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姐妹?萧绰讥笑,指不定她还是高攀了呢,谁知道呢!
毕竟琴操的身份还有待考证,不过萧别若是能娶一位公主回来,倒还真是个不错的事。
因为近日是萧绰和公子狐约定好的见面之日,萧绰也懒得再睡了,先是让青花打了水来清洗,才简单的用过早膳去了存善堂给史老夫人请安。倒不是萧绰突然想要做一回乖孙女,实在是为了同净月说一些话罢了。
明图拉有没有机会重返仕途,看的就是他自己的表现了,路她已经在耶律贤的面前为他铺好了。
净月一再谢过了萧绰才回到史老夫人身边伺候,作为回报净月也让萧绰小心萧珂和萧扶,说是近日这两位小姐极其得老夫人的欢心,整日的在老夫人的耳畔说些什么身为女子该当何如之类的话。
萧绰面上虽未有过变化,却是将净月的话都记在了心上,之前子车央提醒过她这二人,如今净月又一次提及,她便不得不想写法子将未来潜在的威胁都给解决了才行。
回明园的路上萧绰碰见了萧怜,见她已经瘦得如竹竿子一般了,面色也是蜡黄,远没有了原来楚楚动人垂帘的样貌,萧绰觉得奇怪,萧怜向来都是极为得史老夫人欢心的,如今怎么连给老夫人请安都敢来晚了,倒是不像她素日里的作风。
“小姐不知道,是七夫人病了,二小姐未尽孝道整日衣不解带的在边上伺候着呢!”青花冷冷的讥讽道,怎么都看不惯萧怜一副病美人的姿态。
“到底是生母啊!”萧绰看着萧怜绕着道离她远远的,像是避瘟疫一样的躲着她,不觉加大了声音故意说道。从来都是她不待见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不待见她了啊!
回到明园已经是巳时三刻了,萧绰将园子里的人都谴到了外面,只留下逐月和青花二人随身伺候着,又备上了一些茶点在屋里。
“看这天似乎要下大雨了!”萧绰看着乌压压的天,觉得十分的闷热,她拿着团扇一边扇着风一边看着园子外坍塌了大半的围墙暗暗咒骂当初的石匠偷工减料,想着一场暴雨之后只怕就成了全塌了。
几个闷雷之后,空气里都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淡淡的粉尘充斥在空气里让萧绰不禁连打了几个喷嚏。
“让人去外面悄悄,看可有人来拜访!”
青花看着逐月不动如山,逐月撇开头,装作没有看见青花的眼睛。
萧绰等了一下,见没有人动作,便颇为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青花,还不快去!”
“是。”青花瞪了一眼逐月老实巴交的退了出去,心里长叹,为什么受伤的那一个总是她!
“呵呵……原来美人这么急着要见本公子啊!”公子狐撑着一把油纸伞一只手扇着一把扇子站在坍塌了的围墙外一脸戏谑的说道。
萧绰看了一眼逐月示意她下去,才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斟了半杯茶端在手心,盈盈的走到门边看着墙外笑得一脸惬意的公子狐说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公子狐摇着折扇朗朗接道。
“阿狐这话这话可就错了,汝在墙外,吾在墙内,不为之东墙西墙焉!”萧绰轻轻的饮了一口茶,顿时觉得寡淡了,她苦笑,果真是喝过‘十里香’之后天下便再无好茶了。
“美人郡主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公子狐收起折扇,一年的戏谑挑着眉看向萧绰。
萧绰转过身走进屋里将窗户合上,她估摸着这场暴雨终是要下了。
公子狐收起油伞慢慢的踱步走进里屋,她一面悻悻的打量着周围,见与她走之时没有多大改变,当然除了那一面坍塌了墙之外。
“听说哥哥要娶一个燕国的歌姬为妻?”公子狐将油纸伞放在黄梨木雕花大圆桌上,一只手利索的打开折扇,“你倒是还乐见其成呢,又是送园子又是贴嫁妆!”
“萧别喜欢就好,何必在乎琴操的出身如何了,不是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吗,给他一个绝世无双的未必便能是他情有独钟的。”萧绰拿起茶杯为公子狐斟了一杯递到她面前,悠悠的道。
公子狐看着茶杯中慢慢舒展开的茶叶,莞尔一笑,“你这话说得在理,别人眼中最好的不一定便是你心中所爱的。”
公子狐这话一说萧绰便不由想起许久以前当她还是孟窈,而她还是萧绰之时,也是这般她们对坐两边,她痴心不悔,她年少轻狂,因为一句话不和便分道扬镳。
而今想来,到底是命运弄人了,才让她们牵牵绊绊的成了如今的局面。
“宗主一定要见我到底是还有什么放不下呢?”公子狐一直以为她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一个重新改写命运的机会,她便一定会忘记前尘往事过一段崭新的人生,但是她让她看见的却不是这样的。自她换魂失败变成活死人开始,萧绰便一直帮着筹集鲛人泪和南夷蛊王,为的便只是见她一面,她不理解,她执着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解释!”萧绰斩钉截铁的说道,她不可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活下去,她一定要知道真相,哪怕事实是惨不忍睹的,她也要正面直视而不是避头闪躲。
“解释?你想要什么样的解释,是我预测天机料事如神?”公子狐浅笑,“还是我步步为营,巧设棋局引你入局?”
不等萧绰说话公子狐便径自说起来,“凭借宗主的天资在天机宗待了一年,想必你该是十分的清楚,所谓的天机,不过是身在局外纵观天下的旁观者清罢了,你我皆不能看破命运。我们身在红尘之中饮尽红尘无根之水,怎能逃离这红尘呢!”
公子狐这样说便是已经说明白了,这一切不是她为了她布下的棋局。她向来都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便是做尽了坏事也是心里坦荡的。
“呵呵……”萧绰苦涩的轻笑了两声,“即便是你引我入局,没有他的移情别恋,我又怎会心灰意冷,说到底……终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我全心维护的人一定也是全心维护我的。我哪里知道,并不是我付出多少,便一定能够得到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