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官莺惊觉说漏了嘴,抿唇,再不说话。
“昨夜,我一觉睡到晌午,是你动的手脚吧!”上官鸿微微一笑,话语里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爹,女儿不想你掺和到这事里。”上官莺低垂螓首,有些难为情的咬咬唇,“爹已经很忙了,女儿不想为你多加麻烦。”
所以事事亲为,一个字都不多说。
“莺莺。”上官鸿低唤她的名字,“你说想保护爹,说这个世界爹对你来说最为重要,在这里爹也要告诉你,你也是爹最珍视的宝贝,要是你有个闪失,爹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上官家,世代金戈铁马,以血骨为这皇朝铺路,一族人脉凋零到几乎后继无人的地步,做的,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爹。”有他这句话,也是够了。
主动伸出手,抱着他,“丢了就丢了,那把剑会自己回来的,我们回府吧!”
“别说这等话了,它虽有灵性却终归是一把剑。”纵使神兵利器,也不一定能自己回到主人的身边的,不然她方才为什么那么急?
上官莺笑着摇摇头,知他是误会了她方才的举动,简单解释道,“血煞剑已经认女儿为主。”
也就是说,她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只等那一日身体康健,她便嫩么个将幻烟剑法发挥到极致,剑之所向,无敌手!
“那更要找回来。”上官鸿并不明白这里面的曲折,固执道。
上官莺摇头,“爹,哪怕是有人拿了克制血煞剑的冰玉,一旦血煞剑出了那冰盒,也会第一时间飞回女儿的手里。女儿要找剑是担心自己人捡了那剑,闹得自戕的地步,它天生煞气之强,除了女儿和师傅还有爹你,女儿还没见过能持有它的人。”
所以那一日拿剑给他看,她也是自己抓在手里,不让他拿去把玩,也就是这样的原因。
“那,爹回去先给你找把剑。”上官鸿接受她的接受,相信她不会对自己撒谎,抱着她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二人回到府邸,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尖叫声不断。
出了什么事?
父女二人心头皆是一凛,上官鸿用力推开门,却也是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一把通体血红的剑高悬于空中,散发着赤红的光芒,所有在这光芒下的人都是一副眼神迷茫的模样,那样子活像是行尸走肉。
“莺莺?”
上官鸿疑惑的看向女儿,眼眸中写满了问号。
“就是它。”上官莺有些无奈的扶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剑竟然自己回府了,还闹了这么一出。
空中的血煞剑感应到她的归来,兴奋地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声,直直往她的方向疾射而来,一霎间所有红光尽收,那些被它蛊惑的将府下人、杂役、婢女都是齐齐晕倒了去。
血煞剑欢快射来的同时,可它似乎想起自己身上带的毒性,在距离她手还有几公分的时候停了下来,扭着剑身,好似很委屈一般。
“爹,今儿府内的事,你解决下。”上官莺自是知道原因的,也未伸手去碰它。
上官鸿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好。”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他绝对不允许女儿的秘密被泄露出去,绝对!
“爹,这些人醒来就会什么都不记得,无须处置。”上官莺也知道其中利害,他的考量,她懂。如果是她,她为了维护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喔。”能不杀人,那就不杀了。
上官鸿眼底杀意散去,又恢复到慈父的模样,“莺莺也累了,爹送你回去,你好生歇着。”
“嗯。”上官莺点点头,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就这样,将府出现了这诡异的一幕,上官鸿抱着上官莺在前面走,通体莹白的剑扭曲着身体在后边飘着,若是有剑穗的话,定是十分好玩的。
“你歇着吧!”
将她放到床上,上官鸿为她盖好被褥,朝她笑笑。
“爹爹也好生休息。”一路都是他抱着她,想必也是累了。
“嗯。”感叹于她的贴心,他也未作久留,就走了。
上官莺满面笑容目送着他离开,而在那两扇门合上之后,眼中温和的笑意瞬间转为浓烈的杀意,“血煞,监视的人,活口不留!”
若是没出今日这等事,她或许会留他们性命,但今日后,再留不得。
妇人之仁只会给自己招来灾祸,很可惜,她一直没有。
终于有了将功补过的机会,血煞剑高兴地长鸣一声,飞身而出,去宰人了。
“连婆婆、巧儿。”
念着这两个名字,上官莺微阖上眸子,昨日就那样将她们置身于危险里,她们,怎么样了?
血腥厮杀里,她并未看见她们,那……
若是她们临阵退缩,那便也不配再待在她身边!
微阖上眸子,对外边喝道,“来人!”
“拜见大小姐。”来的是两个侍卫,自从芳儿、喜儿死后,没有她的许可,院子里除了侍卫便没有一个多余的丫鬟在。
上官莺指着其中一个侍卫,“你,过来!”
那侍卫依言走上前来,“大小姐有何吩咐?”
“抱我起来,去澡堂里。”上官莺命令道,现在的她是“瘫子”,在没有丫鬟在场的情形下,若是真自己沐浴,一定会引人疑窦。他们的口风的松紧,她还没有探过,生性谨慎的她,不会轻易予以信任。
“是。”那个侍卫稍觉为难后,还是依言抱起了她。
“你!”上官莺指着仍然半跪着的侍卫道,“你去三姨娘的院子,告诉她说我去澡堂沐浴,让她派两个丫鬟过来伺候我。”
“是。”那侍卫领令前去了。
将府的澡堂子在府邸的东边一处房间***设屏风,里面有一个大的池子,边上放着沐浴用具,还有女子用的花瓣等物什。
“你下去,外边儿守着。”
指挥着侍卫将自己放在池子边上,上官莺示意他离开。那侍卫正是求之不得,他一介男子进入这女子浴室已经觉得很尴尬了,若是再让他待下去,那还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