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兴奋地走了过去,和那位年轻的女子打招呼,“肖丽,你什么时候来了。”
肖丽眼睛仍然明亮有神,但是奇怪的是,她看着小月,向小月点头,表示了她的敬意,但是这个致意,是一个陌生人向陌生人的回敬,肖丽眨着眼睛盯住小月,好像在用力回忆搜索着以往的记忆,来确定眼前这位小姑娘是谁。
大凯和达子站在旁边,看到肖丽这样的行为,不由得为她焦急起来,如果过了这样长的时间,肖丽的脑力和记忆力还这样差,那么她的身体状况就有些问题了。
肖丽身旁的那位态度优雅的中年妇女,大凯一眼就看出,是肖丽的妈妈,他赶忙和她打招呼“肖伯母,您们来这里复查啊。”
肖伯母看到他们三人,凄凉的神色中多了些籍慰,她面色痛苦地摇摇头说道“肖丽这孩子可真让我们愁死了,她的脑子一阵阵地犯病,估计一会儿她能够把你们想起来,但是。。。。。”
肖伯母的话没说完,肖丽高兴地喊了一声,“小月,你是小月!”又转脸看一下大凯和达子,高兴地说道“你们两人,大凯和达子,我想起来了!”大凯和达子见肖丽认出了他们,总算是放下心来,但是,不能不说,肖丽的记忆办确实出了问题。
肖丽拉住小月,高兴地说着话。肖伯母小声地和他们三人说着肖丽的近况,小月一边和肖丽搭着话,一边提起注意力,听肖伯母说话,“现在最让人犯愁的倒不是你们这些熟人,这些熟人最后差不多都能想起来,但是,有一个人,她心中深深地记忆着有那么一个人,对她的影响那样大,但是,明知有这个人,她就是回想不起来,要说她和罗伟泽在上班时,总是见面的,应当刺激回想起这个人来,可是,我们老俩口问她,她说上班时见到罗伟泽,就是一个陌生人,她说光你们介绍不行,她自己如果想不起来,终究会和一位陌生人一样。每当这时候,肖丽就急得如同神经质,我和她爸就陪着她着急,急得就要犯心脑病。这样的情况真把人急死,到底哪天算个头啊。”
大凯问道,“这样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肖伯母神色黯然地说道“肖丽这个毛病,是属于先前越深的记忆,越回想不起来。大夫给我们举了个挺形象的例子,棒打出头鸟,在大脑受到重击伤害时,记忆最深的东西,首先受到损害,而且,这个损伤非常重,一般很难恢复,有的是终身不能恢复。”
小月一旁问道“那难道就没有恢复的手段了吗。”
肖伯母回答说“大夫讲,不是没有完全恢复的可能,有时候,在某种机缘下,或者说某个患者特别敏感的事,重复地进行了,或者她参与了,可能就会刺激她把这段事情回忆起来。可是这个话说的太抽象,那个机遇在哪儿呢。”
肖伯母说完,难过地摇头。
告别肖丽母女,小月大凯扶着达子出了医院门,打上一个车回家,大凯的遭遇让小月伤神,而医院巧逢肖丽,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小月的心更加沉重起来。波尔花园,爹和大哥因仇恨而变得冷酷无情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让她禁不住打了寒战,其实,小月并非草木,当初听说爹的冤案,也一样恨得咬牙切齿,也一样想着复仇,但是,当她看到复仇的结果竟是这样残酷时,不能不让她的心剧烈摇摆。另一个念头又出现了,她和王茜一起悄悄地到波尔花园,隐在大哥办公室的墙内,爹和大哥不可能不知道,然而竟然没有让她出来和爹爹相认,这是什么意思,以小月的聪明,现在已经闹明白了,爹和大哥这是在告诉她,现在要的是实行复仇大计,没有功夫顾及亲情。以前没有向她述说过的一些底细,现在基本都向她透露了,向她透露,就是意味着,复仇没有商量,谁也不能干扰,包括小月在内,你只能顺着这个大势走,不许你节外生枝,如果敢于逆道而行,那结果就会像戴娃一样。
三人到了住处,下了出租,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和刚才那激动人心的热闹情景相对比,楼前现在格外的寂静。下了车,大凯和小月要搀扶他上楼,达子立起身子,不在乎地说道,“没事了,我达子嘛,是打不垮,拖不烂的。自己上楼没问题了。”
大凯摇头说道,“达子,你必须得好好休养几天,把伤养好,现在,让哥们背你一段吧。”
大凯说完,不由分说,蹲下身来,让小月帮了个忙托一把,将达子背起来,一步步上楼去。达子的嘴并不闲着,“大凯,我从楼上奔下来,以为将要看到你脑浆涂地,爬在地上的样子,没想到你还好好的,那感觉啊,简直是做梦一般。。。。。”
小月从身后轻拍他一下说,“找打,少说些话,说话多了也是累的。”
小月和大凯二人去厨房做点饭菜,权当晚饭,因为天已大晚,三个人都水米未打牙,总得给肚子喂点食。达子一人躺在床上,身子一静下来,立时觉出胸部一阵疼痛,“我靠,那位大神仙,这脚可是真硬,如果再狠准一些,今天离世的可能不是大凯,而是我达子。”达子想起刚才楼顶上的遭遇,不由得有些冷汗直冒,由自己想到大凯,不禁为大凯今后命运揑一把汗,这一次,人家大神仙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放了你一马,但下次,但愿不会有下次吧。
其实,下班之后,他说出去一会儿,是董事长找他,达子脑中浮现出王董事长向他托付大事的样子。他站在董事长的老板台前,把他们一起去邓家大院处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达子在叙述中,看到董事长担忧的目光,达子当时向董事长表态“董事长,不瞒您说,我李昭达有我的私心,我一直在寻找一个靠得住的人,能够让我跟定了他,一直混下去,混得好一些,大凯来了这里后,我立即察觉到,大凯能够成为这样一个人,”
董事长笑一笑说道“大凯的身份的猜测,还是达子你小子先告诉我的。你是猜测到这个秘密的第一个人。”
“董事长,这也是您信得我,告诉我那个神秘的谶语,我才会向这方面想的,如果没有这个原因,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猜测到的。董事长,您不知道,我现在对大凯的交情,已超过了那种原先期待的关系,他这个人,做事讲道理,讲交情,真心对人,我相信我们肯定不光是主从的那种关系,还同时会成为好朋友。”
董事长关注的目光中对他说道,“达子,你也明白,我一直把你做为我可信任的人看待,我明白你的人格是可信的,你小子虽然平时嘴碎乱冒泡,但是冠隆和王家要紧的事儿,你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甚至包括和你同床共寝的小月在内,做到这一点,相当不容易。现在,大凯被架到了这个位置上,我王昌龙也不好直接为他说话,你达子和他相交了这么长时间,你应当说最了解大凯,也最知道从哪个途径帮他,从哪个方面保护他,现在大凯这个人,我就托付给你了,你把他当兄长看,当最要好的朋友看,总之,我希望你们做一世的朋友。”
没想到,他刚从董事长办公室那儿回到家中,就碰到了大凯神秘地走上楼顶的事件,前后到不了两个小时,真是越想越让他达子后怕,越想越冒出一身冷汗来,真的出了事儿,他达子怎么能对得起董事长一片心意呢。
但是,大凯这次虽然脱过了一次没顶之灾,并不意味着今后就平安无事了。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手段要远比人类高明的多的生命,到底是什么呢,是鬼,是神,这些说法,达子一直不太认可,他觉得,这是一群颇有些来路的高级生物,就如同传说中的外星人,宇宙来客一样,至于为什么作了这么大的仇,他现在无法揣测出来,但是达子相信自己一定会把它搞明白的,现在眼下最应当做的是什么呢。是保住大凯,保住大凯应当做什么呢,找到要害大凯的人,要害大凯的人是这一群不知底细的生物,或生灵们吗?达子否定了,尽管这次神秘的跳楼是他们干的,但是,他们开始决未打算这样做,那么这个想要大凯命的人是谁呢?当然是和大凯利害关系最密切的人,这样分析起来,就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想到此,达子眉头皱了起来,要处理起来,可真叫难啊,但是,为了大凯,也为了自己,他不能不说话。
达子下了决心,向口袋中摸了一下,手机还在口袋中,他掏出手机,按上董事长的号码,刚要按接通键,小月端着一个大盘子走进屋来,“找打,你多少吃点东西,不能太饱,也不能饿着,这是大夫说的。”
达子朝盘子里看一下,有火腿肠,鸡蛋,还有炒得鲜嫩的蔬菜,达子笑道,“俺媳妇不光是俺老伴,还是一个营养师了。”
正说着,大凯端着一只大铝锅进了达子屋,“达子,今天陪你一起在你这儿吃几口。连菜带粥带饭,都在锅里呢。”
一阵悦耳的彩铃声响起,小月一听是她的电话,赶紧将手机抄起接通,喂了一声,对方声音响了,小月一听是吴媛,不由得激动万分,高声叫道“吴姐。”