刘家骐、独立第五旅旅长郑廷珍等都捐躯沙场。第九军原为魏益三的旧部,卫立煌在鏖战之际力保郭寄峤接任,郭寄峤接任了第九军军长,领导该军官兵继续抗战。在蒋介石的部队里没有当过师长的人一下子坐在军长的位置上,这种先例并不多见。

在卫立煌的影响下,郭寄峤在华北、在原参与领导国民党军队抗战中,对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采取了友好合作的态度。

1938年1月31日(旧历正月初一),卫立煌带领其第十四集团军的两个军长——第十四军军长李默庵和第九军军长郭寄峤,来到设在山西洪洞县东二十里马牧村的第十八集团军总部拜年。朱德总司令在欢迎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我们今天集合直属部队干部,欢迎艰苦卓绝、在忻口作战中建立了伟大功劳的民族英雄、抗日领袖卫总司令,李军长和郭军长。这几位长官在五六个月的抗战中间是最坚决的,劳苦地领导着抗日的中央军、晋绥军和八路军在忻口消灭了三四万敌人,打了好多胜仗……希望他们中央军、晋绥军和八路军坚决合作抗战到底,把敌人消灭。”卫立煌接着讲话表示抗日到底。再接着李默庵与郭寄峤也讲了话,都表示要继续与日本侵略者作战,坚决打下去,和八路军密切合作。

2月中旬,卫立煌被任命为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兼前敌总指挥,郭寄峤为总指挥部参谋长兼第九军军长。同月,卫立煌部在太行山区的韩信岭进行了忻口战役之后的又一次阻击战,作反攻太原的预备战役,一番恶战后,阻挡了日军,只因汉奸通敌,日军主力撤回太原,反攻计划被迫放弃,卫部主力转进中条山。

4月,卫立煌率其总指挥部人员假道延安,经西安往中条山区的垣曲县与主力部队会合。17日,郭寄峤随卫立煌到达延安。

当晚,延安各界举行欢迎晚会,到会各界代表数百人,毛泽东陪同卫立煌等人入场就座。毛泽东、卫立煌讲话后,郭寄峤也在掌声中上台演讲。他说:“此次过边区使我有这样的感想:第一,人民确有良好的组织,如果全国都像边区这样,我们一定能战胜日本帝国主义。第二,陕西是西北抗战的中心,边区是西北持久抗战的根据地。我们必须坚决地保卫陕西,保卫陕西边区,粉碎日本进攻。”第二天,卫立煌、郭寄峤一行离延安去西安,路上,卫、郭还谈论对延安的印象,都说“真没想到有这么盛大的欢迎”。途中在边区辖区的一个小饭馆吃饭,遇到从成都步行而来奔赴延安的一伙青年学生,卫立煌、郭寄峤看他们因到达边区而表现的欢喜模样,又听他们向往延安的谈话,感叹不止。

此后,卫、郭对八路军方面,果然有许多友好表示。到西安后,卫立煌给八路军批发了不少子弹、手榴弹以及牛肉罐头,郭寄峤对此是支持的。到垣曲后,国民党中央机关用蒋介石名义发来一个电报,说据报三十八军孙蔚如部师长赵寿山是共产党,叫卫立煌派人调查后报告重庆方面,郭寄峤批交战地工作团办理。战地工作团不愿意管这一类事情,郭是明白的,果然,他们拟了一个电报稿,答复说“查无实据”,郭寄峤立即批了个“发”字。这事应付过去了。

战地工作团是卫立煌、郭寄峤1938年春节到八路军总部拜年后下令成立的。此行,朱德向卫、郭介绍了延安组织的西北战地服务团的情况,卫、郭又亲眼看到了该团的工作成效,乃决定在自己属下建立类似的组织。

1938年夏,朱德到垣曲拜访卫立煌。卫立煌、郭寄峤要求战地工作团把欢迎工作搞得赶上八路军欢迎他们的水平。郭寄峤亲自过问筹备事宜,又带一批干部前往远迎。通过这次交往,卫立煌部和八路军合作抗日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不久,日军一支汽车队由道清路西行,向侯马运送货物。八路军侦察到这一情况后,立时通知卫部伏击,卫部取得了东乌岭战役的胜利。

卫立煌军和八路军合作粉碎了日军在晋东南的围攻,阻击了敌人的扫荡,中条山一带暂时获得安定。

1938年12月,蒋介石召集国民党军在华北、西北的高级将领举行军事会议,是为武汉会议。卫立煌、郭寄峤前往参加。会上,郭寄峤代表第二战区前敌总指挥部汇报时,讲得既条理分明,又有分析和见解,充满抗日必胜的信心,言简意赅,一共讲了不到半个小时。蒋介石听完后当场赞扬说:“像这样的参谋长,才是标准的参谋长。”从此,郭的“标准参谋长”之誉遂起。武功会议后,卫立煌升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郭寄峤也升任战区长官部参谋长。

唐生明

“你很好,你很好!”

(《国民党高级将领列传》,(1),第432页)

〔唐生明〕(1906—1987)号季澧。湖南省东安县人。早年入黄埔军校第四期学习。1928年任蒋介石侍从参谋。次年任第四路军新编第八师一旅副旅长兼二团团长。1931年在广东开展反蒋活动。抗日战争胜利后,任长沙警备副司令。后受蒋介石派遣从事“敌后工作”,任伪清乡委员会军务处处长。抗战胜利后,1946年底,任国防部中将委员。1948年任中将参军。1949年与陈明仁等发动湖南和平起义。起义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二十一兵团副司令员。1956年任国务院参事。从1957年起,连任二、三、四、六届政协常委。1968年12月,被江青一伙关进监狱,1975年出狱。1979年,唐生明奔波于港澳大陆之间,积极开展对外贸易和推动祖国统一事宜。1987年因病在京逝世。

〔解读〕

抗战时期,唐生明在敌伪“工作”的经历,赋予了这位将军以传奇的色彩。

汪精卫投敌后,国民党在上海和南京的组织绝大部分被敌人破坏了。于是经戴笠推荐,蒋介石决定让唐生明去敌后“工作”。具体任务是:以不满于大后方的艰苦生活为借口,公开到上海居住;运用过去的人事关系公开和汉奸们往来,等取得他们的信任后,再逐步有计划的活动。主要活动是:运用过去的关系,设法掩护在上海、南京活动的军统特务,不使之再遭破坏;已被捕的,要设法营救出来;相机与投降日、伪的大小汉奸进行联络。运用这一切办法,尽力限制江南一带新四军发展,随时予以打击,尽力帮助军统领导下的“忠义救国军”。

领受了任务,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唐生明带着家小,辗转香港到达上海。当天,唐生明便结识了汪伪特工总部部长、被称为汪精卫的“戴笠”的李士群。此人为人阴险狡诈,对来自重庆的国民党中将唐生明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以种种办法刺探唐生明来沪的真实目的,都被唐生明机警地应付过去。

汪精卫接到唐生明来沪的报告后,便邀请唐生明到伪首都南京去。唐借机于9月底去了南京。到南京后,他便以朋友和湖南同乡的关系,结识了伪政府的行政院副院长兼财政部长周佛海。经周又结识了一大批大汉奸的“老朋新友”,如陈公博、叶逢、梅思平等人和他们的老婆,这为他在宁、沪完成特殊任务打开了局面。

汪精卫、陈璧君还是不肯轻易放过唐生明,明察暗访还是找不出破绽。10月4日,唐生明被汪伪国民政府委任为军事委员会委员。这时,重庆方面来了一次假戏真做的把戏。他们借用唐生明之兄唐生智的名义,从10起,连续十天,在重庆《中央日报》等大报头刊,用特大号字刊出“唐生智启事”。全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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