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过的有些狼狈。倒也没什么大事,但是我和师父之间总有些让我觉得全身不舒服的事。虽然师父一如往常的恐吓我、威胁我,本来我也想向往常一般一如既往的受惊吓、狗腿讨好来平息事件。奈何师父总会时不时的提醒我一下,关于小花园那一吻,别想蒙混过关。
我不得不每次都装聋作哑蒙混过关,但也有失败的时候。比如现在。
我按照师父的要求依大小顺序摆好果盘、再递上不烫不凉刚好能入口的茶水、并自觉弯腰开始为师父洗脚。本来这些事我一股脑的丢给了青衣,觉得很是满足,但师父开始严令拒绝青衣的接触,并且指名道姓除了我谁都不可。
我本想置之不理,但看到师父当今这番下场,全都是拜我所赐,便满怀愧疚的开始了做牛做马的日子。
柳言近日有些繁忙,关于那张能够治好师父腿的药方我是没见多过,但是据说收集到所需的药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以,柳言也总在奔波中。
君君向我表达了他的不满,觉得自己的女人如此操劳,我突生一种人善被人欺的凄凉感,便举起了许久未用的拳头,君君不得不泪眼汪汪的听从我的安排跑了出去。这件事教育我,以后还是用拳头解决省的浪费口水。
其实能给师父洗脚也是一种福分,当然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那群虎视眈眈垂涎师父美色的人。我对他们这种想法嗤之以鼻,洗脚算什么?这点追求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要是能给师父洗澡,才是偷窥的最高境界。
我觉得若不是师父有些保镖在侧,估计早就被瓜分完毕。关于那群保镖我是好奇得很,不知从哪突然出现了一群面瘫,只有对着师父的时候才会说上几句话。
我也是不久前才了解师父所做的事,原来他就是人们口中无商不奸的那种商人,只不过一直在别国做生意,我觉得以师父这种天生算计的性格,再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合适的事了。
怪不得每年他总是要消失那么长的时间,就连现在在伊人馆,师父也常把自己锁在房间,不让别人进去,说是准备设计生意的宏伟蓝图。
虽然我对他鄙视我计算能力的事耿耿于怀,但是看他那架势,我又觉得万分高兴,一定是个有钱人,从此以后我的生活有保障了。这样想着,我便忍不住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怎么,给我洗个脚这么开心?”师父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我这才猛然惊醒看清当下情况,立刻发挥狗腿能力,一边给师父擦脚,一边回答道:“那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能给师父洗脚,实在是不枉此生了。”我说的唾沫横飞,师父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这幅摸样,我直觉不好,因为每每师父没有露出享受我狗腿的表情,我都会一阵肉疼,我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收拾,想要撤离危险地带。可是一直盯着我看的师父却是突然开口了:“宋乐,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只能给自己的相公洗脚?”
“师父你的思想实在是太狭隘了,女儿给父母亲洗脚也是一种孝意的表现。虽然师父并不是我的爹爹,但是,我对师父的敬意一点都不少。”我一边偷看师父的反应,一边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好的,只差一步,马上就能出门了。
只可惜,最关键时刻,师父僵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乐,你是故意不让我好过吗?”
我的脚停在半空,不知该怎么回答,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师父今日出了伊人馆,说是要好好视察一番大梁做生意的环境,决定将自己的事业迁回国来。但是,师父自从回来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大好看。
“我的耐性已经用完了,你最好快点考虑好。要么做我的女人,要么从此滚出我的视线。”师父的声音一字一句带着咬牙切齿。
我不知今日他又受了什么刺激,但是这幅摸样的师父我实在应付不来,回过头看着师父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有些胆颤的开口:“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伴随着这句怒吼,是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看着师父绝美的脸上变得有些扭曲,我却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作答。我从未从这方面想过,也自觉在师父面前不会向着这个方向去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微凉的风倒是让我有些清醒过来。
我走到师父面前,蹲下身子开始收拾一地狼藉,而师父灼热的视线也一刻不离我身上,刺得我浑身不自在,正想寻着话题说些什么,却只听师父怒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不是还想着梁寅?”
抬头对上师父幽暗的双眼,我觉得喉咙有些难受,但刚才的不知所措却消失的干干净净,声音有些冷淡的开口说道:“师父这样说不过是小瞧了徒儿,我早已休了他,与他也再无关系。”
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况且他现在是大梁国新皇,前几日册封的皇后昭告天下,举国欢庆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说到这里,手下的动作一滞,便被那锋利的瓷片割了一道小口,鲜血顿时外涌。
师父想必是看到了,双手放在身旁,泛白的厉害,嘴里却是一句话没有说,只那么用着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看着我。
我直起身子,将受伤的手放在了身后,直看着师父说道:“师父该知我不是那大方之女,我的相公自是要一心一意只看得见我,梁寅早没了那样的资格。”
突然,我扯了个无所谓的笑容,看着师父的腿脚说道:“这世上我所亲近之人,早已不多,师父自是如同我再生父母一般。”
说到这里,眼看着师父那绝美的面庞再次有裂缝的危险,我继续笑吟吟的说道:“但你也知我不是谨守礼教之人,师父我定是会照顾一辈子,但是能不能如同夫妻般相处我不能打包票,只这么相处下去,那日真对师父生了那样的心思,你放心第一个扑倒你的肯定是我。”
说到这里,眼看着师父的面色有些缓和,我又继续说道:“只不过现在我一心一意就是要找出清风寨受了这灭顶之灾的真正原因,其他的暂不予考虑,还望师父体谅。”抬头,望着师父倏然变的苍白的脸,我有些不忍,却还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天大地大,自是与师父一处。”
说完师父始终没个表态,我也自觉的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